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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胡钢的散文《巴顿·家》

胡钢,网名刚好哥。五十年代生人,六十年代下乡。退休后将阅读和写作作为精神生活的主粮。

巴顿·家

游子回乡,少不了探亲访友。发小朋友王校长家是阿三每次回乡的必访之地。  

戊戌狗年的正月初七,阿三携老婆和朋友一行驾车直奔王校长家拜年,其住宅位于黄石花湖"假日威尼斯"花园小区。当车抵达门卫,一位胖呼呼的保安迎了上来,很礼貌地问道:"请问你找谁?"阿三随口应道:"王校长家"。"请问是哪位王校长?住几幢几号?"此时的阿三被问懵了,尽瞠目结舌答不上来,虽说来了多次,还真说不上王校长家住几幢几号。"哎!就是巴顿家!",阿三老婆立马接上问话。"哦.....原来是找巴顿家呀?你早说啦....."胖保安笑眯眯地慢慢抬起拦杆,很礼貌地说声"请进!"随即放车入园。  

"巴顿",实际上是王校长家养的一只宠物犬,由于是产自德国的金毛犬种,主人特意给它起了个二战将军"巴顿"的大名。巴顿个头硕大威风;金毛油润光滑;双眼黑圆锃亮;虽为雄性却温顺听话;别看它是"洋种",却只听得懂华语普通话,如你用方言与其交流,那绝对是"对狗弹琴"。提到"巴顿",在整个"威尼斯"小区可谓大名鼎鼎,其名气远在它主人之上。特别是门卫几个保安,对它更是宠爱有加,凡来小区的访客只要说找"巴顿",他们都会予以放行,给巴顿给足了面子。  

巴顿,从不愧对它将军的名称,在军人出身的主人老袁训导下,也具备军人的一般素质。什么立正坐下;前进后退;向左向右转;对它都是小儿科。每当它行走在路上时,只要听到主人"一二一"的口令,它会马上按指令调整步伐,与口令保持节奏一致。  

阿三一行人来到小区别墅王府门前,还未等王校长开门,守在院外的"巴顿"就汪!汪!汪!地打起招呼;摇头摆尾地迎了上来。因是熟客大家并不惧怕,"巴顿"热情地在客人中来回窜跳;用嘴亲吻着客人的手;用尾巴摆扫着裤腿;仿佛要为来客掸去身上的途尘。此时,王校长夫妇同时迎了出来,其老公老袁对巴顿吼道:"巴顿!到边上去坐着!"巴顿立马像个门童,乖乖地回到它的岗位。  

巴顿,不光具有军人素质,工作起来也是主人的好帮手。平时随主人上街,如拎个菜蓝,提个小袋都是常态;特别敬佩它能遵纪守规听话,从不偷懒贪吃。记得有一次老袁带它上街,买了几个包子让它先送回家交给王校长。当它口含塑料袋路过小区门岗时,两位保安逗它玩说:"巴顿!把你的包子给我们吃一个好吗?"它立马警觉起来,绕道跑回家,直到老袁回来与王校长吃完早点,它才尝到包子的口福。巴顿还具有"导盲犬"的功能,只要你牵着犬绳,闭上眼睛下达回家的指令,它会毫无差错的将你领回它家。  

王校长夫妇是一对性格开朗,勤劳质朴的热心人。其独生的女儿远在省城上班,平时很少回来。"巴顿"与老两口便组成了新"三口之家",生活其乐融融,整天形影不离。今天一帮发小聚会她家,王校长热情接待大家,有的搓打麻将;有的帮忙下厨;有的观赏花园景致;阿三和另两位兄弟却和"巴顿"交上了朋友。据主人老袁讲巴顿是个"人来疯",每逢来了客人,它就特别兴奋。  

巴顿,还是个才艺高手,特别招小区小朋友们喜欢,人们常让它表演顶球,跨蓝,穿档,走s步等小杂技,它也很乐意为大家表演。今天见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它又兴奋地玩起了它特别喜好的"抛绣球"游戏。当阿三他们时而把绣球抛向空中,让它腾空扑抢;时而把绣球滚向过道,让它急驰穷追;时而把绣球放在树叉上,让它费力攀爬;不管你使用什么玩法,它都会想方设法地将绣球抢到嘴。大家玩累了就一块躺在草地嬉戏玩耍,相互间十分和谐友好。  

两个小时后,王校长在发小赵三妹的配合下,为客人们做了十几道美味可口的家乡菜。开饭了,十几个朋友围坐在长方形大餐桌旁,大家推杯换盏互道新年祝福;主人碌续上菜报菜名,让大伙逐一品尝。室内好一泒大家庭的亲密氛围,可此时的巴顿却孤独地守在室外,任凭室内飘出美味的菜香;传出热闹的行酒令;它都不为之所动,来打扰客人的用餐,而像一个忠诚的卫士静静地守护在院内草地上。阿三此时不忍心,拿了两块骨头甩给巴顿算是对它友好的赏赐。  

餐后,大伙继续活动,阿三和巴顿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别看它此时搭拉着双耳半眯着眼,可周围一有风吹草动它立马精神起来。约莫半个时辰,一只小老鼠蹑手蹑脚地窜入菜地,还没来得及偷吃瓜果就被巴顿发现,只见它"汪汪"两声猛然窜起,吓得小老鼠抱头鼠窜,巴顿一阵穷追猛赶,直至将小老鼠赶入对面花园它才懒懒归来。此时只听老袁用方言普通话训斥道:"巴顿!你又狗拿耗子,多管闲亊呀?"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闹了一天,客走主人安。当王校长夫妇与大伙道别时,巴顿也紧随其后。它不停地摆动着尾巴;用难舍的眼神望着客人;嘴里轻声地"汪汪"着,仿佛在给大伙说再见!再见!此时阿三手把方向盘,看着这"一家三口"的送别场景,顿时领悟到"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家是每个人最幸福的港湾"两句寓言的真迪。  

2018年2月28日(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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