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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风沙||乡关何处系列一【守夜】&文海诗轩传媒倾情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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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众不同  自然出众

深度 | 高度 | 态度 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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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心灵的家


只因有幸遇见 

一切才变得不同


 守  夜 

——节选自小说《乡关何处》


作者/大漠风沙

自 序:

  庚子年正月,武汉疫情紧急,全民居家隔离,二妹夫玉君家突遇变故,母亲病逝,儿子信原客居在鄂,欲将家中之事告知信原,玉君委托三哥写下了《乡关何处》,貌似文学作品,实乃一封家书。

  三哥高中学历,给本科外甥执笔家书,显得十分力拨,有不知用何词表达时的搜肠刮肚,有知识面窄借喻引用不当的尴尬,无奈将语文老师所授的记叙文、散文、说明文轮番用上,还生怕说不明白,又像半拉架子庄稼人,有间作有套种,种出来的东西自然长短不一,说是书信,又像小说小说得不伦不伦不类的文体。

家书中三哥纪实了民俗先生主持的仪式,众亲友送别的场面,对故人西去,关山重重,何处是乡关的企望。又以黑山头和锅撑子山为基点,记述了玉君、禹由二家四代人,从关内移民关外,生生不息,脉脉相因的家国情怀,最终归结为问祖寻根的精神根脉。通篇没有明确的精神指向,泛泛地将故事亮给信原,在不着边际的赘述中,无意间为题设留白,让信原和读者去猜想去公允,乡关于何处的求解。
乡关于何处,从内容到形式,总有问题说不尽,如果把它视为家书,书信实不该有这样子的写法,但它达到了家书之目的。如果把它视为小说,小说应该可以写成这个样子的,因为它毕竟有虚构的成分,如果您真的对号入座了,那么真实的部分就是书信,胡说八道的部分就是小说。

  抛弃争议,走过浮华,蓦然回首,皆为逝去的纪念,且为序。

大漠风沙 于林西

00年四月一日



2020年4月1日,三哥微信截屏:

大漠风沙:信原外甥,疫情之故,这个春节,你未能回家,转眼又出了正月,咱北方小镇的寒气未退,衡阳的燕子早已动身北飞了吧。

别无他事,现将你贠硕儿奶奶的情况给你说一下,详情查看《乡关何处》。

衡阳秋雁:收到!谢谢三舅!

一、守   夜

  2020年3月14日傍晚,二妹妹芫菊打来电话,她的婆婆铁贠硕儿病逝。

二妹夫玉君是家中长子,芫菊还有两小叔子玉汝和玉成,大姑子姐儿玉蓉。

家突遇变故,心不做主,急急地找娘家三哥,三哥心头一悸,故作镇静地说,不要慌,我先给远处的大哥、二哥、四弟凤林传个信,让禹由大姐夫和三妹夫留玉马上到场。

诸事安顿好后,大姐夫禹由留下来,陪玉君守夜。

01


猫头鹰的叫声

第二天凌晨3点,定时在4点的闹铃还没走到响闹,三哥早早地醒来。这两天,生物钟被某些不正常给搅乱,好在心灵之钟可靠,三哥暗自庆幸脑还灵光,只要生物钟上劲的发条弹性还在,让日子慢慢地去给它调适。

三哥把车开到海川楼下接上三妹夫留玉,4点整就跑到了锅撑子山野外停车场。

黎明前没有月光,天色最黑的时候。

呼咕、呼咕儿的叫声,阴森森地从松树上传来,时断时续,伴随着风的嗖嗖声,初听一惊儿,再听渗的哰的,让人浑身毛骨悚然。

评书人单田方拉着长声说,胆儿小的,心里有鬼儿的,浑身惊悚。胆儿肥的,嘴上说啥不怕的,头皮发麻。此话用在这四六不靠的野外,阴郁幽冷的院落,一点都不邪乎。

三哥侧脸看了看副座上的留玉,三妹夫40岁,论年龄也不算小,但属相小、属鸡。

都说鸡能降鬼,属鸡的人不一定不怕鬼。

三哥想法有些乱,但仍在乱想。刚才叫声是猫头鹰,鸡不怕鬼却怕猫头鹰。猫头鹰和鬼只有一墙之隔,谈到猫头鹰人们自然就想到鬼。

留玉从小就不怕猫头鹰,但不一定从小就不怕鬼。想到这层,三哥担心留玉害怕,打马虎儿说:“布谷鸟叫”。

留玉嘴硬着不信说:“不到种地的季节,布谷不叫,是猫头鹰”。

论种地和谈鸟儿,三妹夫留玉比三哥要有经验。三哥只好顺着说:“猫头鹰”。

猫头鹰和蝙蝠被称为鬼的使者,来这个地方叫,不足为怪,黑咕隆咚的,留玉是不是闻鬼色变?看不真切。

车的后备厢有酒 ,咱哥俩儿喝点?

