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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辉说童书:一年级大个子二年级小个子

(摄影:彭荣辉)

古田足日|著,中山正美|绘,彭懿|译

 一年级大个子二年级小个子?对,你没有看错,就是一年级大个子二年级小个子。

 似乎有点不幸,对吧。然而,事实确乎如此。秋代是二年级的学生。她的好朋友藤冈真理子也是。不过,因为个子矮,她们俩怎么看怎么都像只有幼儿园的孩子一般大。更不幸的是,真理子还要比秋代高一点点,半个指头那么宽吧。这么一比,秋代惨了,她成了二年级最矮的孩子了。于是,来来往往,无论田间地头,或是校园走廊上,尤其是那些调皮同学,有时候连秋代的名字都懒得唤了,而直接叫她“小矮子”。

 可是,就是这么个“小矮子”,却常常做出一些让“大个子”瞠目结舌的事儿。大个子谁呢?秋代每天上学都要牵着的一个男孩子。男孩子个子高,块头也大。他刚刚上一年级。可是,之前一次他和妈妈一起上街买东西的时候,一位阿姨却以为他是三年级的同学。不过,匪夷所思的是,这样一个大个子却生性胆小,连每天上学那条必经的土崖小路都不敢走,非牵着谁的手不可。甚至,还动辄哭鼻子,不为什么事,就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男孩子叫正也。他住在秋代每天必经的上学路上。在正也看来,那条每天必经的土崖小路,总是阴森森的。路窄不说,路两边的高耸的红土崖上浓密的树林里,总时不时会传出乌鸦“呱——呱——”的叫声。中间低,两边高,正也眼里,这个坡道怎么看都是一个凶恶的巨人嘴巴。所以,哪怕不上学,他也不要一个人走这条路。当然,上学他是想的,他只是不想走那条土崖小路。好玩的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早上,正也正这样进退两难的时候,秋代出现了。原来,她是要带一年级的孩子去上学。

 正也奇怪的是,这个么“小个子”,一路上居然一直打头。走到土崖小路,看到正也很害怕的样子,小个子主动伸出了手:拉手吧,正也。就这样,每天上学、放学,正也有了秋代,有了秋代的牵手,过得平平安安。甚至,正也也由此慢慢欢喜起来。尤其是新生欢迎会上,正也恰好得到了秋代送的礼物——一个漂亮的花环。不过,秋代是有叮嘱的:正也同学,坚强起来啊!尽管正也还不知道“坚强”为何物,可是,他真真切切乐得身子都抖起来,激动得脸都红起来。

 其实,秋代说正也要“坚强起来”的话,已经有很多次了。但遗憾的是,正也并不知道“坚强起来”是什么意思。正也明白的是,妈妈总说秋代是个坚强的孩子。这么一想,正也豁然开朗:像秋代那样,就行啦。秋代什么样呢?正也决定睁大眼睛去看——

 教室里,秋代因为一个女同学遭男孩子欺负,第一时间冲到走廊上,并以牙还牙,把男孩子的抹布给投过去。之后阴差阳错,虽然值周生跑来干涉要论理,但因为一句“小矮子”,秋代居然不依不饶,面对五年级值周生的蛮横无理和横加指责,不卑不亢,直至将其打得哭着鼻子跑开。事实上,秋代每隔三天就会打上一架。有时和同班男生打,有时还和三年级的学生打。有一次在回家的那条坡道上,秋代还和两个三年级的男孩子打架。那天放学,秋代和正也一起放学回家。正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三年级的大王来了,闪开,闪开”,正也连忙闪开,可秋代却拉着正也的手,告诉正也“用不着逃呀”。秋代的理由很简单,“说‘请让我们过一下’,不好吗”。结果,他们打起来。秋代敌不过两个三年级的学生,最后满脸是泥,裙子、书包上全是土。正也吓得哇哇大哭。但谁也想象不出,秋代却还在笑。

 是的,秋代一次也没有哭过。第一次正也看见秋代哭,是因为秋代好不容易摘到的紫斑风铃花被三个调皮男生用自行车给碾碎了。该是第一次看见秋代哭吧,正也看着看着,身子就热起来。于是,他走到秋代身边:“别哭了,秋代。我一定会给秋代摘到紫斑风铃花的。好多好多,拿都拿不住。”

 谁会相信一个胆小鬼会摘到紫斑风铃花呢?那可是需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才能摘到的呀。连秋代都不敢想象。因为需要经过住宅区公园、田间小路、留守神社、脏水沟桥、无边的麦田、杂树林、寺院、工厂、幼儿园、黑暗的河、林荫道、柏油马路、一棵杉树的树林……尤其重要的是,这些都是正也之前不曾走过的地方。而正也从来不走他不曾走过的路。但谁会想到,即便是这样,正也却真的兑现了他的诺言,最后为秋代找到了一大把紫斑风铃花。

奇妙的事情就这样静静悄悄地发生了。正也不再那么胆小,他可以一个人回家了,他甚至对欺负秋代的三个坏小子大打出手,把他们找得落荒而逃。而秋代呢,也不再嫌弃自己个子小了,相反的,她觉得自己长大了……

一本可以教会你长大的书。你还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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