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作者 | 王文兰
提起父亲,心里是无尽的思念。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多年了,每每想起,泪水就湿润了双眼。我的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他为了我们,辛苦了一辈子,操劳了一辈子。印象中的父亲,是一个慈祥和蔼的人。父亲话语不多,每次看到我们都是一脸笑容,好像他对子女从来都是最满意的。
油画《父亲》(插图)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勤劳是他一生的本色。每天,当我们还在睡梦中的时候,父亲就开始肩挑手提地向地里走去,开始他一天的辛勤劳作。有时晌午,有时过晌,父亲才一身疲惫的从地里回来,清洗身上的灰尘,静静地坐下来吃饭,这样周而复始,每天如此,无论春夏秋冬。再后来,哥哥姐姐们长大,地里活也能帮上忙了,父亲就又找了一些零活,给人看场子、看矿井等轻活,这就导致我们有时好长时间都不能见他一次。因为看场子不分白天黑夜、不分过年过节。
记得有一年春节,我们都在家快乐地过年,母亲让我到地里给父亲送饭。那时父亲在一家矿井看场子,过年不让休息。我跳着跑着,找到空旷野地里那一座孤零零的工棚,看到父亲一个人坐在工棚里,一声不响地抽闷烟。等他看到我时,才站起来,满意地笑笑。接过我手里的饭,还问我吃过了没有。我看向父亲住的工棚,很简陋:一张木板铺的床上放着一床被子,一张简陋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碗和一双筷子……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外面天寒地冻,家家都团圆,而我的父亲为了给他的子女们一个安稳的生活,就在这简易的工棚里,围着一个不舍得添煤的火,冻得很了只有来回跺着脚,搓着手驱寒。
那一刻,我感到父亲是那样的孤独,好几个子女都需要他没日没夜地干活挣钱,于是我在上学的假日里,总想着找点活干,为父亲减轻负担,无奈自己能力有限,父亲肩上的担子还是很重很重。
那一年,终于等到我毕业后有了工作,我拿了工资可以减轻父亲的负担了,可是突然有一天,父亲对我说这几天吃饭胃不舒服,不消化,胀得难受。学医的我想着让父亲检查一下再说,结果是晴天霹雳。父亲由于过度操劳,患上了胃癌,而且是晚期。哥找了熟人也无能为力,手术最佳时间已过。
看着父亲一日不如一日的身体,我们的心都碎了。父亲为了节省开支,小病从来不说,也不看,怕我们担心,才把病耽误了。就这样,我们对父亲隐瞒了病情,只是隔一段时间给他输一次血和营养液来维持生命。即便如此,父亲哪天要稍好一些,还执意要下地干活。
父亲最后的日子是母亲陪在他身边的,我们几个好像都很忙。直到最后一天,哥打电话说父亲吐血,要我在医院做好准备,我才五雷轰顶,猛然醒悟——父亲这是要离开我们。看着父亲大口的吐着鲜血,用无助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碎了。父亲就这么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照顾他一天,没让他享受一天,他就这样走了。
每每想起父亲,我心中懊悔不已;每每想起父亲,我就泪流满面。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我唯一的愿望是能够在梦里看到他,能够在梦里再为他做些什么。可是这么多年,每次他在梦里都是对我一笑,一句话不说,更别说要我为他做什么了。
父亲走了,带走了我永远的遗憾,也带走了我永远的思念。
父亲,儿想你了,你听到了吗?
王文兰 女,70后,医务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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