三哥给留玉壮着胆子,若无其事地不再说猫头鹰,说起了酒。心想,不管留玉害怕不害怕,都让他喝酒,酒能壮胆,不害怕就算热身。

留玉转身下车取来酒,身形倒没显出一丝半毫的迟疑和慌乱。咔嚓一声,酒瓶塑料盖被他干脆利索地拧开,带着嚓嚓的重尾音儿,碎屑滚落在车上,随后双手递酒过来,害怕不忘客气地说:“三哥,您先喝”!三哥右手一推说:“都一样,三妹夫,您害怕,你先来吧”。留玉心里闪过一丝苦笑,弄得不置可否,有心先喝吧,得违心承认自己害怕,不喝吧,三哥让过来的酒,却之不恭,于是勉强象征性地开了头,有尊有让着,你一扬脖,我一扬脖地取酒。

两人如此这般猛掫上几口高度白,立马觉得腑内气血推涌,浑身热乎劲上窜,人也精神起来。《黄帝内经》上说,酒能驱寒,以御外邪不侵。喝了酒,戴上口罩,新冠疫期间,内外盔甲都要做到齐备,俩人呵着酒气一前一后走向候客室。


文海诗轩

02


老鹰背后的故事

侯客室单排独栋有11间房子,亮灯的5号便是,三哥隔玻璃门近看,大姐夫禹由和二妹夫玉君在屋里闲聊。禹由幌来幌去,不紧不慢地来回溜达,玉君横躺在椅子上,人快溜溜儿到地上了,见三哥推门进来,玉君起身迎上说:三哥,在家也没休息好吧?我俩说了一会话儿,你们就来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俩人看似精神,瞧刚才那劲,已接近最后的疲惫,纯属假精神真困乏。三哥看了看他俩说,后半夜最难熬,替换你俩回去休息。玉君推辞不回,禹由和留玉都劝说不行,“你是长子,白天要唱主角,回家眯瞪一小会儿都管用。”

玉君不再推辞,禹由告诉留玉要做的事,指了指电水壶说可烧热水,随手拎出一袋纸杯,如同林冲接管草料厂时和老君的交接,只不过老君沽酒的是自用葫芦,而这喝水的是公共纸杯。

此时,接他俩的车还没来到,四个人闲聊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自然地说到了猫头鹰,也说到鬼。

禹由是元莼大姐家的大姐夫,自说今年64岁,也属鸡。言外之意是比三妹夫留玉大二旬的鸡,自己不怕鹰,更不怕鬼。那就是啥也不怕呗?喝上酒也敢斗老鹰呗?三哥这样想着,但憋着没说出来。

当年,禹由喝醉耍酒疯,顶着房巴盖儿吹,鹰是他抓的,嚷嚷得锅撑子山人全知道,芫莼大姐偷偷儿告诉娘家人,两个孩子放暑假去南林场玩,救回的落单鹰崽儿,养成的半大儿老鹰,只有自己家里人知道。孔子说过“子为父隐”,孩子们喜爱鹰,每每有人问起,总是藏着掖着不说。

禹由若敢吹从前抓老鹰的事,三哥便想揭揭他的老底,他若不服或抵赖,今天就让他抓个猫头鹰,估计他肯定整不来。

5点,禹由的大儿子向左来了,把他俩接走。

树上的猫头鹰还时不时地呼咕、呼咕儿地叫。三哥便问留玉,你说说禹由大姐夫,今天怎么没敢吹抓老鹰的事?留玉似笑非笑地说,他啊!喝醉了才敢抓鹰。三哥笑笑说,依他的性格,如果真能抓来鹰,还不得叉腰儿傲上半年。

03


侯客室里的字画

侯客室里的灯瓦数小,光斑泛黄,反衬墙面上的两幅字画格外显眼。

一幅行书"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另一幅楷书“宁静致远”。

三妹夫留玉好奇指点着说,行书楷书,咱不管它什么体,要论水平,咋看都不够上乘。

留玉边识边看,轻声读出落款者福元、学根。三哥你过来看看,报出的名号,我咋琢磨它都不像个真名,弄不好是假名。

三哥在摆弄手机,漫不经心,顺口迎合着说,总比无名要好嘛。

留玉摁着字幅继续端详,“我不是笑话他,学根这几个字没凤叶大哥写得好看。”

