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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善良散文:娘亲

散文:娘亲

作者:常善良
主编:高山流水

“争秋夺麦”、“蝉老一时,麦熟一晌”“热苗子不让晌”……这样的俗话我能记起不少。因为我是农民的儿子,在农村长大。

小时候去地里割草,把草装到尿素袋子里,扛到肩上,手里拿着铲子,一不留神扛不好,袋子从背上滚下来,抓袋子口的手没有松开,一拧,铲子尖划开了没有穿上衣腰里的肉皮,留下了现在的疤痕。

再长大点。我会帮家长去地里干活了。那时兴用马或牛去地里耘地——除草、让土地变得松软。我扯着牛缰绳,一手扶着牛梭子来回耘地,骄阳似火,说这时耘地,地里的草容易死掉,那里我真恨死那些草了:再让你长到我家地里!再让你长到我家地里!……我发狠似的拔下来还要弄它几段。一晌下来,用舌头舔下嘴唇,很咸,鞋里也有很多的土,牛走的不直了、或拐弯踩了庄稼是要挨训的:真笨……

留下难忘回忆的那片热土。

随后,工作了。可家中的爹娘还在辛勤的劳作。现父母年事已高,做农活也逐渐的有点力不从心了,我呢,也由不得常有时间回家,只有放假、空闲之时方可回家去尽力的干点活,有些活又是心急不得。

玉米秸砍完,要在地里晾晒,待上几天方可捆起来,如果太着急弄到家里,时间长了叶子发霉,秸杆就捂掉了,牛也没了料草。只好干点别的活络了,干点心里踏实。

国庆节八天的假期,处理原先约定外出的事,便回家去地里劳作。感受了劳顿,心里有着很多的不愿意,自己也劝阻老人家:娘,地咱就别种了,您和爹年纪也大了,我又干不了多少……娘说:真的有点干不动了,那天在地里掰完玉米,用电车往外拉,和你爹在那里好长时间没有挪动一米,我去叫了你广秀婶子来给帮个忙,人家来了说,这电车的内胎都出来了,……娘说:真老了!

我真想哭!

父亲在村里担任过村干部,年岁大了镇上给办了退休手续。村上也给了一亩地算是照顾。回家把这一亩地的玉米秸捆好了,用电车往外拉,父母在那里等我拉到了,培好,留出缝隙使它们通风,尽快风干,一车拉接近二十个,能跟上趟,一车接着一车,十二点多可算净了地。

下午,娘说把牛粪拉到地里去吧!

我吃过饭拿起三齿镢去搂粪、砸碎,到地里便于撒开。电车在田地里负重前行有点费劲,为了能顺利完成任务,我在车梆拴个绳,套在肩膀上助电车一臂之力,运到地里边撒边往前走,卸到一半,再往地里的尽头拉,这样干活省点劲。娘指挥着我说往哪撒粪、哪里应该再重撒点。

过麦过秋娘总是最累的!我回家时娘还给我说,抓紧时间干完这些农活,好去南边塑料厂捡几天塑料布,一天给五十元……

因用力拉车肩膀上留下了几道绳印,很红。娘很心疼:以后地里不再上粪了!

过麦过秋累弯了腰的娘亲,您何时能够休息一下呢?总给我说,我和你爹能干的动,给你减轻点负担。这样的话真让儿子汗颜、泪目:求学、工作、成家乃至后来的一系列的变故,还有儿子的搬山之难,娘亲总是我的后盾。

总是说冠冕堂皇的孝敬的话,爹娘啊!儿子的行动又体现在哪里呀?

儿叩首,愿:二老永远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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