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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味毒叔 | 从炼钢工到影帝,受《鸟人》导演青睐,成泰燊经历比电影传奇


本期轮值毒叔

冷面笑酱.汪海林

· 精彩内容节选 ·

我是

文艺青年

汪海林:泰燊,我们有一阵没见了,上一次见是在《嫌疑人X的献身》。

成泰燊:对,当时首映式上。

汪海林:其实我跟《四味毒叔》的观众朋友们说一下,我跟泰燊是同学。

成泰燊:中戏四年的同学。

汪海林:对,93级的,成泰燊是导演系,我是戏文系。我们住隔壁。

成泰燊:对,隔壁。

汪海林:335

成泰燊:334

汪海林:你是334,宿舍住隔壁。那时候成泰燊基本上是在我们宿舍混,永远在我们宿舍,老找我们要戏文系的书单,最近看什么书,都拿去看。每天晚上11点钟就熄灯点蜡了后来发现导演系有一个人也点着蜡烛在看书,就是成泰燊。

成泰燊:因为我文学青年

汪海林:对,看到后来我们就有点担心,说成泰燊你作为一个演员,书读得太多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有一阵我记得在毕业以后,你还在写剧本,有的时候写写剧本。当时毕业的时候,你是去的西安电影制片厂,西影厂。

成泰燊:西影厂导演室。

汪海林:对,我还记得特逗,我们那同学他从西安回来,说西影厂可能要人,就跑去跟你说是吧,说“成泰燊,那个西安电影制片厂可能要人”。你要问分配,你去看看,然后第二天早上,他再去叮嘱你两句话,一去你们宿舍说成泰燊人呢,说已经去西安了,你是个行动派后来就在西影厂待了一阵。

成泰燊:在那待了半年吧,跟黄建新导演拍了一部电影,然后就又回北京。

汪海林:对,那个时候我们还经常还在胡同里聚。从你的表演生涯上来讲,其实你真正起步,我认为是《海鲜》那部戏,而且你主演完那部戏以后,马上就拿到了南特电影节的最佳男演员奖,拿了影帝。

成泰燊:完全意外。

汪海林:这个片子实际上是一个作家电影,也没有在国内公映。

成泰燊:朱文导演,他是南京作家。朱文导演还有之前的像《过年回家》。

汪海林:他是编剧。

成泰燊:编剧,《巫山云雨》的编剧。

汪海林:他是北大的。

成泰燊:对,然后《海鲜》是他的处女作,也是我的处女作,所以这应该说是一个完全意外的缘分。

汪海林:我就记得有一个花絮,好像是有一次你们同学吃饭的时候聊天,有人应该是开玩笑的,就说这是世界上最穷的影帝,拿到影帝以后对你当时实际也没什么改变?

成泰燊:当时《海鲜》的情况就是,因为是第一部,对于我个人来说,拍完以后可能没有太大的希望和太高的期待,但是没过多久以后,就说威尼斯评审团特别奖银狮奖,后来跟朱文导演说那简直奇迹一般,而且很多人说你演得太好了,那时候好像没有见过这样的演员,我也没觉得我怎么演,而且第一次也不会演电影,我们戏剧学院毕业的。但是有一个特殊的原因,就是因为导演是作家,我是文学青年,面对作家就等于见到偶像,所以整个的创作就是,导演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完全信任。

汪海林:在理解力上,对剧作的理解力上,跟别的演员可能不大一样。

成泰燊:后来跟朱文我们私下里聊起来,说这个片子成功了,虽然国内没有公映,但是在业内和在国际上的位置还是非常认可,那后来说我也没演过片子,你第一部电影,为什么选我?朱文导演说这是一个直觉,就一个缘分,后来用他的话来说,你将来能成为一个大演员,但是你必须听我的,那个时候电视剧五花八门的,电视剧你尽量少演,后来我就听他的了,就一直每年拍一部电影,就有这么一个经历。所以后来真正的来说,获奖了,而且人家说你演得特别好,怎么演的自己不知道,后来反回来想的时候,可能就是在你们宿舍混的时间太长了。读书潜移默化在无形当中,给了一些想象不到的、一些灵感的东西。所以到现在这么多年,其实有时候说在表演方面,如果说有一些收获的话,我觉得真正得感谢中戏四年在图书馆的那段时光,非常幸福。

汪海林:所以你有一个特点,就是文艺片导演特别爱找你,我们国内的像王小帅、贾樟柯、王全安,是不是也是看中你身上这种气质,就可能跟他们的文艺片比较容易对接?

