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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一块砖的散文《想起了外祖母》

想起了外祖母  

母亲兄妹四人,我很小的时候外祖母就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从她老人家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典型的中国封建式的小脚老太婆形象。  

连续几天的感冒发高烧,双腿肿的像面包,手指一摁一个坑,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每年这个季节都得复发一次,只要坚持几天就会好转。有朋友说我的头脑从来就没有空白过,我不否认,躺在床上我想了很多,虽然如烟,童年时代的往事特别是对外祖母的怀念,我想的更多。  

母亲从未说起外祖母的家境,这可能与历史有关,曾经听父亲说过,我的一个小舅伯是国民党的中级将领,解放前随蒋去了台湾后杳无音信。外祖母不识字,虽然一身补丁但很整洁,三寸金莲仿佛步履蹒跚,但相当稳步,只要我们兄弟四个的手上或腿上哪里撞破了,她用口涎一抹再用火柴皮一贴,很奇迹,几天就好了。父亲和母亲为了一家七口的生活四处奔波,而外祖母却用单薄的身体年复年日复日的把我们兄弟四人慢慢拉扯大。  

熟悉我的朋友都说我是个性情中人,其实,除了父亲说我性格倔强外,到如今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在有外祖母的年代里,没有物质压抑的潮流;在有外祖母的年代里,没有复杂的社会现象;在有外祖母的年代里,没有真假难辨的人性;同样,在有外祖母的年代里,真诚而感情丰富的人更多。  

外祖母曾有一把蒲扇总是须臾不离,她老人家的这把蒲扇让我记忆犹新,裹挟着我的童年渐行渐远。那年代的每个夏季和初秋,这把在旧时光里浸润过的蒲扇,很少看见用在外祖母自己的身上,生火用它,买菜用它,驱蚊用它,并且用它消暑降温了我们兄弟四人身上的外来热量。我不太喜欢吹空调,特别是在我双腿浮肿,不能动弹躺在床上时,电扇的微风让我时不时地闭上眼浮想联翩,外祖母用她手中的蒲扇一下下地,轻轻地扇在我身上,阵阵清凉让我慢慢地睡着了。梦中,我看见外祖母在流泪,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像是祈语。一声雷鸣把我惊醒,窗外的天黑了,暴雨来了,我这才发现,外祖母在流泪的同时我也在流泪。  

当我懂事的第一眼看见外祖母从来就没有年轻过,在我的印象中,她外相很严肃,内心却很慈善,早年邻居左右都说我长得很像外祖母,对照镜子仔细回忆,我还真有点像她老人家,我十四岁那年,饱经沧桑的外祖母终于病倒了。  

因家里人口多,居住面积较小,父亲单位出于人道主义帮我们在楼梯口上方搭建了一个小阁楼,三弟和四弟睡在上面,我和二弟还有外祖母依旧睡在进门的房间里,自从外祖母病倒后,我们再也享受不到蒲扇的清凉和冬天的温暖,外祖母已经骨瘦如柴奄奄一息。那时搭床的长条板凳也是由父亲单位实行按需分配制,外祖母只能孤独的睡在一张没有板凳的很窄的床板上,而且是在窗边下。十四岁的冬天,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生死概念,但我喜欢外祖母给我带来的体温,于是连续几天睡在外祖母的脚边……直到有一天,外祖母的脚凉了,我也失去了温暖。  

许多年过去了,外祖母坟头的草恐怕已经很高了,墓碑的红色字迹或许早已被日晒雨淋变成了淡浅。外祖母走的时候,我还没成年,即便成年了,也没有能力无法报答她老人家的恩德。如今我也已经老了,趁现在还能动,准备找个时间去看看,给她老人家烧点纸燃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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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砖,原名施祥明,男,1956年生,武汉市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摄影协会会员、黄石市摄影协会会员。喜欢文字和摄影,用镜头定格场景,用文字抒发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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