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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吴作望:一个难逃雷劈的家族 (外二篇)

一个难逃雷劈的家族  

劳赫尔是德国纳粹的一名军医,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不知有多少关押集中营的犹太人、以及盟军战俘,惨遭这个恶魔的解剖和杀害,成为纳粹秘密研制细菌战的“试验品”。  
战争刚一结束,劳赫尔被列入盟军缉拿的战犯大名单。然而多年过去了,追随希特勒的许多战犯,都受到了应有惩罚,狡猾的劳赫尔却漏网了,一直下落不明。  
盟军为抓获他,还专门成立了一个抓捕小组,由马维鲁上校负责。1946年秋,在比利时边境上,土兵在对一辆客车上的乘客例行检查中,抓到了欲逃回家乡的劳赫尔。这个恶魔头发褐黄、身穿散乱的深灰衬衫与长长的西装裤。并且从他携带的手提箱内,搜出一包金牙和戒指。检查的士兵叫了起来,因为这包金饰中,有很多被熏黑的痕迹,显然是从焚尸炉拣出来的。更巧的是有一个士兵,认出其中一枚戒指上镌刻的名字,竟然是他惨死集中营的父亲……  
马维鲁带着抓捕小组赶往比利时边境。  
可是当马维鲁匆匆赶到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场罕见的飓风席卷边境,道路和桥梁被毁坏,边境站的房屋也被掀翻了!趁一片混乱之机,劳赫尔仓惶夺路而逃,还没等看守的士兵举起枪,天空猛然一声炸雷,只见刺眼的闪电下,劳赫尔发出一声惨叫,跟跄中歪倒在地,紧接着,一股强劲的飓风卷起这家伙……  
劳赫尔遭受雷劈之事传开之后,很多报纸电台都作了报道,包括许多受害者的亲属都认为,这是上帝对这个恶魔的惩罚。但是,马维鲁并不相信,冥冥之中,他总感觉劳赫尔还活在世上,一个迟早会发现其踪迹的角落。  
果然,三年后的一天,在意大利维苏威火山附近的小城发现了劳赫尔的行踪,马维鲁又立即带着抓捕小组赶去。这次提供线索的是一个从集中营死里逃生的妇女,她叫黛雅,父亲是犹太人,当年她是和父亲一起被抓进集中营的。黛雅是无意中发现劳赫尔的,那天在街上,她提着菜篮被一个匆匆走着的男人撞了,那男人边帮她收拾滚落地下的西红柿、马铃薯,边抬头对她道歉,她却一下惊楞住了,差点喊叫起来。等那男人走远了,她才像似从一场恶梦之中清醒过来……  
“你能确定那家伙就是劳赫尔吗?”马维鲁沉呤中问。  
“不错!那怕这个恶魔烧成了灰,我也能辩认出来。”黛雅满脸悲痛,啜泣地道;“在暗无天日的集中营,他多次审讯和强奸了我,他那褐黄的头发,一双阴冷的眼睛,此生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相信,他绝对是恶魔劳赫尔!”  
马维鲁便带着抓捕小组,直奔雅斯特切尼大街,当地警方巳封锁了这一带的居民区,盘查来往的嫌疑人。根据警方监视的情况,劳赫尔一直呆在他所租住的老公寓没有出来,这家伙的外貌特征与黛雅说的一样,褐黄的头发,一双阴冷的眼睛,从不跟任何人交往。马维鲁一听大喜,认为劳赫尔这回是瓮中之鳖,想逃也逃不了。  
马维鲁和持枪的众警察扑过去时,正午的阳光的照射下,有一个头戴帽子的男子,歪靠在门旁,浑身像打摆似不停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一警察揭开他头上的帽子,原来这个男子满脸皱纹,目光呆滞,蓬乱着黑里掺白的头发。马维鲁就没理会他,径直冲进去抓捕藏匿的劳赫尔。  
谁知踢开劳赫尔的房门,马维鲁不禁大吃一惊,劳赫尔竟然不见了,难道被他察觉到了吗?不可能,因为火炉上还煮着咖啡,还卟卟冒着热气。这家伙一定是刚离开房间,就是逃跑也没多远,马维鲁马上又带众警察追了出来。  
