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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费玉蕊的随笔《抹不掉的岁月》

抹不掉的岁月 
时光匆匆,岁月荏苒。转眼间,母亲已经离开我六年了。回首往事,周遭的炙热便如被凄凉的雨水冲刷而过,滞留一片惆怅和悲伤。  
小时候,家里有七口人,父母,奶奶,以及我们姊妹四个。我在家里排行老三,头上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小我两岁的弟弟。  
在我们当地,村委会一般由几个自然村组成。而我村人口多、田地广,单独一个村便组成了一个村委会。  
按说由一个自然村组成的村委会,人事关系相对简单。那么,征收工粮工作也应该相对容易做些才是。可事实却是相反,每年公粮征收时间一到,村里就布满愁云惨雾。  
并不是村民们不勤于劳作。我们村四周环山,有些地挖出来全是些青石子的沙土;更有些水田竟高过大人的膝盖。村里的收成一直都提不上来,虽然村干部每年把公粮是一降再降。一遇到旱年,人口多的人家还是不够吃,更别说交公粮了。  
那时,周边村庄接二连三地开起了矿井。听说我们村地下也有煤藏,愁云惨雾中的村民们,仿佛使把劲就能拨得云开见雾明似的。一个个脸上怀着希望和憧憬,聚集在一起,商量开矿事宜。  
经过村民们漫长而激烈的讨论,最后终于尘埃落定:集资款出多出少,按各家的经济能力而定。合伙开矿的前提,是每家必须保证一个男劳力出力干活。  
村民们雄心壮志,勤勤恳恳地开矿挖煤。可是,挖了一年,也未挖到真正的煤源。  
尽管如此,村民们仍然不甘放弃。男劳力们一如既往,不分昼夜地困在矿上。只有到栽种或收割的农忙时节,他们才能抽出一点点时间回家帮会儿忙。  
这些男劳力中,就有我的父亲。父亲被困在矿上的岁月里,母亲挑起了家中所有的劳作重担。  
可是,不管母亲怎么辛苦付出,土地给母亲的回报仍然极其微薄。这时候,随着大伯工作的调动,他们一家子全部去了城里。大伯家的地没人种了,母亲咬咬牙接手了大伯的田地,同时也接手了他家的公粮任务。  
我们那时候年纪尚小,无法去体会母亲的辛劳和疲累。只是在成年后,回想起当年母亲在父亲不能回家参与劳作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揽下两家的农活,每天忙到天黑收工,又在凌晨四点多就起床去地里,心里就无比的难受。  
我家有个稻田,大人管它叫"五斗″,其实是一个田就有五亩。假若你顶着烈日朝田园的方向望去,就仿如放眼一片绿色或黄色的海洋。这个田不光是大的可怕,最要命的就是路途太远,我们来回一趟至少一个半小时。真不知母亲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当蝉鸣四起,村里的大喇叭整天叫个不休。碾谷场上忙得热火朝天的人们,迎来了挨家挨户催收公粮的村干部。  
母亲紧锁着眉头,一个弱女子,家里的所有农活全靠她一个人。割好的谷穗还躺在田埂上,指不定随时被一场暴雨给冲走,母亲却腾不出手去将它们捆好挑回。母亲的心里七上八下,除了跟村长书记说好话外,就只能不分日夜地抢收粮食。  
“七月的天,孩子的脸″。常常在母亲把谷穗挑在半路上时,大雨就滂沱而至,雨水洒在沉甸甸的谷穗上,原本百来斤的谷穗,被雨水一淋,就重了许多。我那倔强的母亲,腾出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用她瘦弱的肩膀,一步一踉跄地将谷穗扛回了家。  
后来的多少个梦里,我看着在雨中踉跄前行的母亲,泪如雨下。  
母亲一去不返,母亲一生的辛苦也随之远去,远成我心底的一声叹息。  

[清明特刊]重温向天笑的组诗《陪父亲回家》附著名朗诵艺术家薛飞的朗诵



费玉蕊,湖北黄石人。愿与书结缘,与文结友,用我笔写我心。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征稿启事:

1 原创首发,诗歌(除旧体诗词外)、散文、小说、评论、收藏、书画等作品,拒绝一稿多投。百字内简介加个人清晰生活照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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