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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此无限地接近我年少时的幸福


       张艾嘉,是我一直以来都非仰慕的一位台湾才女,漂亮,知性。

       她曾经唱过李宗盛创作的一首歌《爱的代价》。

       里面的一句歌词,我真是特别的喜欢:“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有事没事的时候,我都爱哼唱着这句歌词。

       每每这个时刻,我都会扪心自问:“嗨!你,还记得自己年少时的梦吗?”

       是啊,我少年时的梦想是什么呢?

       能有本书看,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年少的时候,我们那个地方三省交界,穷乡僻壤的,一直都没有通电。

       村西头家庭条件好的三老爷家里,有一台红灯牌收音机,那可是他从部队转业到新集高中当副校长时带回来的高档品。

       那台收音机,平时就放在他们家的条案中间,上面还搭着三奶奶用钩针钩的白纱,白纱周边还有弧形的蕾丝边。

       看的真让人眼馋。

        因为,从那个小匣子里,,可以听到刘兰芳的评书《杨家将》、《七侠五义》、《岳飞转》。

       当时的我想啊,如果我长大了,有条件了,我一定要买一台收音机,而且,那台收音机里,还能传出来我写的文章。

       于是,我不停地四处找书看。

       可是,没有谁家里会有几本书。因为,那时,书,既不能当吃,又不能当喝。

       很多人家的茅厕里,倒是有几本撕的像狗啃过一样的书,那是用来擦屁股的。

       我也曾经扒拉过几本,根本不能看,中间被拽掉了,前言不搭后语的,接不上趟。

       离家十多里的集镇上,倒是有书看。

       那些书,琳琅满目,平时就装在租书人的木箱子里。

        待到逢集,那些书,就被带到街上,对半分开,挂在两棵树中间连接的细麻绳上,一本顺着一本,一排挨着一排,两分钱租一本,只能坐在那里看,不能带回家。

       我坐在父亲的脚踏车上,到了集镇,哪里都不去,什么零食也不想吃,就是跟父亲要上一毛钱,到租书的地方租几本小人书看,有时一坐一上午,直到父亲再三催促,才恋恋不舍地丢下书,回家。

       那时候,我的记忆可是真好,回到家,我还能当着父亲,以及东西两院的大爷大娘,把我看过的小人书,一字不漏地背出来。

       大爷家有一本连环画《刘海砍樵》,那可是我堂姐从县城的亲戚家里拿回来的,平时宝贝的不得了,我只看了一遍,就把每一页的文字全部记下来了。

       我的父亲不信我有这个能力,专门坐在大爷家门口的石磙子上,当着大爷大娘的面,叫我一页一页地背,并同时请上过初中的大爷,一页一页地核对。

       我几乎没有任何坎顿、卡壳,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大爷翻页的速度都几乎跟不上。

       大爷频频颔首,而父亲则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此后,我再跟父亲要钱租书看,父亲就从来都没有拒绝过。

       二十年前,到武汉读书的时候,我才真正地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台小收音机,那是学校发给我们用来学英语的,有个弯曲的伸缩杆,戴在头上,耳机蒙住两个耳朵,天线拉出来多长,不单单能搜到学校的广播,也能搜到武汉广播电台的几个频道。

       那时候,最受学生欢迎的的一档节目,是楚天音乐网《难忘的岁月难忘的歌》。

       节目主持人杨轩的声音,听着就觉得是一种醉人的美丽。

       那时的我,可真是有着无畏的勇气,不停地给这个节目写稿,只期望,我的文章,能通过收音机,传到我的耳朵里。

        苦心人,天不负。

        此后,我经常收到那个台给我寄回来的磁带,里面是主持人直播时录下的我的文章,还配有非常好听的音乐。

       如今,录放机早已销声匿迹,可我的书柜里,还保留着好几盒磁带,不知道它们消磁了没有,还能不能出声。

        我还记得,在师哥师姐们即将来临的七月毕业季,我有感而发,给当时的武汉楚天广播电台音乐网写了一篇文章,名字叫做《月光里的故事》。

      那篇文章,被当时《难忘的岁月难忘的歌》节目主持人杨轩小姐启用,并且配上了陈慧娴的《千千阙歌》播发。

        那一晚,武汉的电波里,传递着我的文字、杨轩小姐温柔的声音,以及陈慧娴深情的歌声。

        “今晚的故事,一定会悠长的如十五的月亮。穿过梦幻般的夜色,穿过淡蓝色的岁月,走进我们记忆的窗帷。我用依依的目光,注视着每个人的喜悦,诚挚的祝福,在斑斓的星辉里放歌。带着今夜的故事,带着今晚的月光,平安前行吧,我亲爱的朋友。

        “犹记得几年前,手执一张通知书的你我,定格住彼此匆匆那年的步屐,相遇于这片浓郁的杏林。从此,年轻的心,有梦,有朋友;有爱,有欢乐。漫游的心灵,在这片宁静温馨的林间,远离了外界的诱惑;成长的思绪,在这片远离尘嚣的林间,贴近了距离的交融。

        “相同的年龄,相投的意气,相仿的经历,相印的心灵,无需更多的言语,五十个莘莘学子,聚集在了一起。

        “有着共听雨打芭蕉的旧事,有着共步雪天幽径的雅趣。一圈围墙,框住了世间之外所有繁琐的俗事;几盏青灯,带来了世外难得的杏林知识;学习之余,几十颗年轻的心呐,一如几十只纤尘不染的鸽子,在如梦的夜色中飞翔。