公寓外面仍静悄悄的,只有那个黑发掺白的男子,仍歪躺在那里呻吟,嘴里还像螃蟹似吐着白沫……  
马维鲁摇摇头,就带着众警察到别的地方搜查去了。  
从那以后,恶魔劳赫尔就像似在这世上蒸发了。抓捕小组也解散了,马维鲁却不甘心,继续明查暗访劳赫尔的下落。这期间,有一件事触动了马维鲁,原来他有一个战友,自从在战场大脑负伤以后,就变成了不睡觉的“怪人”,精力却如常人一样旺盛,医生对此无法解释。马维鲁也百思不解,但也启发了他,决定换一种方式去寻找劳赫尔的线索。  
这年九月,马维鲁到劳赫尔的家乡,查阅劳赫尔家族的有关档案,让他十分震惊而激动的是,劳赫尔家族的人竟然与雷电有不解之缘。  
劳赫尔的曾祖父,一个吝啬出名的农庄主,60年前在风雨之中的院内被雷电击毙。20年后,同样是在院内,劳赫尔的祖父又遭雷击身亡。更不可思议的是,劳赫尔的父亲一一一个旧政府的军官,他第一次负伤虽然在战场上,但不是敌人的子弹,而是雷电,他被雷电击中摔下了马来。第二次是他退役回到家乡,正遇到雷电大作,结果他的右半身偏瘫了。两年以后,劳赫尔的父亲稍有康复,便拄着拐杖出外散步,没想到意外地遇到大雷雨,闪电两次击中了他,这一回全身瘫痪,没多久就死了。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就在劳赫尔投靠希特勒的那一年,大雷雨袭击了他的家乡,闪电击中一座坟墓,把墓打得粉碎,而这正是劳赫尔父亲的坟墓。  
阅完有关劳赫尔家族与雷电的记载后,马维鲁联想到劳赫尔,这家伙在离家乡不远的边境遭受雷电袭击,又被罕见的飓风席卷而走,三年之后,竟然像幽灵似在意大利维苏威火山附近的小城出现,在这家伙的身上是否有一种无法解释的东西在作“崇”呢?如果真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那么,马维鲁完全有理由相信,当年歪躺在公寓门前的那个男子,一定是恶魔劳赫尔,遗憾的是,将这个家伙轻易放掉了。  
时间又过去了7年,也是马维鲁最后一次去劳赫尔的家乡查访。那天刚下过雨,河塘里有很多鹅在觅食,马维鲁看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尬的男子走过来,突然“哗啦一一”一声水响,塘中所有的鹅猛然扑上岸,愤怒中对那男子群起而攻之,用长长的尖嘴向他乱啄。这男子猝不及防,一边高声呼救,一边极力反抗,当马维鲁赶过去时,首先闻到这男子身体散发的一股强烈的鱼臭味。巳经被群鹅啄得血肉模糊。  
此刻,阳光分外强烈而耀眼,马维鲁端详着奄奄一息的男子面容,忽然“啊”了一声,惊骇之中一下睁大了眼睛一一原来这男子的头发渐渐泛出褐黄的光泽,而他那张丑陋的脸孔,也在一阵痉挛中恢复了原有的真面目,尤其是一双阴冷的眼睛……  
“劳赫尔,你是恶魔劳赫尔!”马维鲁抓起断了气的死者,用力摇晃了起来。“知道吗,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让我苦苦寻找了15年!”  
马维鲁又像想起什么,扯开死者的内衣,搜索了一遍,除了一点钞票外,还有一份早巳褪色的委任书,上面有希特勒的亲笔签署,而受任者正是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鱼臭味、被群鹅啄死的恶魔劳赫尔。  
那一刻,马维鲁也似乎解开了心里的疑团,劳赫尔自遭受雷电袭击之后,虽然没有像他的父辈毙命,侥幸地活了下来,但雷电使他巳成为“异类人”,在一定的时间内,尤其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劳赫尔就会改变面孔和头发的颜色,而且,他身体染上一种强烈的鱼臭味,永远无法消除,正因为如此,7年来这个恶魔能躲过警方的追捕,最终却没有逃脱……

