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人生 诗意生活
第03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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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朝丞相伊尹的爱情故事
文/李可亭
在河南商丘虞城县谷熟镇南3公里魏堌堆村村北，有一座墓冢，墓的主人名叫伊尹。说起伊尹，大家可能比较熟悉，他有很多头衔，其中最著名的是他曾任商朝的丞相，他也因此被称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任丞相。他辅佐商汤，灭掉夏朝，为商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并且把都城定在了亳（现在的商丘），历史上称为南亳。
另外，伊尹在见到商汤之前，曾是有莘氏（有莘国）女儿的一个“庖人”（即厨师）。一个做饭的奴仆后来当了丞相，所以后人尊他为中华厨师的鼻祖，中原菜系的创始人。又有史料记载，说伊尹“以滋味说汤”，就是从中草药的味道和煎煮的技术中，来悟出治理天下的道理。这样，伊尹又成了中国汤药的发明人。
伊尹身兼数职，已负盛名。然而在生活中，他还有一段美丽而凄婉的爱情故事——
中国的爱情故事源远流长，酸甜苦辣，美丽也好，凄婉也罢，任人品尝。中国杰出的丞相伊尹，他的爱情故事如何呢？
伊尹的初恋情人，是中国历史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美女，叫妺喜（也称妺嬉）。不过，在历史上，她既是第一位美女，也被后人称为第一位“红颜祸水”，与后来商代的妲己、周朝的褒姒并列。文学家往往以饱满的激情和赞美的眼光看待历史上的这些女人，而历史学家则说，夏朝、商朝和周朝的灭亡，就是因为这三个女人。
然而，正如全天下所有的初恋都难以修成正果一样，这个伊尹最爱的女人，却被夏朝的国君夏桀霸占了。
事情是这样的：夏朝的统治区域内有个小国，叫“有施氏”（有施国），在今山东省蒙阴县境内。开始的时候，有施氏对夏朝很臣服，年年纳贡。后来由于夏朝王室腐败，横征暴敛，臣民怨声载道。在这种情况下，有施氏的首领带头不向夏朝纳贡。夏桀为稳住自己的江山，遏制四方造反的苗头，决定以武力征服有施氏，杀鸡儆猴。他带领数万大军东征，结果有施氏被打败，而媾和的条件之一就是献出有施国的公主、举国最美的姑娘，同时也是伊尹的初恋情人——妺喜。就这样，妺喜到了夏桀的手里。夏桀得到妺喜后，更加荒淫无度。
伊尹很是痛苦，为与妺喜见面，他决定潜伏到夏朝内部做间谍。说起来，伊尹在夏朝做间谍的故事，比电视剧《潜伏》中余则成的故事还要精彩些。
伊尹与商汤合计，为了商国的发展和最后灭掉夏朝，也为了能经常见到他心中的美人儿，决定用苦肉计，于是伊尹成功打入夏朝内部。到夏朝后，伊尹很快受到夏桀的信任，担任了夏朝的官职。于是伊尹与妺喜配合行动，使夏朝最终被商汤所灭，结束了夏朝长达近500年的统治。从这个意义上说，伊尹和妺喜都曾帮助商汤灭夏，也可以算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对“男女间谍”。
商汤在伊尹的谋划下，起兵向西伐桀。夏桀得到消息，带兵赶到鸣条（今山西省运城市西）。两军交战，夏军将士不愿为夏桀卖命，乘机纷纷逃散。夏桀制止不住，只得仓惶逃入城内。商军在后紧追，夏桀匆忙携带妹喜和各类珍宝，渡江逃到南巢（今安徽省巢湖市）。后又被商汤的部队追上，俘获夏桀，把夏桀放逐在南巢。
在夏桀被放逐南巢时，伊尹又一次见到了他心爱的妹喜，两人相见甚欢，既有灭夏报复夏桀的成功之喜，也有两人再次谋面的激动之情。
本以为故事到了这里，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然而，有情人未能终成眷属。当伊尹劝说妺喜离开夏桀，去跟他一起生活时，现实给了伊尹当头一棒——他心仪的妺喜妹妹拒绝了他。妺喜说，尽管她很喜欢伊尹，但看到夏桀目前被放逐、破败、孤独、无助的样子，她不忍心弃他而去。
最终，妺喜并没有随伊尹而去，而是选择陪在夏桀的身边。谁说女人无情，谁说女人“红颜祸水”，“红颜”也有自己的良知和骨气！
关于妺喜的史料记载最早出自《国语》，到春秋战国特别是汉代以后，便渐渐有了“红颜祸水”说，并把妺喜与商代妲己、周代褒姒并列。
夏桀得到妺喜后，对她非常宠爱，但妺喜的内心十分痛苦。史传妺喜有三个癖好：一是笑看人们在规模大到可以划船的酒池里饮酒；二是笑听撕裂绢帛的声音；三是喜欢穿戴男人的官帽——精神空虚，她于是便尽情地挥霍和放浪。
据《竹书纪年》记载，夏桀攻打岷山氏，岷山氏效法有施氏，献出两位美女，一位叫琬，一位叫琰。夏桀十分宠爱二女，用苕玉刻上“琬”字，华玉刻上“琰”字，以示珍爱。妺喜则受到冷落，被安置在洛水一带，于是心生怨恨，便与伊尹秘密来往，泄露夏朝的机密。夏桀只顾眼前的琬和琰，忘记了昔日的妺喜，所以，妺喜便与伊尹里应外合，助推夏朝的灭亡。
伊尹为了见到妺喜，曾经先后五次打入夏朝内部，最后回到了商汤的怀抱。毫无疑问，伊尹对商汤是忠诚的，伊尹也是真心喜欢妺喜的。妺喜自然也喜欢伊尹，但当夏桀国亡家破、穷困潦倒时，妺喜用最柔软的心选择了与夏桀慢慢老去。历史是复杂的，每读到此处，我都唏嘘不已。
【文责 许铭君|排版 汪葆夫】
作者简介
李可亭，商丘师范学院人文学院院长，历史学博士，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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