成泰燊:其实我很崇尚文学,然后崇尚作家,我觉得这些作家,他们身上的那种精神的世界很丰富、很宽广,所以我从小有一个心目中的文学的偶像——陀思妥耶夫斯基

汪海林:我还记得特逗,你当时看《许三观卖血记》完了以后跑来我们宿舍,很激动地说,我觉得这像陀思妥耶夫斯基。

成泰燊:对。那本书是从书店偷来的,因为我们当时上大学没钱,当时就作为大学生有时候说,有钱人不读书,读书人没钱,那我们就去读书去,然后跑到书店看到《许三观卖血记》这么好的书,然后揣了好几本,然后被人家发现了就追,一直追,扔了好几本,最后就落下这一本,所以那个时候对书的这种渴求,我觉得那个时候可能是在精神世界里头,有很大的一个滋养。对于演员来说,他对感受剧本、人物,可能会在不知不觉当中,会有很大的一些帮助,也是一个基石。

冈萨雷斯的缘分

汪海林:你跟墨西哥导演冈萨雷斯(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合作《美错》,那个片子也是主演,那个戏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成泰燊:跟冈萨雷斯的缘分,应该还是《海鲜》、《世界》还有《左右》。

汪海林:他其实对你已经有认知了?

成泰燊:有认知,他认识我,他就通过我的作品,在国际平台上已经看过作品,他在他的电影《美错》当中有一个角色叫海,他是需要一个承受力很强的这样的一个角色,那么他后来跟我讲,他非常看重这个角色,很喜欢这个角色,那么为什么就是托经纪人到中国来找我演,我说你为什么选我呀,我们似乎不认识,他说我喜欢你的两只眼睛,他说那个角色叫海,他说你眼睛里头跟我角色的那种心灵宽广度比较契合,所以后来我跟他私下里谈的时候,他说我很看重这个角色,希望你能把它塑造好,当然了对手是哈维尔·巴登,其实我跟冈萨雷斯的合作应该像做梦一样,因为我们当时很崇尚《通天塔》。

汪海林:他后来也是拍《鸟人》得了奥斯卡奖。

成泰燊:那么当时看完《通天塔》呢,作为一个演员来说,我当时就闪了一个念头,我说一个演员能跟这样的导演合作一部,值了。

汪海林:心想事成了。

成泰燊:后来突然他们来说找我,我都不太相信,我说不可能,《通天塔》的导演找我不太可能,我不认识他。后来没想到缘分具足,可能在巴塞罗那拍了三个月。

汪海林:那你对他,你的直观的感受是什么?就是在创作当中。他肯定是很强了,你觉得他最强是哪方面?

成泰燊:我跟冈萨雷斯在三个月的创作过程当中,最主要的还是他有一种超常的感染力,他在现场他会用他的像天使一般的热情,他会点燃你。

汪海林:但其实那个影片是很压抑的。

成泰燊:很压抑而且很诡异,里边巴登演的那个角色是能跟鬼对话。那么冈萨雷斯在现场会用他非常热情奔放的性格,把你带到角色当中去,他永远挑着大拇指跟你说,你很棒非常好,然后他再给你讲咱们再来,永远是这样子。所以你就觉得你一个演员,在他面前得到了非常饱满的自信,再加上我还算幸运遇到很多好导演,所以我也得出一个经验,其实遇到一个好剧本、好导演的时候,你只管把自己交给导演,完全信任,只有在信任的情况下,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神经才能够去无碍地绽放,这是很重要的。