有嫌疑的梯子  

接到沃丽太太的报案电话,警官纳贝尔就赶快驱车来了。  
其实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不得了的案子,沃丽太太怀疑邻居偷窥她洗澡,因为昨天傍晚她洗澡时,无意之中发现,邻居莫夫的院墙上伸出小截铝制的长梯,正好对着她家的浴室,当时她吓坏了,赶紧穿上衣服……  
“沃丽太太,这梯子放在哪儿有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肯定是莫夫那个色鬼昨天偷窥我洗完澡后,忘记搬走的。”沃丽太太一脸气愤地说道。  
“这么说,”警官纳贝尔马上斟词酌句地:“你并没有看到他偷窥你洗澡……对不起,我是说确凿证据。”  
见沃丽太太点头,警官纳贝尔感到有些尴尬,本想说邻居把梯子放在自家院子并没有违反什么规定,警察没有权力干涉的理由,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他走前说:“沃丽太太,请你放心,明天早上你就看不到令你生厌的梯子了。”  
警官纳贝尔便来到沃丽太太的邻居家。40多岁的莫夫,正在修剪院内的花草,纳贝尔就盯着墙边的梯子看起来,果然是铝制的,能伸能缩,十分轻巧。上面还有用红漆写的园艺所的字样。  
“警官先生,你今天光临我的小院,有什么事吗?”莫夫有些疑感问道。  
警官纳贝尔像似没有听见,仍皱着眉像似在思索什么。  
直到莫夫问到第三遍时,警官纳贝尔才慢吞吞开口了:“没什么莫夫先生,我只是为调查一只有嫌疑的梯子来的?”  
“什么,有嫌疑的梯子?”  
“不错,”警官纳贝尔环视了一眼爬满葡萄青藤的院墙,“据说昨天,有一只梯子摆在不合适的位置,而梯子的主人也许看到他不该看到的一一”  
莫夫似乎一下明白过来,脸也涨红了,忙解释说:“警官先生,这些花草是我妻子生前留下的。因为院墙上攀附的葡萄藤叶太多,所以昨天下班时,我就从单位借来这梯子……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绝对是一场误会。”  
“警官先生,还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沃丽太太家浴室的玻璃是反光的,外面的人爬得再高,也无法看不到里面。”莫夫补充地道。  
“你不用解释了,莫夫先生。”警官纳贝尔稍顿了下,拍拍莫夫的肩:“我一进来看见你忙着修剪花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问题是沃丽太太,她搬迁到这里之前,曾受到过这方面的骚扰……”  
警官纳贝尔又笑着道;“当然这不是你的责任。我想说的是,莫夫先生既然能剪去这些多余的青藤蔓叶,让遮盖院墙的阴影自然消除,为什么就不能主动一点消除邻居之间的误会呢?”  
说到这里,警官纳贝尔抬起右手,向莫夫郑重敬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缓缓走开了。

永远的“禁区”

      得知父亲考察了马顿岛,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竟拍到该岛100年拥有权的消息后,诺丁伦兴奋极了,马上从纽约赶赴马顿岛,因为父亲约他到岛上见面。  

