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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皮文龙的随笔《魂牵黄金湖》



皮文龙,男,1954年出生,大冶市还地桥镇人,湖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2014年黄石市七中高级教师退休。参与过《微笑与叹息》《趣味故事与作文》的编写,策划了柯晶晶的《星星闪烁》一书,任执行编辑。

魂牵黄金湖  

近日,家住黄金湖的妹夫看望我,特地带来了几支从湖中挖出的野藕,还有几条网起的湖中鱼。中午,老伴忙着,做了一盘清蒸鱼,熬了一砂锅排骨莲藕汤。大家围坐在餐桌前,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吃着金湖鱼,一边喝着可口的野藕汤,大家推杯换盏,沉浸在浓浓的乡味之中。那久违的浓浓乡味,发散在舌头和唇齿之间,浸润着我的心脾,又一次勾起了我对黄金湖的思情。如果把我与故乡驾虹山之情比作父子情深,那么,我对故乡黄金湖却是充满了浓浓的母子情怀。  

儿时,每当看到别人吃菱角,我就嘴馋。一次,我邀请同村的本福一起坐上村头的一艘空船,莽莽撞撞的撑起竹篙,将船划入了湖中心。这莫大的湖,犹如母亲的怀抱,拥着我俩。但第一次处在这么宽阔的湖中央,我们有点不知所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不断的发问:菱角在哪里?这湖仿佛知道了我俩的心思,忽地将一大片绿菱呈现在我俩面前,我们顺势从水中捞起一蔸蔸绿菱,短小的藤条上长满了碧绿的叶子,每一簇上都垂挂着几个鲜嫩的菱角,象风铃一样摆动着,煞是好看。我看在眼里,馋在嘴里,禁不住摘下一颗,用劲一咬,菱角裂开了,露出了白色的菱角米来,吃上一口,汁水一溢,甜甜的,还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这滋味真是太好了。我俩尝过菱角,顺着水面,不时地翻起菱藤,把菱角一个个摘下,不久,船上放了一堆。我们脸上绽放着收获后的喜悦,准备撑船回家了。这时,平静的湖面开始吹起了一阵阵风,水上也荡起了小波浪,我俩急忙撑起竹篙往回赶。由于用力过猛,竹篙撑断了,这可急坏了我们俩,怎么办?正踌躇之际,风也渐渐小了些,那湖水泛起微波,轻轻地抚摸着船舷,仿佛就在安慰我俩:别急,别急。我们只好等着。正在这时,不远处来了一艘船,只见船上站一老翁,他见我俩的船不能动,就主动问明情况后,把我们的船用绳子拴在他的船后,我们下湖推着船向岸边划去。我们上岸后,谢过了这位善良的老人,目送着他离去。望着这位慈善的湖乡老人的背影,望着那熟悉的湖面,我心潮起伏,顿生无限的感激之情。  

釆菱角后的第二天,本福和另几个伙伴又突发奇想,相邀去湖里采莲蓬。这一次,撑篙技术提高了,一会儿,一片绿色的海洋出现在前方,放眼望去: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大家惊喊:“太美了!”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把船撑到了绿色的海洋中。船在荷叶和荷花间穿行,宽大的荷叶象伞一样高过了头顶,荷花更象是调皮的小姑娘将笑脸伸出了伞面。可能是季节未到,成熟的莲蓬不多。小伙伴们的眼睛象鹰眼一样搜索着,不时用手摘下少量成熟的莲蓬。本福是个热心的人,也年长我一些,他把莲子剥出一些分给大家。大家一边吃着莲子,一边赏着美景,闻着花香,唱着歌儿,享受着黄金湖的馈赠,别提多高兴了。  

稍大些后,看见别人挖藕,心生好奇。于是,约好几个伙伴,带着挖藕的工具,一行来到了湖边。当时,由于年龄小,又力气不足,不敢去深处挖大的莲藕,只能靠岸边浅的地方挖。我们几个嘻戏着,脱下上衣,正准备开挖之时,不知是谁甩了一把泥巴,弄得几个人的背上满是泥点,这下可好,大家你一把,我一把,打起了泥仗。一阵过后,仗停了,但彼此失去了外貌特征,都成了泥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出哈哈大笑声。当天的阳光很强烈,我们一边挖开泥巴,一边小心地从泥巴里取出一支支小莲藕。挖了几个小时,这湖总算给足了我们面子,没有让我们空手而归。  

回家后,大家去水塘中洗了个澡,一上岸,发现身上因为涂的泥巴不均匀,有的地方白,有的地方红,整个人象极了山中的小花豹,大家相互看到后,又乐开了。从此,我们几个湖乡伢子被村里人称为一群快乐的小花豹。  

一次,父亲从外地回家休假,一个寂静的夜晚,他带上我,提着一盏汽油灯,拿着一把鱼叉,坐上了村头的空船,向湖中心出发了。他交待我,提好灯,照在那船边的水面上,父亲则拿着鱼叉,眼晴盯着水中的动静。不一会儿,就发现一条鱼游过来了,父亲猛地朝那鱼儿一刺,鱼被击中了,父亲收起鱼叉,鱼使劲地摆动着,我急忙从鱼叉中取下鱼,放在了船舱内。父亲又去追寻下一个目标。过了好一会儿,一条大鱼过来了,像是这湖特意送来的,我提着灯,不敢发声。只见父亲拼尽全力,猛地朝大鱼刺去,这鱼又被击中了。鱼一个劲的想挣脱,最后还是被抓上了船。就这样,我们抓了好几条鱼,载着成果,高兴而归。一路上,我心想:喝着湖水长大的父亲,曾是一名退伍军人,极好的枪法用在叉鱼上也是百发百中,真是佩服,我们湖乡人就是不一样。  

……  

黄金湖,我心中的母亲湖,您虽然没有大山那般伟岸,但您含蓄、内敛、包容,您用那慈母般的胸怀,呈现给家乡儿女不同的美食,您用那甘甜的玉液滋养着家乡的儿女,您的恩泽,永恒人间。我们这些客居在外的游子,时时刻刻对您有着满满的祝福,深深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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