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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辉说童书”系列(二):什么是好的童书

(摄影:彭荣辉)

什么是好的童书呢?我们不着急下结论,先不妨看几个实例,以此增进大家对好的童书的感性认识。

小羊羔

郑马∣文

小羊羔,乖娃娃,

给他草儿不独霸。

一会儿喊:

“妹——妹!”

一会儿喊:

“妈——妈!”

踹影子

张继楼∣文

我到哪,你到哪,

你这讨厌的小尾巴。

骂你不害羞,

踹你又不怕,

真是拿你没办法。

——节选自《经典儿歌100首》

大家应该听出来,这是两首童谣。是不是童趣十足,韵味无穷?你看第一首儿歌,我们既能读到小羊羔喜欢吃草以及叫声的特点,另还可以真切地体会到它孝敬父母、乐于分享的美好品质。而第二首,我们则不得不佩服张继楼先生的独特视角和匠心独运的构思。你们看,明明白白一个影子,在小小孩子眼里就成了一个讨厌的小尾巴。一边读,我们一边就可以想象出来一个小娃儿和自己影子斗气,甚至于大打出手,而最终又不得不妥协的好玩场景。这样的书,孩子们自然愿意读。因为,这些都是他们可以触摸、可以感知到的、实实在在的真实生活。更何况,还都读起来抑扬顿挫,和谐动听。

我们不妨再来看——

蜗牛

林良∣文

不要再说我慢,

这种话

我已经听过几万遍。

我最后再说一次:

这是为了交通安全。

不学写字有坏处

方素珍∣文

小虫写信给蚂蚁

他在叶子上

咬了三个洞

表示我想你

蚂蚁收到他的信

也在叶子上

咬了三个洞

表示看不懂

——节选自《梦里花香》(诗歌卷)

这是两首儿童诗。很好玩,是吧?正因为好玩,它才叫儿童诗。正因为好玩,孩子们才喜欢读。但是,它的妙处又不仅仅是好玩,也不只是读起来韵味十足,另有意义的是,在轻松活泼的氛围中,它还分别突出了一个主题:蜗牛爬得很慢,不学写字有坏处。而且,诗人的用意无需他人点拨,孩子们一读便通,一读便懂。更妙的是,孩子们还喜欢反复诵读,甚至于吟唱。

再看童话。大家耳孰能详的童话,如《格林童话》啦,或是《安徒生童话》啦,我就不说了。今天,我推荐一本可能大家之前根本没有读过的,著名儿童诗人金波先生的《乌丢丢的奇遇》。我只读几行字。看看,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老诗人吟痴先生清晨起床,刚把脚伸进他厚厚的棉拖鞋里,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在地板上。

       “这是什么?”

       其实,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一排脚印!

       脚印很小,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娃娃的脚印。

       ……

——节选自《乌丢丢的奇遇》

听到这儿,如果我突然停下,大家感觉怎样?是不是想我继续往下读?大家如此,我们就完全可以想象孩子们看了或是听了,后果会怎样。事实是,他们恨不得一口气从第一章节一直读到最后一个章节。

童话如此,那么,小说的魅力又怎样呢?口说无凭,还是再来读一段文字给大家听吧。什么书呢?日本著名作家黑柳彻子的《窗边的小豆豆》——

在走进新学校的大门之前,让我先来说明一下小豆豆的妈妈为什么感到不安。那是因为,小豆豆虽然才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但她已经退过一次学了。才一年级,就被退学了!

就是上个星期的事情。班主任老师把小豆豆的妈妈请到学校,直截了当地说:

“您家的小姑娘在这里上学的话,整个班级的学生都会受到干扰。请您把她送到别的学校去好吗?”

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真是让人没有办法!”

妈妈大吃一惊。(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能让全班的同学都受到干扰?那孩子到底干了些什么?)

老师眨了眨向上卷起的长睫毛,又用手理了理向里鬈曲的烫发,开始说起来:

“先是,上课的时候,她把书桌的盖子开了关,关了开,足有上百次!我对她说‘没事的时候,不要总是把书桌开开关关的’。于是,您家的小姑娘就把笔记本、文具盒、课本等一样一样地全部放到书桌里面,然后又把它们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比如说,听写的时候吧,她先打开书桌的盖子,取出笔记本,然后立刻‘啪嗒’一声关上盖子。接着,马上又打开盖子,把头钻到里面,从文具盒里取出用来写‘a’字的铅笔,匆匆关上盖子,写了一个‘a’字。但是,可能写得不好,或者写错了吧,只见她又打开书桌的盖子,又把头钻到里面,找出橡皮来,关上盖子,飞快地擦起来。然后,又匆匆地打开盖子,把橡皮放进去,再把盖子关上。接着,她又把盖子打开,原来她只写了一个‘a’字,就把文具一样样全部放回书桌里面。先放回铅笔,关上盖子,再放回笔记本,再关上盖子……就这样子。然后,写下一个‘i’的时候,又如法炮制,取出笔记本、铅笔、橡皮……每写一个字,桌子盖都在我的眼前开开关关,看得我眼花缭乱。我的头都快晕了!但是,她每一次开关,都是有事要干,我也不能说‘不许那样’……”

——节选自《窗边的小豆豆》

说到这里,想必大家也已经看出来:好的童书固然不一而足,但是,综观古今中外,无一例外,皆有如下共性:

一、故事性强,文字浅显、优美,平白如话,可读性强;

二、表达上,形式不拘一格,语言或活泼风趣,或幽默诙谐,具有一定的趣味性;

三、多悬念,不时给人留有思考的余地和想象的空间,具有相当的可再创作性;

四、内容与儿童或青少年生活紧密关联,能够于不经意间便折射出他们的影子,儿童读后具有一定的可比性,甚至可操作性;

五、就主题而言,多指向人性中最纯最真最善最美的一面,尽管也时有假丑恶的穿插,却不是以揭露为目的,而旨在表明一种状态,一种人性渐变的状态,而最终仍旧指向希望,指向日臻完善。

当然,如果大家愿意,也可以反过来来理解,即将这几点作为甄别是否是好的童书的标准。简而言之,好的童书一定是由这世界上最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创作,他们站在儿童立场,以儿童的视角,来讲述儿童成长的故事。好的童书一定充满真善美,并且最接近孩子的情感世界,最富有想象力。它们不仅有趣,给孩子语言的底子,也给孩子生命奠定精神的底子。


(备注:诸位师友好,“荣辉有约”打赏所得全部纳入以此公众号建立起来的“荣辉公益基金”,其主要去向是用来资助上学有困难的孩子,以及推广儿童阅读。如果您的身边的确有孩子或是教师有这方面的需要,也的确存在资金困难,请提供信息给荣辉,荣辉一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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