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文坛]许涛的散文《栀子花开》

栀子花开

清晨，推开窗，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院子里的栀子花开了。一朵朵洁白的花朵镶嵌在一片片绿叶中，淡淡地铺满眼帘。晨风吹过，芳香四溢，整个屋内充盈着浓郁香甜的味儿。

记得小时候，父亲在房前屋后栽满了栀子树。每到初夏栀子花开的季节，墨绿的栀子树上开满了栀子花，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令人回味无穷。放学后，我和小伙伴们在栀子树旁玩丢沙包，享受着花香的芬芳，沉溺于香甜的空气中，放逐着童年的快乐。离开时，我还会摘几朵放进衣服口袋里，晚上睡觉时放在枕头边，贪婪得要把这种花香带进梦里。清晨，我会采摘一些栀子花放进书包带到学校，用栀子花与同学换作业纸，一朵花换取5张纸。现在想起，那些童年的乐趣仍记忆犹新。

记忆中，每当栀子花开时，正值家里插秧的大忙时节，母亲和外婆每天去插秧时，都会采摘一些栀子花分发给左邻右舍，乡亲们会把栀子花戴在身上，花香散满田野。有时，我们兄弟几个也会跟着母亲学插秧，母亲会把栀子花插在我们的衣服扣眼里。我们一边低头插秧，一边嗅着栀子花的清香。花香驱散了我们身上的疲劳，使人精神振奋，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劳动一天回到家中，晚饭后躺在椅子上，细细地闻着空气中散落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一天的劳累荡然无存，不知不觉就在花香中睡着了。

后来，我离开了家乡。每到栀子花开时，再无空闲时间回家了，也不能帮母亲插秧了。

现在，望着院了里这一株株栀子花，让我觉得她那“不与花争艳”的品质，就如同我的父亲一样，正直、纯朴、高尚、无私地将自己毕生的精力奉献给了教育事业，父亲像根蜡烛一样不停地燃烧，却从未顾及自己，为的是能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晚年本该享受幸福生活，尽享天伦之乐之时，却悄然离开了我们。想到这里，我不禁潸然泪下。是啊！眼前这一株株栀子花，从栽下那天起，我就没有管过它，任凭风吹雨打，它却总是昂首挺拔，茁壮成长，今天居然开出了洁白无瑕的花朵!

我想，而今在这名花争芳吐艳的年代，栀子花已在我的记忆中慢慢淡去，花店里也根本没有栀子花售卖。一转眼，那装栀子花的书包已找不到主人，只是在今天闻到花香、看见栀子花开时，我才会想起它，才会打开记忆的闸门，从记忆中重新捡起那熟悉的香甜，而这份香甜回忆起来，一点也不会因为时间的磨灭而变淡，却会历久弥新地充满在我的记忆里。

此时，我已陶醉在这充满花香的屋内，望着眼前一朵朵盛开的栀子花，就像那晶莹的浪花，绽放在我的心海……  

许涛，1976年8月出生，1995年12月入伍，2017年5月转业，现为湖北师范大学文理学院后勤保卫部副部长。曾在《科技日报》《解放军报》《人民武警报》《武警后勤》《湖北日报》《黄石日报》《东楚晚报》等报刊杂志发表理论、散文、新闻等20余篇。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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