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让午后的阳光悄悄滑过落叶，尤其是人到了中年。
我们相视而笑，坐在秋天的树林里，看太阳斑驳了树叶。
这种感觉真好，一晃就过了二十多年，而我们可以在这二十多年的时光里随意进退，
就像一起用随身听在播放一首老歌，
喜欢的地方可以重播，不喜欢的可以自由跳过，丝毫不会有违和。
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雀在不远处悠闲地觅食，亦或是嬉戏，它们长长的尾巴看起来十分俏丽。
我对灰色的鸟有点偏爱，比如喜欢灰鸽子甚于白鸽子。
今天和我一起共享秋色的灰色鸟雀，让我从心里多了几分亲昵。
我希望它能飞过来，落在我们的脚前或者肩上。我们可以说一些好久都没有说过的故事，
随着它扑楞楞飞起的翅膀撒向远方。
比如楼兰新娘，那个笑起来眼睛像月亮般美好的姑娘就坐在我的身旁，尽管她的眼角爬上了皱纹，青丝遮不住白发的霜。
我想把这些时光告诉那个歌手，看他用音符敲打心灵的变奏。
不知道在岁月的河流里，是否还有人坚守青春的码头？
我们背靠背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只有那些不紧不慢的声音在阳光里跳动。
恍惚间我们又回到从前，一起围着宿舍的小火炉取暖，没有灯光的夜晚，我们借着月光期盼着明天。
孩子们三三两两地从小路上走了过来，
看着阳光照在她们的身上和脸上，我蓦然想到一个词叫做慈爱。
我把这个温暖却有点沧桑感的词语说与她听，她却狡黠地说，
对于两个坐在阳光下取暖的小老太太来说，不是很应景吗？
我们放声大笑，眼前的鸟雀却处变不惊，停下来张望之后依然跳跃。
虾米的《楼兰新娘》居然没有版权，我们在优酷里找到了原版，伴着西域风情的调子闭上双眼静听。
同样的风格我也喜欢《月牙泉》，喜欢那种淡淡的忧伤深深的依恋。
还记得那些年我们写过的信吗？
那个穿着绿色制服的邮递员，每周都会骑着自行车到旷野深处的小院里来给我们送报纸和信。
我们看着老梨树的叶子一片一片飘落，看着邮递员的身影消失在河堤的小路上，
看着那些熟悉的字体渐渐模糊，我们的信送到了不同的方向…
再后来，信在我们的生活中就消失了，我们开始学会用email。
曾经与我们一起写信的人都失去了联系，这次就剩下了我们，放下柴米油盐仍然不忘记发电子信件的我们。
邮箱里至今还保留着那时候的信，每一篇都那么用心，那么温暖，
如果给它们加一个信封的话，一定会是阳光下落叶的颜色。
手机里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光阴的故事》，
那个年代的歌手也曾经是我们的青春，就像不远处拿着书本奔跑着上学的孩童。
套用一句很俗气的话，只要诗词在心中，岁月从不败美人，
而我想说的是只要洒脱在胸中，时光从不败青春。
而这种洒脱，只有经历了季节的风霜之后，
看得开，拿得起，放得下，
才会值得回味。
作者单位｜西安铁路局宝鸡工务段
图片来源网络 编辑｜黄手帕
张晓萌，陕西散文学会会员
用文字记录生活，分享内心感触
向往婉约如诗，亦钟情厚朴如初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