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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斌
煤
他们说你是黑色花蕾
一次又一次浴火绽放
把一生的理想放飞
我却总是固执地以为
你是黑色的眼泪
在火中无声地流淌
当暖流击穿他们的心扉
我眼中尽是你的凄美
要用多少的煤
才能让一颗冷酷的心回暖
用自己全部的爱和生命
换别人一时的暖和光明
——原本厚重的煤
已燃烧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灰烬
是如此得轻
轻到一声叹息就能揭起
转眼间消失得了无踪影
要用多少的煤
才能让一颗冷酷的心回暖
怎一个咬字了得
饥渴来时，咬咬牙
疼痛来时，咬咬牙
屈辱来时，咬咬牙
…… …… ……
不在沉默中爆发
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在沉默中紧紧咬着牙
这是一种活法
我只有二十八颗恒牙
等到口中不剩一颗牙
双颊松弛垮塌
心是否已然钙化
钙化分裂成参差不齐的牙
咬得灵魂吱吱呀呀
尘世人生
信缘却又寡缘
我们在尘世浮沉
聚也依依、散也依依
随风但不信风
往事已化为飞尘
来也纷纷、去也纷纷
今朝相聚，明日相分
飞尘，一阵连一阵
行人，一程接一程
连接成时空的灰层
随意隔断或者横亘
只有疼最真
一位老文秘
为了领导台上一刻
有时，你要熬上三天三夜
多少文章发表
领导成了作者
无可无不可
你本是一个纯儒墨客
可是身陷名利场
又怎能与虚假无瓜葛
眼血管破裂
颈椎病复发了
只有老妻将双手搓热
在你的颈根处揉捏
若生命只是一种舍
什么是得
最终，你将瘦成一滴墨
但能否涂满一个小小的字格
我所怕见的人
我怕见医生
因为她们可以
在我的身上动刀子
即使我的健康没有问题
我也怕去医院，怕见她们
好像她们攥着生死
我怕见老师
因为她们的眼目可以
探进我灵魂的深处
即使我依然真诚
我也怕去教室，怕见她们
好像灵魂将受到考问
可不管怎样，医院和教室
一直都在那里
再浑浊的人世
也从不缺少天使
只是我和你迷失于花天酒地
总是这么讳疾忌医
说文解字“人”两则
1
多少财，能垫高你肉身
让你觉得仿佛够着了神
多少钱，拽着你向下沉
沉向炼狱的底层
其实是两条苦根
一撇一捺架起了人
只是我们的理解欠深
即使你不名几文
还有一杯酒的苦海清澄
容你往来纵横驰骋
2
撇是朝向未来的锋刃
让我破雾开云
削繁就简见到仁
一撇一捺一个人
披荆斩棘无畏从善如登
捺是按向眼前的忍
让我忍气吞声
积善培德得大成
一撇一捺一个人
防微杜渐决不从恶如崩
朱斌，笔名龚旭，复旦大学中文系中国文学专业毕业，文学学士，现居常州。2008年开始，在《躬耕》《岁月》《阳光》《飞天》《厦门文学》《陕西文学》《安徽文学》《中国铁路文艺》等文学期刊发表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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