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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柯志鹏的随笔《三十夜的火十五的灯》

三十夜的火十五的灯

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不时充盈耳边。  
每到快过年时,腊月二十四家家都要“打扬尘”迎接新年。今年单位事情多,捱到腊月二十八才开始大扫除。  
清理书房杂物时,特意将烤火器擦了又擦,以备在大年三十晚上用。突然之间,想起了母亲经常说的那句“三十夜的火月半夜的灯”。  
一晃二十多年没有在农村过年了,搬到大冶后,老家的灯再没亮过,火再未燃起,可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是不能丢的。  
记得每年秋天,大哥带上我们去山上挖树兜子。老家四面都是山,枯败的树桩子到处都是,是生火的好材料。  
大哥先选好位置,用锄头沿树兜子挖出一个圆圈,再小心扒去四周的浮土,对准杂乱无章的根一阵乱挖,用手一拔,树兜子就应声而起。不一会功夫,树兜子就挖出一大堆。  
大哥用麻绳捆好,往锄头两边一绑,挑上战利品下山。  
母亲接过树兜子,在大门两边整齐码好。不到一周时间,树兜子就有我那么高了。母亲高兴的说“够了,够了,今年三十夜的火一定很旺”。  
大年三十天刚黑,父亲就挑出几个又干又大的树兜子,用刀劈成一片片,把鼎罐往铁架上一搁,大火就燃烧起来了。  
鼎罐里煨着两只大肥鸡,平时舍不得吃,养到腊月二十八才杀。火越来越大,一股鸡汤的香气在老屋升腾起来,馋的人口水直流。小弟隔一会就问熟没有,父亲这时揭开鼎盖,从里面挑出一小块鸡肉,塞到弟弟嘴上。  
开饭的时候,一般都是母亲来打理。她先把鸡腿、鸡翅盛到我们兄弟三人碗上,再舀上浓浓的鸡汤。留给父亲和自己的,总是鸡头和鸡屁股。大哥把鸡腿夹到他们碗里,母亲马上又夹回来。  
喝完美味的鸡汤,父亲把鼎罐撤走,往火堆里加上新的树兜子,火苗一下窜了起来。  
我们兄弟三人搬上凳子,陪父亲围着火堆烤火。不一会,母亲端上自己炒的蚕豆、花生和瓜子过来,一家人开开心心吃起来。  
那时家里没有电视,守岁就是烤火,拿出一副“上大人”打牌(金牛保安一带流行的纸牌),都把眼睛挣得大大的,谁也不开口说上床睡觉的事。  
火越烧越旺,灰扒了一层又一层。零食吃的嘴都麻了,火一烤,全身冒汗。晚上转点了,家家户户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我们给父母一起拜年,领上几块压岁钱才心满意足的睡觉。  
父亲和母亲还围着火堆,商量拜年和待客的事。  
过完初十,十五元宵就来了。从正月十三开始,家家都会点灯。母亲说,十三是次灯,十四是正灯,十五是灿灯,要亮一晚上,熄了就不吉利。  
开始都是点煤油灯,提前灌好煤油。母亲半夜会起来好几次,查看灯是不是没油了。后来村里通电了,平时舍不得开灯。再节约的人家,大年三十灯火通明,尤其是到了月半,天刚黑就开始亮灯。  
十五的灯还有一层意思,指正月十五闹花灯。那时农村过年是最热闹的,人口多的湾子几乎都会闹花灯。我们村最拿手的是踩高跷,村里演完,到附近走村串户,锣鼓震天,鞭炮齐鸣。  
踩高跷我们是没份的,幸运的话,可以混一个打灯笼的美差。  
几十个形状各异的灯笼,里面插上蜡烛或小煤油灯,围成一圈,照的亮堂堂的。里面踩高跷的表演各种高难度动作,喝彩声此起彼伏。  
过完正月十五,年才算完。上学的,春耕的,外出打工的,各自忙碌,山村开始恢复平常的日子。我们也渐渐长大,为了生计,外出奔波,搬离了那方生我养我的故土。  
不论走到哪,都忘不了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父老乡亲,更忘不了陪伴我们多年的“灯和火”。那是长辈对我们的美好祝愿,对幸福生活的向往,是国人祈望日子红红火火、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情结。  
去年的新冠疫情,很多人不能团聚,留下了一点遗憾。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国内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进一步体现。今年疫情明显好于去年,低风险地区可以正常流动,能陪家人过一个团圆年了。  
2020年实“鼠”不易,我们祝愿2021年“牛”转乾坤!  

柯志鹏,生于70年代,大冶金牛人,现是国企矿山的一名党务工作者。喜欢“写写画画、行行摄摄”,希望在字里行间修行好人生每一个段落。先后在《黄石日报》《东楚晚报》《中国矿业报》《铜草花》和文学微刊等发表多篇作品。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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