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人作品：梦魇

诗韵依依

文学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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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

作者|袁人主编|凡尘

为什么总在梦中
感到惶恐
甚至暴尸一般
赤裸着
逆风而行
说是自己欠过债
拖延多少年
而且已经忘了
借了多少
所欠何人
路过的债主儿
请回复
赐予魇住了的人
一粒安神丸

为什么总在梦中
遭冷落
赖在一个影视城
混
却无化妆
却无道具
却无戏份
路人甲都不是
却非游客
却非乞丐
树叶在风里翻转
飘落
感到自己
就是一张海报
褪了色
随之下落不明

为什么总在梦中
回到了洪桥
……少年
一张鲜肉的脸孔
貌似青山秀水
烟火尚未熏
尚未染
有淡墨轻岚的愁
溪水欢快的笑
可惜已经遇不着
了
呀
尽管异度的梦中
操场、沙袋……
什么都在
尤其谁的大眼睛
几十年
所洗所濯
两层皮
而且已经油腻了
眼袋肿
泪腺干涸

为什么总在梦中
感到和你心有灵犀
却不相识
想起小孩玩耍时
——风筝
攥不住
飞了
在视野的边缘
已经不属于自己
只有哭泣
嚎啕或暗自
睁开眼不愿意醒转
但会得到安慰
因为见着了夜
将自己拥抱在无边
黑色的空

为什么总在梦中
回到一个渔村
舢板系在门前的树下
潮涨时解开缆
像采菊一样
去撒网
捕一些小鱼小虾
退却后漂回
浪涛就隔着一道槛
翻滚
传来深海的喧嚣
滩涂上沙脊在脚板下
交错像音符
芦苇、盐蒿、鸥鸟
还有云彩
布置着四季的风光
太阳和月亮相互吸引
沧海任凭旋转
也非桑田

为什么总在梦中
身轻似燕
会飞
经过谁的屋檐
隔着再高的墙壁
笑傲而已
剑出鞘不带响
映着月光
风中的一些影子
无不披靡
大概是鬼魅
枝叶在颤动之后
转瞬平息
不露声色
不寻仇
一个人走一个人
寂寞的江湖

作者：袁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如东县洋口港实验中学教师。在《诗刊》、《扬子江诗刊》、《雨花》、《东方文化周刊》、《诗选刊》、《星星诗刊》、《诗潮》、《诗林》、《绿风》等刊物发表诗歌数百首。获全国第三届田园诗大赛三等奖，作品入选几种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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