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庄记忆（罗永刚作）
转眼又是牛年，上一次牛年还是2009年，记得印了一张农民之家的宣传画，上面就印了两头牛，照片是自己拍的，村里的斗牛场景。一转眼又一个轮回，自己也多了许多白发。
村里斗牛的习俗不知道从哪年开始，反正已经有几百年了。祖上北宋末年从淳安迁至现址也有800多年的历史了，许多事物都已变迁，但身上那股好斗的性格却依然如故。几百年来，祖祖辈辈因为好斗吃过亏，归过隐，却仍不改其宗，好似血脉里流淌的因子难以洗涤。但有时候，却也是需要这种斗牛的精神的。在新年讲话中提到的三牛精神，为民服务的孺子牛，创新发展的拓荒牛，艰苦奋斗的老黄牛，却都是能从祖上的性格中找到的。
中华民族不是一个好斗的民族，自古以来都是追求和谐，血液中好斗的因子都会转嫁到动物的身上，比如斗鸡、斗蟋蟀、斗牛，等等。关于斗牛，老家有多种的传说，但斗牛在以前是一件盛事，输赢有关主人的脸面，所以也是要下血本的，故有“败子养操牛”的说法。解放后一度消失，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人们生活水平提高，斗牛之风又渐盛行，纯是民间自发，观者如云，看牛相斗自是一件农闲乐事。
在曹梦岐的时代，他曾经禁止斗牛、禁止杀牛。牛都是好牛，牛通人性，带着血腥味的斗牛、杀牛，确实有点下不了手。吃得是草，挤的是奶，那是孺子牛；吃得是草，耕得是土，那是拓荒牛；吃得是草，推得是磨，那是老黄牛。牛通人性，却从不向人抱怨半句。从小看《牛郎织女》的故事，牛，不仅仅是老黄牛，还是好朋友，是红娘，帮牛郎成就了仙凡之间的一门好姻缘。
牛年来临，铺天盖地的祝福无法阻挡。真诚的祝福一旦成了形式，有时候也就少了点味道。想想以前小时候的拜年、走亲戚、收红包，等等，现在都成了乡愁。现在人好像多了点牛劲，却少了点温情。人们常说这人好牛，言语之间有点忌恨的味道，那牛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想当年曹梦岐创办了全县第一家新式学堂——育才学园，培养了三千弟子，有多少牛人呢？但可以说，他培养的个个都是真人！“即知即行，学做真人”是曹梦岐一贯的宗旨。曹聚仁也是在梦岐先生浇灌下成长的，他首先是一个真人！枪打出头鸟，梦岐先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与学生要去做“牛人”，但一定要做知行合一的“真人”。当然，以前说的“牛人”是具备“三牛”精神的，而今却少了一分孺多了一分飙、少了一分“真话”多了一分“牛皮”，牛只剩下“牛”。牛年来临之际，我想把老家的这些斗牛场景与诸位分享，希望能给你带去吉祥与祝福，在未来的道路上，多一些孺子牛，少一些野蛮牛，多一些拓荒牛，少一些懒汉牛，多一些老黄牛，少一些爱耍脾气的小犟牛。这样的牛才是“真牛”！
威武的牛将军巡街
临征之前喝酒壮行
（照片提供者：舒惠忠、千喜、追风、雪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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