诺丁伦喜欢航海环游。还在两年前,他就发现马顿岛犹如一颗镶在海上的翡翠,极具旅游业价值,一旦投资开发出来,将来一定能与著名的夏威夷媲美。而且,凭诺氏家族雄厚的财力不会有任何困难。父亲却不太感兴趣,只要他回家提起马顿岛,总会把话题岔开,要不,打听他在大学的一些情况。现在好了!父亲终于发现马顿岛潜在的巨大价值……  
这天夕阳下,诺丁伦和父亲在岛上散步,海风无比凉爽,小岛一片绿郁葱葱,景色美极了。父亲拄着手杖,慈爱地看着他:“孩子,这地方属于诺氏家族了,谈谈你对小岛末来的设想吧。”  
诺丁伦抑制不住兴奋,作为诺氏家族的继承人,他早就构好了一幅小岛的远景图:“爸爸,我想花10年左右的时间,把马顿岛打造成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这两年内,先建造最豪华的小别墅,让全球那些超级影星、球星及名模,夏日从各地来岛上避暑。当然,还有您眼前的这片海滩,将会建成一个天然迷人的浴场。  
见父亲缄默不语,深邃的目光在凝视着什么,诺丁伦抬头看了一下,随着黄昏的降临,只见附近那片绿郁葱葱的小山头,渐渐变成了一座壮观的“白岛”。原来,那是上万只海鸟栖息之地,白天它们出外觅食,傍晚成群结队地飞回来。  
“爸爸,”诺丁伦马上又抑扬顿挫地道:“当绮丽多彩的夕阳消失海面时,游客倚栏眺望,翠绿的小山变成白色的岛时,那该是一幅多美的景观啊!也一定会让无数游客流连忘返……”  
“不!孩子。”父亲摇起头,终于打断了儿子的话:“一旦这里变成了你的旅游胜地后,‘白岛’就消失了!知道吗,来自世界的游客与小别墅、高尔夫球场和码头,还有无休止的杂音及污染,会使海鸟们失去它们赖以生存的乐园!”  
看着惊愕住的儿子,父亲稍顿了一下,声音也有些嘶哑了:“在你还小的时候,爸爸曾干过一件蠢事,承包了一段高速公路的修建工程。没想到那是一条蛇道,每年七八月份,就有成千上万条蛇通过那地方。由于隔断了它们的‘通道’,那一年,不仅屡屡发生蛇伤人的事件,而且在以后的几年中,当地粮食歉收,老鼠泛滥成灾……”  
这时候,两只白头鸥鸣叫着飞过来,小岛以前没有人迹,它们一点也不惧怕,有一只小的竟然将父亲的肩头当成树枝,一边轻盈地飞落下来,一边悠闲啄起身上羽毛。  
诺丁伦呆了一呆,看看抓住肩头鸟儿、亲昵抚摸的父亲:“爸爸,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这些,为什么还要耗资几千万美元,将你根本就没想到要开发的小岛买下呢?”  
“孩子,是你上次的话提醒了我,即使我们放弃了,还会有别的投资商买下它,因为马顿岛太适合旅游业了,没有人会放过这块‘蛋糕’的,才促使爸爸来这地方考察。”说到这里,父亲缓下步,凝望着两只翩舞飞向“白岛”的海鸟,自语地道:“不错,诺氏家族完全有能力把这里变成世界最好的旅游热点,可海鸟们的家怎么办,以后它们到何处繁衍后代?此外,还有每年迁徒的无数候鸟……”  
“爸爸,难道以后我们仅只有马顿岛的守护权,而让它永远就这样闲搁着吗?”诺丁伦喃喃地问道。  
父亲点了点头,面色十分凝重,“孩子,你一定要记住,牺牲人类朋友的利益,最终是危害了自已的利益,人类为此付出的代价还少了吗?”  
诺丁伦没有再问了。  
第二天一大早,父子俩离开了马顿岛。  
很多年过去了,全世界只要能涉足的金融、房地产及其它行业,诺氏家族几乎都涉足到了,马顿岛却是永远的“禁区”,直今仍然是海鸟们的乐园。

吴作望,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发表长、中篇小说11部,三部作品选集。做过《世界新闻报》专栏作家、编剧,作品被国内文摘报刊广泛转载,及被选入众多出版社出版的各种书籍,有的被全国10多省市和地区选入高中、初中和小学的教材和试题,有的被中央广播电台等制作节目,还有的被制作连环画等出版。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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