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羽华,大冶刘仁八人。教师出身,现从事办公室工作,喜欢写一些简单的文字。
周末,带上孩子们回了趟老屋。
回老屋的路,还是那条熟悉的林荫小道,还是那么熟悉的虫鸣鸟叫,不同的是这次带回了孩子们,沿途多了他们的调皮和好奇。
临近老屋,老远就看见高高的屋檐,在踮脚眺望。墙根那棵矮矮的爬山虎,顺着老屋的腰杆,蔓延一墙的顾盼和等候。阳光照耀下的一片片绿叶,如同一封封写好家书,颤巍巍地念给我听。一支孤独的电线杆,牵着一头羸瘦的老牛,把往事反复咀嚼。老墙上的残垣断壁,弯下如弓的腰身,俯耳聆听我回家的脚步。而我老屋前的碎石路,早已被夹道相迎的花花草草们挤满,沾染我们一身芬香。
老屋的大门上,母亲特地加了一把锁。隔着紧闭的窗户,高大的院墙内,封存着那些不被打扰的回忆。孩子们还不懂为什么不管有没有锁,也不急着要开锁,他们按着自己喜欢的方式,吊在树杈荡秋千,趴在沙堆打泥巴。而我最记挂的,是后园里那些花花草草。几个月晴晴雨雨,最心疼她们是否缺水,是否少肥,或是已枯萎凋零?我急切地打开门,去看她们久违的样子。
花草肯定是最让人怜爱的。我没有回家的日子,母亲会定期接替我给予关照,让每棵花草都精神饱满、朝气蓬勃,丝毫不输我的看管。那是我又一批的孩子们,我来给她们松土、除草、添肥、修剪、浇水,将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那些花草也极通人性,温顺得如同我的子女,满心等待我的妆扮。我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她们的叶茎,她们轻轻摇摆,轻声吟唱,仿佛儿时最喜欢的歌谣,若隐若现。
孩子们认不全这所有的花草,乐呵呵地学着我的样子,热情地担当起帮手。搬东西,拿工具,东奔西跑,忙前忙后。生活的秘密就是劳动创造价值。几番劳碌,汗流如雨,孩子们收获了简单劳动后的快乐和成就感。他们欢喜地说:“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开花呀!”我说:“等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吧!”孩子们说:“那下周就回来,下周花就开啦!我家下周开花啦!”他们雀跃着,喊叫着,要把这个讯息分享给老屋的邻居们……
孩子们四处嬉戏、欢笑,一刹间老屋四处鸡飞狗跳。隔壁邻宿寻声而来,用浓浓的乡音带来嘘寒问暖、家长里短,还有一些馋嘴的山野蔬果。幸福溢于言表,沿着孩子们跑跳的足迹,串成一条条闪光的记忆。
我庆幸,孩子们已与老屋一见如故。我欣慰,老屋对孩子们也是一见如故。这种相互的深深吸引,如一杯醇香的酒,越陈年越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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