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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黄玉萍的散文《路在脚下》插图/罗海进




黄玉萍,网名,寒玉。1997年在《大冶日报》发表处女作。近作《境界》发表于《黄石日报》。用最真挚的心,写最真实的情感!——就是我目前的写作追求!

路在脚下 

总以为,冬天最大的享受是红泥小火炉,或者是被窝里面、亦或者是墙根下懒洋洋的享受日光浴、总以为,冬天除了雪花飞舞,再也没有风景能入我心。  

然而,这个周末到临镇的姐姐家作客,伶牙俐齿的外甥女却竭力说服我,当了一回“师傅”带领着一帮“徒儿”去冬游,她过了一把当导游的瘾,而我亦觉得不虚此行,因为这次冬游我们也取得了“真经”。  

相比西游记师徒一行,我们没有挑担,更没有牵马,只有侄女背了一个背包,而包里装的全部都是外甥女提前准备的安慕希和零食。儿子一路搞怪,知道我在他们背后抢拍,时不时回过头,来一个孙猴子的经典动作,十足的古灵精怪。  

外甥女说要带我们抄近道。同时,提醒我们做好思想准备,近道远不如主道那般平坦,比较陡峭。我、女儿、侄女、儿子都表示接受挑战,既然来爬山,当然是要爬上山。  

可是外甥女竟然自己都不记得那条路可以到达山顶,带着我们误入板栗林深处。已是深冬,满地落叶堆积,踩在脚下,沙沙作响,有一丝凄凉,一丝凄美。儿子眼尖,竟然发现了地上一个被带刺的外壳包裹着的板栗,满脸惊喜,“妈妈,这是不是板栗?板栗怎么长在刺球里?”我回答儿子“是板栗,尽管外表不美,但是味道美,生熟都可以吃。”  

来不及细看地上是否还有板栗,便急着和外甥女一起寻找出路。这时,山脚下来了三个人,两个和儿子差不多大的男孩。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外甥女对着他们喊话,“暧,那个伢,这里是不是可以到达山顶?”两个小男孩充耳不闻,那个中年男人笑着回答“你叫那个哪伢?难道我还比你小?”  

外甥女谦卑的笑答,“我不是叫你的,叫你后面的两个孩子的。现在,请问一下您,这条路是否可以直达山顶?”然那两个孩子依旧不吭声。看来,我们每次问路除了礼貌在先,还要问对人,否则只会徒劳无功,并且多走很多弯路。俗话说的好,问路不施礼,多走几十里。突然想起《西游记》里面唐僧师徒,问路都是双手合十礼向前。我不得不承认是我这个“师傅”没有教好。  

中年男子却跟在我们后面走着,走到无路可走了。外甥女有些失望,“姨,他估计也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路。”中年男子听到了,反问,“谁说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路?”我们偷笑。  

他很快从板栗林返回,我们则在外甥女带领下准备原路退出,去主道上山。被他紧急叫停了,“从这里上去,这条路是对的!”  

来过几次的外甥女也终于如梦方醒,“对,是这条路。”因为路口被枯草覆盖了,外甥女之前没认出来。  

这次他们三个走在前面开道,我们在后面慢悠悠。不到十岁的小侄女,体重早就超标了,又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背了一个包,行动有些不便,差点摔倒,之前她还夸口,“这路一点都不难走。”  

外甥女戏说,小侄女就是西游记里面的“二师兄”,肥肥的,而且容易骄傲,我笑着表示赞同。侄女追着我们打,她认为“八戒”就是对她的侮辱,任我怎么解释都不听。  

儿子接过了背包,一声不吭地,默默爬往山顶此时,这时,他就像任劳任怨的沙师弟。  

而我欣喜地发现了一片茶树林,尽管是深冬季节,郁郁葱葱的茶树叶上点缀着三三两两的白色茶花,一拨谢了,一波还在怒放。早晨的白霜解冻化成了露珠,和它们紧紧依偎着取暖。又仿佛和它们融为一体,像及了它们晶莹剔透的泪珠。我在这片茶树林中流连忘返。我的徒儿们已经快爬上山顶,之前的三个一面之缘,但却热心的为我们带路的朋友也已不见踪影,估计也早已爬上山顶。  

人生就是一段旅程,行李越少,负担才会越轻……轻装上阵,我们才能更快的抵达终点……一个只顾低头赶路的人,永远领略不到沿途的风光,生命的美,不在目的,而在旅程……此时此刻,茶树林中,寒风凄凄,似乎也急于告诉我们这些人生真理,但是谁又能真正领悟?  

