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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湖夜话]吴昊的随笔《等电话的妈妈》




吴昊。黄石人。读高中时就在杭州日报、星火杂志发表小说。后,又在京华时报、江淮晨报、楚天都市报、黄石日报、东楚晚报、十堰日报、揭阳日报、桂林晚报、古今故事报、小小说月刊、天池小小说、故事大王、打工族等报刊发表作品数百篇。散文《长沙之约》获2011年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三等奖。《无穷的想念》获桂林米粉节征文优秀作品奖。某杂志社编辑,居住武汉。
等电话的妈妈   

记得小时候,妈妈很爱带我逛街,走着走着,左顾右盼,我就放开了牵着妈妈的手。后来一想,还是牵着好,免得丢了,就拉妈妈的裤腿,可是却没反应,还走的更快了,我急了,就掂着脚想去够手,等够着了,我一惊,牵着的人不是妈妈。我回头找的时候,妈妈在后面笑弯了腰。妈妈说,看着我这个小不点跟在别人的身后,要牵手,实在挺可笑的。我很生气,说,妈,我要是被人拐跑了怎么办。妈妈笑着说,怕什么,我盯着你呢。  

后来,跟大家一样,长大了,到外地做事。妈妈嘱咐说,一个星期要往家里打一次电话。我说,记住了,妈。然后就每个星期往家里打。妈妈接了电话,总是那么几句,在外面要吃好,注意身体,冬天别总是洗完澡不穿袜子。我说,知道了,知道了,妈。  

有一段时间忙,加班,开会,回到住的地方还要做事。把给妈妈打电话的事,竟然给忘了。过了两个礼拜,我猛的想起,急忙给家里打电话。妈妈一接,听到我的声音就开始骂我,不停的骂。我傻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妈妈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她想着儿子,就等儿子打电话回来。  

在外地做事,就不能常回家。那年有一整年都没有回,到了春节前,妈妈很高兴,特地打电话来说,路上小心啊,过年回的人多,别抢,别急,人回来就好。可惜的是,那年全国大雪。火车票买不到,飞机票也买不到。只好待在外地回不了家,这个坏消息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妈妈。晚上妈妈又打电话来,说,买了排骨、墨鱼,等你回来炖汤,做糖醋排骨吃。墨鱼排骨汤我爱喝,糖醋排骨我爱吃,可我该怎么说回不来了呢。妈妈听到了消息不做声了,问我,真的买不到票么。我说,恩。妈妈的说,一年了,也不回来啊。我说,恩,回不来。  

春节前的一天,同事说有事不回了,问我要票么。我欣喜若狂,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我回到家,刚好是年三十的晚上。等我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妈妈还在厨房里忙活。我问爸爸,你们还没吃饭么?爸爸笑着说,你妈非要等你回来一起吃。吃饭的时候,我妈看着我,自己却不动筷子,我说,妈,吃饭啊。妈妈看着我笑,说,你吃,我不急。你回来了,我看看。一边接着说,瘦成这样,你在外边吃的什么,跟你说了要吃好啊。我嘴里含着饭,拼命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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