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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尚有余力2023.01.19

(图片源自网络)

题在前面

今天,忽然想到冯唐的一首小诗:见到月亮拜一拜,见到太阳拜一拜,见到你拜一拜,没任何期待!

——彭荣辉

2023119日 星期四

1

早起去菜场。菜场位于二楼,两端各有手扶电梯上下。但中间两处出口,却只是一级一级台阶。离开时,恰逢一位老人准备拾级而下。但似乎很是犹豫。感觉到她的困难,说一声“我给您拎下去吧”,便伸手接过老人的手推车。老人很是激动,连连道谢。嘱其不用着急,手扶护栏慢慢地。拎了老人的手推车在手,顿觉预料不差——沉得很。即便是刚过不惑之年的我,一路拎了在手,仍旧不免有些吃力。行至楼下,楼梯口稍远一点放平稳手推车,等着老人慢慢走近。老人身未至,声先到。谢谢,真是太谢谢了!走一级台阶,说一句。走一级台阶,说一句。听出来是真的感动。这事儿显然出乎他的意料。我能说啥?“不客气,您慢一点儿。”问题是,老人的孩子在哪儿?如果他们知道老人家每天上下楼梯买菜要如此辛苦艰难,会如何想?

2

告别老人的时候,我感觉甚是舒爽。举手投足之间,就帮到了一位老人。想想,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也许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儿都有可能成为她的谈资,便不胜欢喜。她会说给谁听?老伴?儿子?女儿?女婿?儿媳?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左邻右舍?亲戚朋友?还有……当然,也许谁也不告诉,只默默回味、自个儿享受。但我相信,这个早晨她也很开心,而我则开心着她的开心。实不相瞒,越是年岁渐长,我越是觉得人这辈子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过人之处,譬如说时刻保有一颗与人为善的心,在别人需要的时候及时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便是一种才华横溢。

3

不要误会,没有自我炫耀的意思。喜欢冯唐的一首小诗:每个人都很辛苦,我不责怪醉了的任何人,我希望有一天我烂醉,有人会善待我。有一说一,楼梯口遇见老人,条件反射,我第一反应是,我自己的父母也许某天也将面临如此窘境,那么,那一刻他们是否就迫切希望有一只手可以很坚定地向他们伸过去?再退一步,我也想到自己:时光荏苒,终有一天,我也将步履蹒跚、行动不便,我当然希望那一天到来之时,也会有人善待我。什么是和谐?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尽管每一个“我”都很渺小,甚至于滴进时间的流里,可以完全忽略不计,没有任何声响。但总会有人在乎,不是吗?但一个一个串起来,会不会就形成了一条水线、一条小溪、一条大河、一条江,一片汪洋大海?我的思考是,会,一定会。

4

菜场很长。也很清爽。一直以为管理者煞费苦心,老百姓有福。但今天的邂逅,却又忍不住想,也许有些工作可以再作改观。两端有手扶电梯不假,但一头一尾不是远么?一百米,甚或近两百米的距离,让一位老人走过去,再折回来,是不是不够人道?更何况,他们的家极有可能是位于菜场中间位置的某一个邻近地方。所以,有可能还是加装一个或是两个电梯(哪怕仅限老人、孕妇和孩童使用)吧?谁都有年岁渐长、行动不便的时候,谁家都有老人,不是吗?将心比心吧。何况,这是善事,理应提倡。至于费用,总会有办法的。都说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总得有些行动。何况,名目繁多的那么多的税收,总要有所建树。实在啥也不行,楼梯间台阶旁建个便于老人推拉重物的坡道,总可以吧?看吧,只要有心,总可以改善。重要的是,身为管理者,你眼睛里都装有谁。

5

想想,这个社会不够友善的地方似乎还有很多。譬如说,公交站的遮阳棚既不遮阳也挡不了雨。譬如说,红绿灯的时间太短行动不便的人根本无法顺利通过。譬如说,腿有残疾的人乘坐公交的困难势比登天。譬如说,只能凭借轮椅出行的单个的人去坐地铁麻烦会接连不断。譬如说,红绿色盲的成年人想考个驾照好像就不只是困难那么简单。譬如说,当有人紧缺退烧药救命的时候而有些人药囤得简直可以堆成一座山。譬如说,疫情当前,各路神仙层出不穷,似乎少有人监管……好像都是事。好像又都不是事。问题是,谁在乎?问题是,谁又来管、谁又在管?“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默念三遍。一切交给时间。

……


一等父亲,二等教师,三等写作者。无所谓追求,简单生活,简约工作,致力于做更好的自己,做尽可能多的让世界变得更美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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