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景框
在那小的视野里
你永远是明朗的一片
山的深沉
海的底蕴
我的梦幻
有人缓缓进入我的视线
记忆的底片上
你的影子与我交谈
哦 我的阳春白雪
天真的小妹 向我畅述
你的风采
一角林间的空地 草色萌然
一条小路蜿蜒伸展 我该去了
离开忧郁的季节走向
你的深处
1987.6.6日只字未改
燕子
燕子
是我的母亲
初为人母的燕子
如同翩飞的小鸟
从远处衔来树枝
衔来了淤泥
默默中我们长大了
我病了
不敢呻吟，不敢忧虑
怕看母亲揉碎的心
高烧迷糊中
一双厚实的手抚摸我的脸
泪水不留神落在我的脸上
一一哦，母亲
1986.9.7只字未改
往事
在故居的门前
望着远处的寂寥空间
那个晴朗的夏天
我们在门前的石头上跌了跤
跌大了我们的童年
彼此都已经陌生
我想你该在那儿做着营生
总想有一天我们会再相聚
却是总不曾等到
总不曾等到
我就该离开了 留下那些梦幻
任欢乐枯萎成忧郁的往事
1987.8.10只字未改于蕲春
雪
风在萧瑟
地在干裂
寂静的寒冬
盼望着
盼望着
能下一场雪
堆压着树枝
覆盖着田野
听小河水潺潺地流淌
看孩子们雀跃着的欢喜
在所有的家庭
煤炉、暖气、棉衣
在每一个角落
心的温暖和眼的慰藉
我盼望着
盼望着
哦，那白色的记忆
1987.1.25未改动于蕲春
童年
谁在呼唤我，焦急地
催促着
离开我的地方、我的小小的地方
匆匆地
去到那逝去的
遥远而又陌生的故乡
一张脸
一张孩子的脸
仰视着月光，星星
奶奶古老的传说
在夏日的静夜
发出所有童年的微笑
充满稚气的脸
牵引着
我匆匆拾起的思绪
什么时候
我也有过这种甜蜜
冥冥苦思
在记忙的底片上搜寻
找遍了 然而
一一找不到
或许是让风吹到山谷吧
或许是遗留在妈妈的故乡
或许是老奶奶舍不得全给我
或许捉迷藏的小朋友藏起
怎么也找不到
可我并不苦恼忧伤
在孩子们纯真的笑靥里
在大人们的眼帘旁
在老师不倦的教诲里
我相信
通往心灵的道路
总可以找到
1987.1.25只字未改于蕲春
建筑工地
寂静的工地
一片灰色的过去
几根工作钢
呈几何形地架在一起
木桩架得很牢
固定着最初的施工线条
电焊机才刚刚停止喧响一
几个工人
穿着蓝色制服
在紧张地忙碌
一张现代化的图纸
在他们的言语和手势之间
描绘
两只鸽子
在他们的上空盘旋
哀哀地叫着
象不愿离巢的老人
对着坎坷人生
进行最亲切，最难忘
而凄楚的回忆
天空的颜色
消融在鸽子灰色的羽毛里
灰灰的
三月正是耕耘的时节
什么将要到来
什么将要离去
整个春天迈着急促的步伐
1986.7.18未改动
哥哥的祝福
你笑时 天地晕红着
哥哥醒来
你急急地走近那条小道
站在诱人的起跑线上
小妹…等一等一一
我的呼喊竟发不出声
如果是那样的夜
一一天空黑得象团漆
如果是那样的路
一一崎岖得必须攀着岩壁
如果是那样的风
一一吹折了你的小伞 你在雨中哭泣
啊 妹妹
希望我在远方的呼喊
一一能使你不再哭泣
让我在黑夜
为你点亮一盏小小的油灯
让我在林中
为你踏平路上的荆棘
让我在雨里
为你撑一把纸伞 遮挡着风雨
陪你走风一路 雨一路的旅程
等一等 小妹一一
我的呼喊竟发不出声
愿你是柔弱的少女和坚強的旅人
愿你是无数失望中希望的幸存者
愿你是荆棘丛间血泊中盛开的花朵
是母亲痛苦和欣慰中悲壮的哭泣
你竟无畏地而去了吗
啊……………
蝴蝶结
不再在草丛中飞舞
玩具撒落了一地
当哥哥从风雨中走出
再回头看你
妹妹 我的祝福
能给你些许的温暖么
1987.6.3增订于2017.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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