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丨生活丨人文
让阅读成为习惯,让灵魂充满诗意
感受《一条大河》的独特魅力
文/王秀红
《一条大河》这首诗从一开始连用了两个“再一次”,划过心灵已是深深的痕迹。简短两句,似乎听到“唰――”的一声,便拉开了帷幕。开启自然,追问中带着风速,像一张拉开的弓,预感到将要射出的力度。
紧接着,连用了五次“不说”,又接连四句“如何……”仿佛一下子就把你推到洪流之中,不能左右。融入诗句,迅速热身,置身其中。这“热身”的过程,也是作者将“大河”的纵深切开来,流血的过程。当然,作者并不是有意使用这些反复的词句,读者感受到的只是词语从天而降,打在身上的力量与疼痛。感受到的是诗人的气息,一首诗的气息,一首诗迸发出的生命力。
接下来的诗句就变得舒缓了下来,感受到诗歌的音乐美,是“大河”流淌的韵律。“在一穗麦子上/一只瓢虫看了我一眼,便在自酿的酒中/沉醉了。它的大河与我的大河一样宽阔,一样悠长”这个细节太美了。细节成就诗歌的生命力。这一段与上面的诗句看似形成了一个断层,但之间留白,似有无声音乐响起。那是经过多少的心灵磨砺,经历了多少惊涛骇浪的敲打,经历了多少黑夜里的曲折迂回……轻轻的,那只“瓢虫看了我一眼”就成就了诗者疼痛的承载。上面的千钧之力回落到一只“瓢虫”的身上,那么轻盈。“无法独自走下堤去”又“掉过头来”似乎是信手拈来的诗句,自然而然,没有雕琢的痕迹。“缓缓的静”中推出搁浅千年的船的画面,沉潜的诗句涤荡心灵。
另外,整首诗贯穿着麦子的意象。这与大河的“风”“雨”“黄土”“瓢虫”编织一起,休戚与共,让这个极具沉潜的意象发挥到极致。这让人不由得想起诗人海子的麦子,想到了小说《白鹿原》里的麦子……这是一条不能设限的深远的大河。麦子意象让整首诗实现了更多的延伸,让诗里诗外都吹着风,吹动着麦子……
一位摄影家说:仙是情致,不是样子。这首诗读起来感受到的就是这种情致。读者表面看到的洒脱和凌空一览的若仙的情致后面,是以深深的疼痛做根基的。真正的诗者是化于天地之间的,与万物一体,纵浪大化中,是大喜又大悲的“宽阔”与“悠长”。
诗者所保持的这种纯粹的诗意视角和极高的精神自由,无疑是诗人所学习和倾慕的。我想,这首《一条大河》是灵魂的驱动与高蹈,是突围,是理想与现实的撕裂的影像。
不由自主再读一遍,不仅仅是欣赏,都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给误读提供了可靠的理由,我想,不管你读到了什么,都是对心灵的涤荡和救赎,这就够了。
附:《一条大河》
文/弓车
再一次来到它的堤岸
这是麦收之前
再一次想到它对我意味着什么
不说风,不说雨,不说沧桑,不说
浮槎泛海直达银河
不说我的先人在大堤之外的黄土之下醒来
一年一度,行走在我的思维之上,思想之下
如何能够不垂下头来
如何能够不将整个阎浮世界分为两部分
如何能够不把自己扎根在大河的北岸
如何能够不把血肉撕裂开来
在一穗麦子上
一只瓢虫看了我一眼,便在自酿的酒中
沉醉了。它的大河与我的大河一样宽阔,一样悠长
无法独自走下堤去,攫住我的不是风
是缓缓流淌着的静
掉过头来,堤外的麦田瞬间就成熟了,波浪翻卷
我的船早已在此搁浅千年
作者简介
王秀红,女,1968年生人,笔名:微尘含笑。山东省聊城市诗人协会会员。有部分习作发表在《诗歌月刊》《中国诗歌》《星星散文诗》《山东文学》《散文诗》等多家刊物。
鲁西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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