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心散文：味道

味   道

文/寒冰心（山东诸城）

总编/慢半拍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煤烟味儿，要窒息的感觉，总觉得不像小时候的味道，记得那个小破孩儿淌着鼻涕，总拿袄袖子擦，那袖子都被擦的铮明瓦亮的，他总是在这个季节的晚上跑出去，跑到那些有钱人的房子外面，就像在吃香喷喷的猪肉一样，用力的闻着稀薄的煤烟味儿。

屋子里的空气比外面要好的多的多，这是人味儿。是不是现在都是有钱人了！曾经汽车的味儿也很诱惑我，可是现在不了，就像这煤烟味一样讨厌。闻着就想骂人，可是我做不到，那不管用。我怕冷，又不喜欢煤烟味，我喜欢那柴草的香味儿，小时候嫌呛的荒，可大了就喜欢上了。用柴草的火烧着大锅底，暖暖的炕头，挺喜欢这种享受，干热干热的烙的浑身都舒坦。

小时候的冬天，晚上的星星真亮，其实现在也很亮，只不过眼神不好了，看不透那层煤烟罢了。小时候娘总是早早的起来去搂草，那会儿自己是不情愿跟着的，可这会儿却渴望那种生活，为吃喝生计奔波劳碌的日子，比现在要好，虽然现在什么都有了。

为啥我又盼望小时候的日子，因为那是真的贴心贴意，来不得半点虚假。小时候盼望着长大，大了又盼望着变小。我不止一次的骂自己是个傻子，我明白现在失去的是灵魂，是鲜红的血汁，如今血也黑了，我也知道为什么，随大流而已。

每当深夜，都没人出来，都怕冷，那怕比小时候十分之一的冷。我总想让自己到外面撕裂漆黑的夜，撕开一个能让我回到过去的口子。我不想要现在的生活，我想念小时候，那怕是吃了上顿没了下顿都愿意回去。我常常想把自己埋进自己写的诗里，我知道，我会用很多的诗盖成坟墓，在我不喜欢这个世界的时候躺进去，安静的读着每一首腐烂成灰的诗。

从一开始那颗牙齿吱吱的就像只老鼠叫，我不喜欢它，影响我的味觉。一生气用一把很大很大的火钳子拔了去，可是过不了多久又长了出来，还是吱吱的像只老鼠叫。我讨厌它，就像这弥漫的煤烟一样讨厌。

我又想起了那火油灯的瓶子，棉绳做的灯芯，豆大点儿火光，还要紧巴巴的用。我把头伸进了那个放油灯的小框子里，一脸黑黑的灰，就像那些腐烂了的诗，可是又比诗要好。

我感觉自己很傻，傻乎乎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什么。我来来回回的从屋子里和屋子外穿梭着，想穿越空间，就是穿不透这个世界的法阵。我被困在了一个谁也无法理解的梦里，等待着不知怎么样的干萎和腐烂，就像我写的诗一样。

我抽着低劣的烟味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会告诉明天我见到的每一个人，我最喜欢这个冬天了，就像人家说的一模一样的，老鼠爱大米，也许老鼠更爱吃肉，想到肉，我那颗臭牙又开始吱吱的叫了。

我慢慢的把月亮和太阳关起来，只剩下星星，还有冷和这个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骗自己的味道。我爬进了夜的黑暗，像条蚯蚓一样，别笑，好人不长寿的。在这个季节的这个地方，你要学会做任何一种保护自己的东西，即使不喜欢也要做。

就像这样，我披着一层外衣虚伪的活着。夜开始流出灵感的墨汁，我却写不出灵魂，只是连自己都没发现，我骗的不是你，也不是他，我骗的只是我自己。

终于安息了，风没了，煤烟味也小了，我知道，是你把黑暗关进了笼子里，又拿起一些叫光的东西盖着。我咧着大嘴傻傻的笑着，我又活下来了。是光撕碎了夜，一些东西都躲进了阴影里，我怕，但是我只当没看见。

我把一些知道的事情写了下来，我的诗又开始萌芽，就像雪中的梅花，有一点清冷的香味儿。你却说我写的就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但也不是不可能，怎么说也是蟾蜍嘛，金贵着呢。我只是呵呵的傻笑着，不知多少回了都这样，然后端起那碗，咕咚咕咚的大口把昨夜流出来的墨汁喝干，我喝的时候仿佛又听见了牙吱吱的声响。

作者简介：

宋建波，男，笔名，寒冰心。山东诸城人，农民。

自幼爱好文学，对诗歌，散文及小说有浓厚兴趣。作品散见于一些网络平台及纸刊。生活于平凡的世界，不甘平庸，拼搏于创业路上。

闲时喜欢用诗歌来表达心情，漫步唐诗宋词，静享儒雅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