当我们快到达山顶的时候,那个三人组却准备下山了。他们来去匆匆,也许他们急着爬上高峰,上去以后,又觉得上面的风景也不过如此,于是,又急着返回。  

我和我的“徒儿”们,在山顶聚合了。山顶上,有一座千手观音佛塔。熊孩子们爬上爬下,不忍离去。我不是佛家弟子,我却发自肺腑地对孩子们说,“孩子们,只要我们一直行善,向善,心存善念,懂得珍惜和感恩,佛祖一定会保佑我们的。”我仿佛见到了观音菩萨佛像露出了更加慈悲而亲切的微笑,也许是在赞许我吧?  

还是外甥女自告奋勇地当导游,带领我们往另外一处下山。她说,那边又能欣赏到不一样的美,绝对比我们金山店镇风景好看。确实,这里还有一片我喜欢的松针树林。睁开眼睛,是它们傲立寒风,风姿卓约,柔中带刚的坚强,令人钦佩。闭上眼睛,想象着它们银装素裹的妩媚,令人陶醉。  

这片松针树林走到一半,就看到了那条下山的小路。然而,这次下山的路更陡,也许,根本就不能叫路,因为就是一个陡峭的斜坡。而且坡道上的黄土不知道被人为踩踏,还是雨水冲刷得光洁如镜。外甥女比较有经验,三步并着两步挪移到了一处平地。儿子和小侄女紧跟其后。一米六多的女儿,身体比较壮实,但是她却有些惧怕,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下坡,怕啥来啥,越怕越跌倒。女儿就像一只失去重心的陀螺。后脑勺着地,倒在地上。幸好她有所顾忌,才不至于摔得很重。这一幕刚好被我手中的手机拍摄下来。之前外甥女特意交代我,要将这个下坡的镜头,录像下来,没想到竟留下了我们永久的笑料。  

由于有前车之鉴,我更是如履薄冰,每走一步,就像摸着石头过河,终于顺利下坡和孩子们会师。暗自庆幸,没有在孩子们面前摔倒,出洋相。  

外甥女对我说,“姨,其实,人生就像走这个坡,自以为很陡,一旦走过了,才觉得只不过如此,之前,都是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我一点都不意外,从刚满十二岁的外甥女嘴巴里说出来这一番话。自从她十岁那年永远地失去了父爱,过早地体会到了生离死别,她,瞬间长大了,就像一个小小哲学家。“姨,这也像是人生,经历了风雨,才能见彩虹,我们把这个坡走完了,现在都是平路了。”我微笑着一边倾听外甥女的喋喋不休,一边和孩子们一起赶路,却有一滴泪从心间滑落,是心酸的,也是幸福的。相信外甥女今后的人生道路一定会是一帆风顺,因为她经历过人生的风雨。  

回去的路上,外甥女一连追问我们,今天开心不?有收获不?下次还来不?如果下次再来,我们要准备得更充足些,带上桌布,吃的零食,累了铺在地上,吃饱休息一下再继续爬山。外甥女还真是一个称职的导游。  

我回答,下次不来了,同样一个地方去过一次足矣!用脚丈量过的土地,得用心去播种,倾尽一生用心灌溉,一定会拥有硕果累累的明天!  

插图:罗海进,出生于1985年。闲暇之余爱涂鸦,也曾在公司报刊上发表过豆腐块,但是坚持至今的仍然是素描,苦于没有专业老师指导,全靠自己摸索,模仿。虽没有专业水平,但是,一笔一画都用心。所以给自己取的网名就是执笔写下情&落笔画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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