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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里的怪东西》——做城市历史的见证者

作者简介:爱读书不求甚解。活得很艰难,不过也挺开心的跑跑单车。

200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尔汗.帕慕克作品,陈竹冰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1月第1版。


一个大部头著作,40多万字,断断续续读了1个多月。刚开始,为了加快进度读得很快,到最后几章,将要进入故事高潮时,又不舍得马上读完,细细品鉴。

对土耳其没有太多了解。只知道祖上可能是被唐太宗那帮狠人给赶过去的突厥后裔,曾经阔过,攻陷了君士坦丁堡,拼过波兰翼骑兵,横跨亚欧大陆。一战后,跟大清王朝一样沦落了,要不是出了个凯末尔.阿塔图尔克,估计就亡国了。

最近听到的消息,都是支持伊斯兰国啊,政变啊,跟老毛子干,跟美国人不和,跟欧洲人斗气。然后国内世俗力量和教派斗争,库尔德人分裂什么的。好事没多少。当然这也跟新闻关注点有关,我们只会报道国内的安定团结大好局面。

为了看这本书,特地找了土耳其和伊斯坦布尔的地图,又重温了土耳其的历史。也是个奇葩的民族啊。


麦夫鲁特12岁时和父亲从乡下来到了伊斯坦布尔,晚上走街串巷贩卖钵扎——一种微含酒精的饮料。这是伊斯兰教禁酒背景下,唯一被准许喝的“酒精饮料”。

从1950年代,麦担着钵扎担子,和这个城市一起慢慢长大,看着“一夜屋”蔓延到整个郊区山头,又被高楼大厦逐渐取代。


整个故事从麦夫鲁特写情书开始。

麦夫鲁特在他堂兄婚礼上,被新娘妹妹的眼睛迷住了。麦神魂颠倒,开始通过堂兄给妹妹写情书。通过“信笺大全”,他摘抄了所有有关眼睛的词句来表达自己的钦慕。“娇羞的眼神”、“魔力的眼神”、“乌黑的眼睛”以及“犀利的眼神”,这些信都通过二堂兄转交。他却不知道,这里面悄然隐藏了一件阴谋。

服完兵役,在堂兄策划下,和他的“情人”深夜私奔。在闪电照耀下,婚礼后他第一次见到了拉伊哈——他情书的收件人。

“他将在一生中,时常想起这一瞬间,这种怪异的感觉。”

麦和拉伊哈住在圈占空地上建起的“一夜屋”——在无主荒地上,用一夜时间建起的简易房里,这样就可以避免被政府强拆。政府不愿意经过漫长的诉讼去申请强拆令。

接下来的十年,麦夫鲁特和妻子艰难打拼,在伊斯坦布尔辛苦养育着两个女儿。经历了军人政变,教派慢慢当权,城市逐渐繁华。每天晚上,麦依旧担着担子,去卖钵扎,用忧郁的叫卖声延续着传统。

放了肉桂粉的钵扎,旁边的是鹰嘴豆

麦夫鲁特在贩卖钵扎时,遇到了一位智者,引导他进行思考。麦明白了内心愿望和口头愿望的区别,在真主面前,两者应该是一致的。那个最大的谜团似乎已经被解开。

拉伊哈的妹妹萨米哈和麦夫鲁特的朋友费尔哈特私奔了,婚后并不幸福。萨米哈经常来新开的钵扎店里帮忙。拉伊哈非常不满,这将牵扯到这个家庭最大的迷雾。

拉伊哈堕胎时死去了,费尔哈特被暗杀。经过漫长的20年,“他们依然合适”,麦夫鲁特和萨米哈结婚了。

故事结束了吗?没有。

在深夜的伊斯坦布尔街头,麦终于明白了自己脑袋里的怪东西是什么,"这既是官方的,也是个人的观点;既是他内心的,也是口头的意愿。'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拉伊哈。'麦夫鲁特自言自语道。“


这部书写了爱情故事,也写了伊斯坦布尔的城市变迁,更写了土耳其50年来民众的生活和思想的变化。

相比其他现代国家,土耳其的发展要困难很多。保守教派占据主导;军人不时干政;黑恶势力和基层政权捆绑;阿拉维派和逊尼派冲突;库尔德人和政府冲突;对外国天生的不信任;在崇拜阿塔图尔克同时各自表述自己的政治观点;现代思潮让女性不再甘于扮演贤妻良母角色,但传统男权社会对此极为警惕;城市生活让年轻人有自己的理想,家长仍然要按照传统安排他们的婚姻;城市无序发展让规划无处实施。

以上这些都牵拽着土耳其人的步伐,不过发展仍然是大方向,伊斯坦布尔变得越来越迷人。传统和现代的交织,让这个社会和人们不至于一下子面目全非。

那些住在高楼大厦的人,仍然会从麦夫鲁特那里买一杯钵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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