        “今晚的月光,牵引着多少青春的故事?今晚的月光,融汇了多少年轻的音符?一瞬间,有太多的东西要讲,可惜即将在各一方,只好把这一刻,深情地凝望。我亲爱的同学们,我亲爱的朋友们,请让我们为今晚的月光,沉默几分钟吧。在沉默的月光里,让我们用心感念着今后彼此的思念和牵挂;在沉默的月光里,让我们用爱传递着今晚彼此的回味和祝愿:今晚的记忆,永远都不会丢脱;今夜的故事,永远都不会被遗忘。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也绝不可使我更欣赏,因你今晚共我唱。”

         一九九八年七月的一个夜,武汉的夜,流光溢彩着这篇离别祝福的文章。

        时至今日,这篇稿件的手写原稿草稿,以及那盒录音带,还在我的书柜里,静静地躺着,每次我翻捡书柜的时候,都能看到它,触发着我对青春的记忆。

        前段时间,媳妇请我到电影院看《打你的全世界路过》,看后百感交集。

        回来之后,连夜写了一篇文章,名字照葫芦画瓢,就叫《打你的青春路过》。

        “最美好的年华里,我们往往会遇到一个让我们怦然心动的人。

        “有时,就是一句话,就是一个眼神,就是一次回眸,就是一声浅笑;有时,思来想去,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单纯的一下感觉。于是,那个人,从此就驻扎在我们的青春,此去经年,直到老去,还在我们的记忆里走来走去。

       “青春路上,可以是阳光明媚,可以是春暖花开,可以是大汗淋漓,可以是大雨滂沱,可以是积雪盈尺。

       “似乎从来都不觉得热,不觉得凉,不觉得寒冷,也不觉得孤独。因为,有一个人,在我们的青春耳边,一直絮絮叨叨,让我们忘记了四季,忘记了日月,忘记了风,忘记了雪,忘记了归路,忘记了归期。

       “一路走来,我们的手,牵着,即便握的生了热,出了汗,也舍不得放下。

       “说过的许许多多的话,填充着我们的青春之路。整个世界,只有一个声音在耳畔萦绕,让我们再也听不到别人的叮咛、吩咐,还有呼唤。

        “只恨不得,今后的路,就这样,没有终点,永远安详,永远静好,永远相视一笑,永远温情脉脉,永远鲜花盛开,永远暖,永远热,恨不得时光从此冰天雪地。

        “打你的青春路过,我曾经欣喜万分,因为,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和超越你给予我的这种快乐。

        “可是,打你的青春路过,却不能拥有你的全世界。

        “总有一种外力,我们抵挡不住;总有一种距离,我们抵达不到;总有一种安排,让我们的手再也不会相牵。

       “那种痛彻心扉、那种透骨背寒、那一段的日月无光、那一段的深夜的哭泣、那一阵子的心灰意冷,仿佛熊熊的大火,瞬间被大雨浇灭,只留下满地的碎痕。

       “直到再一个对的时间里,再遇到一个对眼的人,心,才再次燃烧起来,然后,在她的世界里走着,直到终点。

       “打你的青春路过,回望的每一秒,都是一帧唯美的画面,在记忆的幻灯机里反复播放,从来都没有磨损。

       “可是,总有一句话,还让走过青春之后的我们,在某个无眠的夜,望着满眼的黑暗,辗转反侧:我们的青春,究竟在哪一个路口道了别?究竟错在了哪一步?当年,能否再用力地继续坚持一下,哪怕只是一下?还会有某一刻的心痛吗?

       “打你的青春路过,分道扬镳之后,永远不会落井下石,永远心存祝福。

       “打你的青春路过,互道寒暄之后,永远念念不忘,永远不再打扰。”

       写成之后,我发给了在微信朋友圈中无意发现的《布衣羊的声像》。

       真是没有想到,竟然,被布衣羊女士配乐配图给朗诵出来了。

       听着,听着,直到耳朵长了茧;直到泪流满面。

       为我逝去的青春,为我那些年曾经丢落的梦。

       原来,我是那么地爱书,那么地喜欢声音。

       可是,至少有十年的时间,至少十年,我未曾动笔,因为我觉得,我的手,与我的心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的心,被琐碎的生活和生活的琐碎所牵绊、困扰;我的心,一度不安、烦躁、焦虑、愤怒;我的心,一直没有真正的安静,甚至于都不能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心平气和地翻阅一个下午的纸质的书籍。

       我的手,已经不能准确的表达我的心。

       我怕文字里有刀剑,会夺路狂奔,会伤人伤己。

       于是,一个失眠的夜,一个我说服了我,一个我按耐住了我。

       而我的梦想,很简单,很潦草,似乎与时代脱节,就是农夫、山泉、有点田、有几本书、写几篇散文,听一些配乐的朗诵。

       而如今,我是如此无限地接近我年少时的梦想。

       因为,我的心,静了。

       一直在寻寻觅觅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却让我的心居无定所。

       现在,我终于,知道我需要什么样子的人生,想过什么样子的生活。

       我要重拾当年丢落的笔,那可是我的䦆头,而故乡,故乡的土地,土地上的人,都是我采之不竭的宝藏。

       而且,还有那么多善良的人,感谢他们都在帮助我,让我 是如此无限地接近我心中想要的的幸福 。


一点疑惑:

       现实和虚拟傻傻分不清。是先有的《青春的散文诗》,还是还有的《布衣羊的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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