三哥撩下眼皮儿,看了看墙面迎合说:凤叶大哥行草的确受看,村子里属他写得最好,可他一门心思为生活,不出作品,他的字只能叫书写,不能叫书法。

三哥放下手机说,大哥学仿是铁贠硕儿老人教的,能写得好,除了从小有人指点外,还有他60多年的坚持。卖油翁不是说过嘛,无他,唯手熟尔。

大哥早年当过兵,军伍情节重,他说书法“论气势,武将胜于文官”。文官字像女人裹脚,三寸金莲好看吧?好看也是畸形的美,软弱无力的。武将字气度无边,如苏鲁锭长矛意志如坚。

留玉说,我看凤军二哥家挂一幅盖俭写的《满江红》,果然有气势。

三哥说,我不敢苟同,凤叶大哥崇武,乃个人偏好,如果凤军二哥也论书法呢?他是农民,完全可以说,书法如同农耕,书写的是稻、黍、稷,收获的是万钟粟。

你如果和凤叶大哥一样,固执地喜欢武将,未免偏见。再说了,岳飞是武将,可字是盖俭写的,盖俭又不是武将,整混了不是?话说到一半,看留玉还急着要说,又不好搅了留玉的雅兴,颔首示意留玉接着说。

04


留玉集团

三妹夫留玉麾下有一伙子人,外称“留玉集团”,听着挺大,还好吓人的,其实不是啥政治集团企业集团,当然和黑手党更不沾边,几个根本人家的孩子,在一起干活配合的对把,时间长了抱团干活的。

留玉集团不大,核心成员5人,管理员朱老大和队长朱二子,是留玉的姑表兄弟,还有机修长薛让,外交官徐枪、编外军师老猫。集团要想人多,去红五星市场招招手就能办得到。

留玉说盛夏的某日,集团给黑山头村筑水泥路,中午下起了暴雨,十几号人马,一窝蜂地跑到凤军二哥家躲雨,观赏起了《满江红》。

徐枪见过世面,他顺手折下一截柳树枝儿,上下划拉着激扬文字,煞有介事地说,知道盖俭是哪个朝代的吗?是男是女?咱们先认认字,字如其人啊,有个性,真尦倔,仰头老婆,水蛇腰儿,车轴汉子,锛镐头儿。

嘿嘿,也不知他夸字呢?还是夸人呢?

三哥说,论书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相互之间谁也不服谁,在巴林草原,盖俭书法名气远不如他篆刻名气大,还有一个叫春明的,有仿启功字的功夫,只要瞄上一眼,如同复印机一般,二人联手无人能敌。

书画行内大侠赵书文牛叉吧?宝山区城关公园题壁多有重彩,知名景观多现浓墨,“国、油、连、年、宣”样样在行,可谓书画全活儿。七十春秋古来稀,赵大侠从不夸人,也从没服过谁,只有盖俭、春明破例入得了法眼,结为忘年交。

师出同门的黎国瑞大师,工笔牡丹上过《光明日报》,赵大侠就没服过。二人曾因师门旧事犯话,在宴桌上暴过粗口,振兴楼小窄巷内互掷过砖头,有人推测,雅人俗怨,争的不是师妹,就是艺术真传。

后来,也有人说是因为一句戏言,那日席间有人说“一等书法字中有画意,二等书法字中有篆隶”。黎国瑞接茬说了一句,“赵书文书法最后一笔像拖地”,传言说打架是因为这句。

说来说去,不上不下的书法,很难判别高下,况且文人骚客间同辈相轻,隔辈相敬,故去的才算高人。

这样想来,相轻也许还是一种砥砺。

留玉听得入神,觉得书画界很有意思,相轻互斗不服都能成为趣谈。

三哥看了看墙上的字画说,“屋里宣挂一幅画,就等于宣挂一个思想”,记不清楚是谁说的名言了。

留玉坏笑着说,这两幅思想挂在一个屋里肯定得干架。

05


老三的虔诚

三哥和留玉观赏室内字画,与县域内相熟悉的文人勾连一番,纯属靠扯淡打发时光,自然去掉了嗜睡。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到了6点,二妹妹元菊的三小叔子玉成来了,他对三哥解释说,昨晚12点回家的,原安排去黑山头温都村儿老家那边,玉汝二哥去了,玉君便让他也留下来守夜。

