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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任桂明 | 老家的石榴树

在我们老家那一带有个风俗,六月初六那一天是要走亲访友的。这天,我怀着无限眷恋的心情,回到了几十里外的老家。尽管离家没有多少时日,那份恋家的情怀总萦绕在心间。

迈急步进村。大井桥的桥墩依旧那样的敦实、亲切,路旁的石榴树似乎认出了我,伸展着枝叶像是举手欢迎。不知谁家的大黄狗一阵狂吠,在我面前跳来跳去,像是欢迎归来的游子……

火红的六月,是石榴花开的季节。片片火红石榴花,艳而不妖,像是燃烧的火,又恰似激情奔放的青春,让人心潮澎湃……

漫步村内,到处都会看到石榴树,翡翠绿叶如伞,花朵含苞诱人。于院内栽种,或墙外繁荣。遒劲弯曲的树枝上,绿油油的树叶里,一点点,一朵朵,或含苞待放,或硕果累累。树枝上有几只家雀在钻来钻去,上下跳跃,叽叽喳喳,欢歌不停。

我的老家院内也有一棵石榴树,是我出生的那年父亲栽的,由于有这层缘分在这里,我把石榴树当成了我的孪生兄弟,只要一回家就来看他。经过四十多年风霜雪雨的洗礼,石榴树长的挺拔、高大,枝丫密布到了院内院外,呈伞形又如蘑菇云。它的躯干呈黄褐色,鱼鳞斑状精致地裹着树身。从树杆腰部分出许多树枝,弯弯曲曲,掘强而生,蓬勃从容。

每年春天,石榴树经过严冬的孕育后在光秃秃的枝条上长出新芽儿。春风吹过,嫩芽儿变成绿叶,叶子浅绿色,椭圆形,一簇一簇分布的小树枝上,期盼着早夏悄悄地来临……

每到农历五月中旬,躲藏在树叶间的花骨朵一个个像展翅欲飞的蝴蝶,从叶缝间露出来娇羞的脸庞,开出樱红的花瓣和杏黄色毛茸茸的花蕊。远望极似星星点灯,在碧绿的树叶间摇曳闪烁。喧嚣热闹聚,香气漾意浓,繁多而不滥,弥漫透诗韵。它的花萼硬硬的,犹如喇叭花儿,那股渗人心脾的香味儿,招惹的无数的蜜蜂在院内飞来飞去,忙得不亦乐乎。

石榴花开的正艳,红的撩人。历来就与美人的裙裾连在一起。古代美丽的女子都喜欢绣有石榴花的裙子,穿上这种衣服艳而不俗,俏丽动人。致使很多男人被美色所征服,“拜倒在石榴裙下″。据传唐代的杨玉环特喜欢绣有石榴花的裙子,从而打动了唐明皇,成就了中国历史一段悲凄的爱情故事。

门口的青石条上有位戴着花镜的老奶奶在做针线活儿,旁边手工编制的草垫上蜷缩着一只贪睡的小花猫。小孙子在她身边玩耍,一会儿又跑到石榴树下捡花瓣儿去了。昨夜一场雨的侵临,花瓣落地许多。落花处,殷红点点,极似婚礼场景洒落的壮观的彩屑。小孩儿捡起花瓣给老奶奶看,老奶奶摘去花镜,把眼眯成一条线,笑容可掬,朗朗有声:“好,好香啊,还可以做石榴花茶呢。”老奶奶微笑着,手中的石榴花花瓣儿也映红了她的脸。我猜想:老奶奶年轻时一定和石榴花一样美、一样漂亮。

后院保凤家那颗石榴树长得同样旺盛,绿叶蓬勃,树杆分杈奇异,弯曲有神,树下的花瓣儿落了厚厚一层。枝丫上早结成形的小石榴圆圆透亮,艳而青青,个个儿象刚结成的葫芦娃娃,又象倒挂的小金钟。木制的迎壁完好无损,只是上方的纹案饱经风雨依然还“德厚成風”。忘不了与志军、春玉在院内一起过家家、顶拐的情形。而如今,人去楼空,也不知道他(她)在异乡是否安好?这件事我与发小们常常提起,只是没有音讯。

再过三个月——金秋九月,石榴由青涩的缅倎羞红了双颊。在阳光的照射下,怦然开肚,露出一排皓齿,极似嫣然失笑的少女。轻剥显露出水灵灵,亮晶晶,一颗颗粉中透红的珍珠紧致有序地排在一起,让人馋涎欲滴。品之,既有草莓味之甘甜,又有橘橙味之淋漓,凉丝丝,甜蜜蜜。

石榴含有多种维生素,氨基酸,不仅营养丰富还有美容养颜之功效。也有很多一部分保湿护肤的化妆品成份就是从石榴内提取的。也是很多爱美女性之首选。

石榴在国人的眼中视为吉祥之物,是多福多子的象征。同时也象征着繁荣,象征着昌盛,象征着好日子过的火红火红……

老家的石榴树,萦绕在我的梦里,化作淡淡乡愁,丝丝缕缕,悠远绵长……

任桂明     河南省林州市东岗镇人。毕业于林州市一职高,喜欢品茶谈天谈未来,更喜欢古典文学诗词歌赋。真诚地广交五湖四海的知音朋友。作品散见于《芝兰园》《黄河论坛》《逐梦传媒》《作家地带》《红旗渠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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