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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钱】顺天不易得 得壹更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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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中的珍品钱币

·古钱·鉴赏·

唐天宝年间,一片歌舞升平之中的大唐帝国,突然杀声四起,由此开始了风雨飘摇的历程。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十一月,安禄山、史思明起兵反唐。唐明皇从笙歌燕舞中惊醒,丧魂失魄,仓皇出逃,急急如丧家之犬。

安禄山反叛之后,命史思明转战河北一带。史思明败颜杲卿于常山,继而连克河北诸郡,安禄山令其为范阳节度使。

安禄山死后,史思明拥强兵,居范阳老巢,因不愿受制于安庆绪,不得不伪降朝廷,乃权宜之计,不久即复叛。  乾元二年(公元759年),史思明在范阳称“大燕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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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思明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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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三年,史思明攻入洛阳,熔掉当地寺庙中的铜佛铸钱。起初定钱文为“得壹元宝”。可使用未满一年,史思明觉得“得壹”似乎暗示着他的“大燕王朝”只能延续一代,很不吉利,就下令停止了得壹元宝钱的流通。

史思明为了标榜自己叛唐建国是顺从天意的,于是将年号定为顺天,铸行“顺天元宝”。顺天元宝的形制、色泽,均同于得壹元宝,但钱体略重。

而“顺天”不顺,历史的发展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史思明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登基不久,便死于非命。

“安史之乱”不久即被平息了,“得壹”、“顺天”这对伪政权的钱已就悄然地退出了舞台,成了历史的陈迹。可见,顺天元宝未能流通多久,“易得”是相对存世更为稀少的得壹元宝而言的。

细细玩赏,顺天元宝钱文深峻、铜质赤润。得壹元宝钱文遒劲,霸气十足,两泉钱文均为旋读。据说,这两种大钱当时能以一当开元通宝小钱百枚。

得壹顺天

据《梦溪笔谈》记,熙宁中曾掘地得大钱三十余千文,皆顺天得壹。说明当时的铸量相当可观。

安史之乱使唐代经济遭到严重破坏,平乱之后,老百姓对 “得壹”、“顺天”这种不足值的大钱深恶痛绝,将其尽行销熔,铸成铜佛。顺天钱铸造仅一年有余,而得壹钱时间更短。所存世的这两种钱都很少见,尤其是先铸的“得壹元宝”,钱文古拙,钱体厚重,形制大方,传世则更少。

早有谚云:“顺天易得,得壹难求。”因而素为泉界珍视。

👉安史之乱

安史之乱后,史思明一心想当“始皇帝”。细思之,当年史思明以“得一”名钱并非草率从事,或出于老子《道德经》,或袭司马炎之典故,希望自己的成为改朝换代的开国之君。

老子曰:“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王侯得一为天下贞。”史思明想“得一”,盼望着父传子,子而孙,子子孙孙,相传万代。然而,他对“一”字也心有疑虑,担心只能一世而终。

于是,故在铸钱时把“一”故意写成“壹”。

《新唐书·食货志》载:“史思明据东都,亦铸‘得壹元宝’……既而又恶‘得壹’非长祚之兆,改其文曰‘顺天元宝’。”由此推断,得壹元宝废止时间应在上元元年夏季。这说明,得壹元宝的铸行、流通,只是昙花一现。

有趣的是,据《钱录》说:“贼平之后,无所用焉。刀兵之家,还将铸佛。”安史之乱平息之后,毁佛所铸的得壹元宝,又被“还将铸佛”,真是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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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壹钱与顺天钱均属当百的大钱,而重量不及十枚小钱,可见通货膨胀之严重。

得壹钱铜色较红,制作精整,钱文为隶书,钱背多见月纹,而顺天钱形制同得壹钱,但钱体略重。得壹钱的文字生拙,然字口峻深。背上的月痕有粗细二种,其中,穿上、下、左、右皆铸一月形者,尤为鲜见,面文细者,尤为少见。

顺天元宝背有月纹及星月纹,光背者反少。有一枚背穿上天字,现已流入日本。另有外缘波纹、背祥云凤鸟图案的顺天元宝,可能是开炉时所铸,暗寓祥云降瑞、凤鸣岐山之意。据说,星月文寓意“进步”和“成功”。

史思明想讨吉利,在钱币上铸星月,但封建割据不是历史的进步,更不会获得真正的成功。后来,史思明不得善终,被其儿子所杀。这倒又为历史增添了一点“得一”确非长祚之兆的巧合,让得壹元宝钱变得更加神奇和有趣,为这枚古钱增添了一点历史讽刺的色彩。

清代的戴熙在他的《古泉丛话》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个人将一枚得壹元宝典当给一个山西人,山西人爱不释手,给典当者“钱三万”,并说:“我这是在故意提高它的身价,这样,你就别想再来赎回它。”

典当者却说:“我是在故意贬低它的价值,只要三万,而这正是为了以后能赎回它。”

由此可见,此钱的稀罕程度。

读《鲁迅全集》得知,先生生前非常喜爱古钱。鲁迅在北京期间,经常去琉璃厂寻觅古钱珍品,1913年10月,他曾花了两块大洋买了一枚得壹元宝。

次年3月,他买得“梁邑”、“戈邑”等四枚布币,再加一枚“永通万国”,也才花了两块大洋。相比之下,可见得壹钱之珍贵。

1992年,在洛阳考古发掘的一座唐代安史之乱时期的墓葬中,出土有当时流通的4种钱,其中开元通宝10枚,乾元重宝16枚,得壹元宝3枚,顺天元宝7枚。得壹元宝数量最少,可见它后来传世极少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得壹元宝与顺天元宝,有唐代“姊妹钱”之称。

由于见证了“安史之乱”这段不同寻常的历史,两泉历来备受藏泉家的宠爱,它仿佛向人们诉说着那段悲怆的往事。

受“顺天易得,得壹难求”这句话的影响,古钱收藏者们都以自己拥有一枚得壹元宝为荣。

目前市场上遇见得壹元宝钱的几率微乎其微,顺天元宝也不多见,且近来升值迅速,价格也非往年可比了。真可谓是“顺天不易得,得壹更难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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