老三玉成是个勤快人,说话不耽误干活,抄起笤帚和锉子打扫房间,三哥去开北窗子,留玉拉开了南门,通风换气。不一会儿,烟头、空矿泉水瓶子、废塑料袋收拾出2锉子。

老三35岁,职业医师,正到年富力强不知疲倦的年龄,撩下筢子就是扫帚的,拿起电水壶烧开了3瓶矿泉水,有条不紊地给每人斟上一杯,麻利劲如同前几日给铁老太太打针输液,敲开铵泡配伍药液,扎紧橡胶带找血管,一针见回血,捋着塑管逆排汽泡,一空不落地严守一整套操作流程,有章法带节奏,看得你眼花而不缭乱,像是欣赏艺术。

   三人喝上了热水嘴和胃肠顿觉热乎和温润起来
   老早年开办过私人诊所现某公立卫生室大夫

疫情防控期间,网媒力挺中医,留玉带着诸多不解地问,老三,你是学医的,你给说说是中医好呢?还是西医好呢?

老三眨眨眼睛,觉得概念忒大,这个辩题自晚清以来,争论不休,十年八年都说不完,不知从哪里说起。

他张着嘴巴瞧着留玉,心里面犯起嘀咕。

三哥想到老三重孝在身,闲扯聊天本不想让他参与,又怕他哀伤过度,沉着闷着对身体不好,转移个话题陪他说说话,分分心也不妨。

三哥说,你看看,隔行如隔山,凡事就是个好奇,小人物竞关心大问题,老三你不用太专业,外行人就是个好事儿乱打听,随便聊聊。

老三腼腆着脸有点急:“三哥,您言重了,哪有那么多事,我正搜肠刮肚地想咋说呢,脑海都快翻江了。”

老三还想急辩解释,怕解释得越多越解释不清,干脆不解释,连说行、行,那我说说,于是举例但仍不失严谨,开头就来个首先。

首先,中西医应该并重。正如人的胳膊和腿,不能说哪个好,哪个不好,更不能缺胳膊少腿。当然了还是有区别的,中医呢能随时随地看病,医生走到哪,哪就是医院,西医呢受设备条件限制,离开医院有点束手无策。但急病、急症的去看西医,慢性病、养身养性得靠中医。纯纯的中医很奢侈,也就是说没有西医的医院很难维持,没有中医的医院底蕴又不厚重,老三讲完,又连连谦虚说,仅仅是个人观点,不成熟、不准确,只当闲聊。

留玉夸奖说,你看看老三,读过大学的就是不一样,咱们谈书法,整了个大半夜,也没弄出个子丑寅卯。老三只说了个首先,透彻明了,三八两句话就出五个意思,听着解渴。

老三啊!你甭再往下说其次再次了,我就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呵呵。

黎明时分,天微露晨曦,半明半暗,室外一片清冷,室内冷清一片,多了个老三聊天说话,自然不寂寞。

按时间上算,每隔1小时要去敬香一次,三哥和留玉共去了三次。最后一 次,老三把烧开的热水晒凉到不烫,再返装回矿泉水瓶,上香时带给妈妈喝,对逝去的妈妈如活着一样待成,拳拳之心、虔诚之意着实令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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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锅撑子山

八点多一点,元菊二小叔子玉汝从温都村返回来了,看架势哥俩儿见面有话要细说,凑到一块唠唠,三哥和留玉便借故溜了出来。

后半夜起床,说是不会困,但没睡成个囫囵觉儿,突然的早起,还真有点儿不适应,三哥觉得身子发轴脸皮发干,留玉也是哈欠连天,俩人沿着黑色路面快步向南,直奔锅撑子山垭口爬去。

夜里看锅撑子山,密林深处黑乎乎的一片。白天进入腹地,只缘身在此山中,草、树、白沙也是一片模糊。偶有野兔见人急脱,也有野鸡翘起七彩斑斓的尾羽,发现有人偷看儿,两只脚刨着地儿、蹬蹬地跑,迅速隐入丛林,最惊吓人的是傻半鸡儿,差一步就踩到了,忽然腾空,扑啦啦地飞蹿而起。留玉说,锅撑子山的生态恢复得真好,难怪老鹰、猫头鹰多了起来。

锅撑子山因三山鼎立状如锅撑儿而得名,相传杨二郎奉调往关外挑山,野炊时扔下的三块石头。这是写在教科书里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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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撑子山----温景宾摄

