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对吃的追求,贯穿在中国五千年的绵长历史里。久别重逢,亦或偶然相遇,寒暄之际的第一句话,必然是:“吃了吗?”
人间烟火,一半都在那一日三餐之中。
最下意识地用最朴实真挚的方式脱口而出的一句“吃了吗?”,也许是因为在国人潜意思里,“吃”,是头等大事。
有人说,如果你在生活里受了什么委屈,那就去好好地吃上一顿,吃完了,气也就消了。
也有人说,哭着吃过饭的人,一定是能继续走下去的。
生活无论过成了什么样,依旧需要这一日三餐。
活得久了,看惯了风风雨雨,反倒是眷恋起了这份烟火气,好像吃完了,浑身便又有了力气,能够支撑着继续度过人生中的下一个历练和难关。
念念不忘,这份人间烟火。
曾写下“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之语的苏东坡,除了文豪大家这一身份之外,也是个充满着烟火味儿的、热衷于美食的“馋宗大师”。
他不仅爱吃,也爱写:
吃野鸡写《野雉》诗“百钱得一双,新味时所佳”,吃荔枝写《食荔枝》“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吃竹笋写《送笋芍药与公择二首》“不折亦安用,折去还可嗟。”,哪怕一碗粥也要入诗《豆粥》,小小一碟时蔬也成全了一首《春菜》诗。
曾经在十四个州县担任过职务的苏东坡,人生跌宕起伏得像坐过山车。可是他就能化悲痛为食欲,把坏心情吃到肚子里。
对美食有着热爱的人,大抵都是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人。又或者说,正是这美味佳肴的烟火气,慰藉了我们的五脏庙的同时,也安抚了我们疲惫的心灵。
有个美食家说:“胡乱地吃,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吃相。”
希望每一个人都可以认真对待这一餐一饭,好好吃饭,好好爱自己,过好当下的生活。
不辜负人间美味,不亏待自己。
吃是一件颇具有人情味儿的事情,《舌尖上的中国》有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文案,说是:“完成午餐,她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准备晚餐。”
三餐茶饭,四季衣裳共同造就了一个叫家的地方,人因食物而聚,人不散,家就在,烟火人间,风味常存。
记得朱自清在《冬天》里写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火锅:“‘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
白水煮豆腐的滋味,已经记不太清了;唯有父亲守着炉子为自己夹豆腐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
中国人吃饭讲究团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才是最快乐的。这种归属感和仪式感,在餐桌上被无限放大。这便是独属于“吃”的人情味儿。
村上春树说:“仪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日三餐,看似循规蹈矩,却是生活百味的呈现。”
可如今,在各种外卖、快餐大行其道的情况下,“吃”似乎失去了那种独特的意义。
早饭时在便利店里匆匆买个包子或是饭团就应付过去,午饭时依然留守在电脑前花一两分钟点上一份外卖,晚饭则是外卖和出去吃二选一。
吃饭成了机械性的、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的行为,那份人情味儿随之消逝。
我们如果想要夸一位大师超然出尘、或者是一位姑娘好看的时候,常常用到一个词“不食人间烟火”。
这个褒义词似乎透露出了一种信息:烟火味儿是种世俗红尘的气息,不好。
可到底什么是烟火味?
新春佳节,烟花在夜空中灿然绽开,那股呛人的气味是烟火味;饭桌上三菜一汤,饭菜冒着腾腾热气,你趁热吃着,这也是烟火味;火柴轻划,呲的一声过后,那缕升起青烟也是烟火味······
我喜欢烟火味这个词,它在热闹与孤独,灵气与俗气之间转换自如,来回穿梭。
烟火味太重的人容易张口闭口都是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最终被生活束缚住,失去了身而为人的那份灵气。
烟火味太轻的人容易过于理想化浪漫化,“何不食肉糜”这样的思维便会经常出现在脑海里,烟火味太轻,眼里看到的都是美好,当破碎来了,朦胧的美感都消失了,对痛苦的感知也更加强烈。
烟火味,我觉得是生活最本真的味道。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人情冷暖,是生活的各种情调。
人间烟火味 最抚凡人心。
佛门中有一首流传久远的偈诵是这么说的:“今日示尔修道法,即在吃饭穿衣间。一言说破无别事,饥来吃饭困来眠。”
修行从来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这样太高冷,也太缺少人情味。
花有花道,茶有茶道,吃饭也有吃饭的道;真正修行的法门,就在最平常的事物上。平常就是道,真正的修炼就是在最平常的吃饭穿衣之中。
人间烟火,是普通人的归宿,是修行者的历练。
好好吃饭未必是大鱼大肉,它更关乎食物的认真态度。
从简单的食物中获得快乐和满足,这也是对心灵的一种养育。
从今天起好好对待每一顿饭,认真享受,好好生活。
愿你历尽生活的酸甜苦辣,也不忘给自己来一点烟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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