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或关于雪（外二首·组诗）
文/湖北 画十五
①
不敢看你，我生如猥琐
又一怀尘念。不敢看你，雪花
和雪花相关的文字
心，自打被一瓣雪花烫伤
之后就一直害怕遇见，白
我的目光又过于敏感
云啊，你得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
②
体内，还有许多贪念和尘埃……
而雪，染上这些就会疼痛
雪，你有多痛？
那些和雪一样的白，有多痛？
我深知自己，过错多多
镣上我吧？囚禁我所有的春天
让我在一个夏季新生
直面，栀子花开；直面一朵，两朵
一千朵鲜花的绽放
③
匍匐每一个季节，世界模样变幻
匍匐于喧嚣的尘世，人的模样变幻
风，雨，雷，电……花开花谢……
曲，直，坑，洼……人情冷暖……
这孤立，和组合的文字——
有太多的玄妙让我晕乎，惊喜，或寒颤！
哎……某年，某月，某天的夜晚
我，听到一声脆亮的呼叫？
是雪！在分娩——春天
④
雪，从没告诉我，春天就是你的儿子——
山青水秀，鸟语花香，阳光明媚……
雪，你的儿子真帅！
想起昨天。我，睡得那么好！
原是你打扫了尘埃，按住了蚂蚱
按住了魑魅魍魉，也按住了……
我内心的鬼。让我和我之外的世界
在你广袤博大而纯净的
洁白里斑斓——啊，雪！母亲！
◆ 旧梦如花（组诗）
①
那些年，厌食，怵课堂
会迷恋纸飞机，铁环，画片……
喜欢晨曦的红
喜欢花朵的黄
多梦的少年，羽翼稚嫩
如何飞，都飞不出三月桃园
②
那些年，到处见墙报
毛笔字和插画。亮过少年的目光
取出灶堂木炭。少年
在斑驳的老墙上画枪，画军人
也画男孩、女孩……
不知道如何画理想
③
那些年，渐渐长高的少年
某一天突然羞于裸泳。池塘
也会浮出诱人的词句？
不敢念及。不代表少年听不清
词句开花的声音
④
“风乍起，吹皱一池……”
少年，有念头打嗝
捕蝴蝶的姑娘
曲线滑过。那风声，一直没有刮去
少年，一节发直的目光……
◆ 几何图形四章（组诗）
△
我明白
底乘以高除以二
却不明白，从一个坡度上去
从另一个坡度下来
然后要折回
为何还要折回
谁来告诉我这上与下
去与来
□
四个季节
四个方位
似乎都被这四条边线无形架构
时针，行走在一片黑里
不停地嘀嗒
嘀嗒……嘀嗒……
嘀嗒声已经嘶哑，也没喊开
那放亮的窗
○
寻不到空间的轴
找不准时间的点
理想、爱情、婚姻与家庭
都无法交合成一个你
圆，美丽的圆
今生，我绘不了你
就请给我一个来生
一个，再一个……
☆
既然
圆是一个无法抵达的目标
请允许我
把一团麻的生活扔进筒内
把一些没有着落的日子扔进筒内
摇一下，镜像万千
原来残缺也会如此的美丽
好吧，那就让我
这样摇下去
华 亮（网名：画十五），客居武汉。自由职业，喜书爱画，近年写诗。诗作刊发《绿风》《辽河》台湾《海星诗刊》《华语诗刊》《湖北日报》《黄冈日报》《郴州日报》《大别山诗刊》《关睢爱情诗》等官民纸刊、纸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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