三哥说,近年兴起招商热,有人拿地理标志做文章,给锅撑子山编传说,大多跳不出老旧俗套。

留玉说,侃得没有喧得圆,自古高手在民间,我听禹由大姐夫喝酒时叫过号,“不用这跑那颠招人引户,谁有尿儿搭梯子上天,把月球摘下来放到锅撑子山上去,造个月亮城堡。一觉醒来,月亮丢了,满世界找月亮的人一定会来咱房家店,肯定也路过林西”

三哥说,禹由的摘月亮造城堡,纯属喝着烧酒抬杠子,不着边际,只能当笑话听,编传说都不算圆乎。

《造物百搭经》云:“磨盘只等磨扇儿来,瘸驴总驼破口袋儿,弯刀对照勺儿切菜儿,破锅顶照个糊锅盖儿”。

他如果说当年给锅撑子山配上贵州那台射电望远镜还差不多,500印的天目大锅,架在锅撑子山上,单从支撑上讲也比大窝凼的洼坑稳当,既靠谱又切合实际。

锅撑子山啊!锅撑子山!您可是错失“天目”良机啊!三哥连发感叹。

留玉笑笑说,锅撑子山失天目,好比马谡失街亭呗,这难道也算传说?三哥说,这当然不能算。

三哥站在山腰向东指看双泡子,又向西指看马岱沟说,这就是“双马线”,30年代梁思永先生来锅撑子山考古的行程,据说断出锅撑子山5000年新石器文化。

留玉抬头看了看山顶,缓了口气发问,锅撑子山有新石器,5000年前就有人在这里生活了,按这个速度,咱林西的进步也够慢了?

三哥说,这得用大眼光看历史,人类历史要追溯到冰河时期,相比较这5000年也微不足道,这嘎达儿的人,只能称为人类的远祖和先民,不能就说是林西人,如同周口店的北京人,不能说成是现有的北京人,这是读高中时,历史老师讲的。

三哥边向山顶攀挪边说,这个山啊!最早宋朝的沈括来过,写梦溪笔谈的那个,要说这考古是官府的事务,可他没留下只言片语,有可能只是路过。民国时外国人也来过,目的说不清楚。最近的是60年代,咱林西一中的,有个叫东光的老师带学生来过,说是考古,我看是一次远足。

三哥停下来又向南眺望,约五六里处有一村庄,那是房家店,大姐夫禹由家就住在那。

三哥说,禹由家有个大姐叫禹田,林西老三届学生。她曾讲过,东光老师带领全班学生,以春游为名探访过锅撑子山。她写下了游记,我看过的印象很深,记住几句,咱共同感怀一下?

“我们尝试先人渔猎刀耕,寻千年旧坦夯基挖印,支牛顶架窝铺宿营。

凿石垒灶吊锅,钻燧取火,串烤双泡子白票鱼儿,伴着嘎斯汰河千年流水,和唱遥远古风。

夜色深冷,头枕沙丘,那一晚我们不眠,年轻的灵魂在和5000年古文明交汇,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进行了整整一夜的对话。”

三哥记忆力好,背诵得很陶醉,看似整个人都沉浸到了当年那个夜晚。


    天上的云在飘山上的风在吹满地石砾和野草

许久,留玉才接过话茬说:“什么神话、传说、考古,什么刀耕火种,也就是文人墨客和学生有这份闲心”。

你要让我感怀,我就得实话实说,我看都是吃饱了撑的。平民百姓劳动为了吃饭,捡到石刀石磨盘会用去垒猪圈,谁在乎他古人干啥用?

三哥被留玉怼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回到现实中来。

静默一想,留玉的说法关乎大多数人想法,人类的事和普通百姓确实隔得太远,平常人家只关心近到三代,远到五服,各自守好各自的祖宗。

为逝者守夜,从昨晚到今天,好似5000年就这么过来了,行伍的、种地的各说各个的,行医的、书画的只关心自己行内的,你说鸡肋他说有意义。

人生短暂,向后看的人太少,还是向前看的人多,太阳落下又升起,生活还要继续。

两人边走边说,待到山坳停歇,走出大约五六公里的样子,还不及双马线的十分之一。

回望北山,天际云雪相连,峰谷凹凸棱线突兀,尽显大山的伟岸与巍峨,顿觉神清气爽,全身微汗,身体舒服多了。(待续)


【作者风采】

廖凤升,笔名大漠风沙,内蒙古林西县人,毕业于赤峰财校。喜好听音乐、看电影、观戏剧。


文海诗轩传媒精英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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