汪海林:那巴登呢?跟他有其实有挺多对手戏。

成泰燊:对,基本上是跟巴登的戏,其实作为一个演员,像罗伯特·德尼罗、马龙·白兰度,这都是我们心目当中,一个演员的最高的一个榜样。像巴登呢,因为我之前看过很多佩德罗·阿莫多瓦的电影当中他扮演过主角。还有曾经我跟巴登有在威尼斯,我们俩是同时竞争威尼斯影帝,当时我是贾樟柯的《世界》,主竞赛,他那个片子叫《深海长眠》。

汪海林:对。

成泰燊:他是男主角,当时是他拿了威尼斯影帝,所以我印象当中我说这个演员太厉害了,他演一个要安乐死的角色,我觉得这个演员简直是一个天才的演员,所以心目当中对他很崇拜,那么跟他对手戏的时候,作为一个演员,当你真正进入创作的时候,觉得好像就像在舞台上非常正常、流畅的一个交流。那么我们中央戏剧学院的表演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体系,所以我觉得他的表演方法,也是这种方法派,像德尼罗他们这种都是一脉相承的,包括丹尼尔·戴·刘易斯,他进入这个角色的时候,你根本感觉不到演员身上的东西,完全是人物。我觉得这种品质,在国外的演员有几个天才的演员是达到了这个级别,那我跟他合作当中,因为我是一个文学青年嘛,可能我身上演员的东西太少,其实我做演员,一直是认为自己是个业余演员。

汪海林:不能这么讲。

成泰燊:坦诚地讲是这样,跟巴登的合作,你只管投入就完了,只要你进入那个状态。

汪海林:其实一有对手戏就能感应得到?

成泰燊:能感应得到,互相之间给予的这种东西,它是活的,有时候他给你刺激的东西,你回应他的东西,你是设计不来的,他是一来一回的,好像太极一样,在涌动着一个互相的往来。那么跟巴登呢,因为我们有很多的重场戏,因为冈萨雷斯的电影当中人物的内心是非常的厚、非常复杂的、焦灼的状态,那么很多重场戏完了以后,因为我们是有一场车里的戏,外面下着雨,我还要开车,然后我那个工厂死了一百多个人,所以非常恐惧,然后大家都很沮丧的那样一种情况下,又下着雨,那拍完戏以后,他特别感动。因为毕竟他是大男一嘛,他抓着手放在他心口,他说我能跟你合作无比荣幸,我很惊讶,我说你是我的偶像,作为一个演员,能跟你合作很幸福,那么这样一个创作过程,作为一个演员。让我最震惊的是说,我们演对手戏的时候,在现场他没有助理,然后搭词的时候,对面有两个灯位,他会站在灯位中间跟你搭词,他感觉到他跟你搭词,他感觉到他很荣幸,他不是被迫的很痛苦的事,他觉得他好像还要给你什么东西,我觉得这一点作为一个演员是很幸福,因为我们经常拍戏的时候,非常渴望对手哪怕给一个视线,哪怕给一个搭词,不是副导演的搭词,是演员的搭词,很渴望,但是在《美错》的创作当中,我享受了这样一个待遇,而且他还是奥斯卡影帝,所以这个过程也很受教育,很幸福。

神奇的

阅读

汪海林:我记得你当时刚拍完没多久,我们见过一次,然后还问到说你跟巴登他们演戏表演怎么样,你说没问题,你说因为我们中戏这个教学体系出来以后,我们跟人一交手就很清楚他在哪个体系里,我应该用什么方法跟他接,说作为一个职业演员来说,这个可能是跟我们的训练是有直接关系的。

成泰燊:完全有关系,就是斯坦尼的体验派。实际上如果说真正的领会的话,其实它的核心还是它的方法,它的方法也是完全是一个沉浸式的体验。当进入体验以后,当完全进入人物的时候,其实有时候还会有一个直觉在帮着你,同时你很清清楚楚的明白,你完全进入了人物,而且你在按照对方给予的东西,在一直往前走,互相在互动,这种东西在瞬间是很清晰的,但是这种东西就需要一种完全的信任,还需要一个信任对方、信任导演、信任对手,那么这种信任可能就会祛除掉很多杂念,当祛除掉杂念的时候,可能你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一种,就是我们说大屏幕,就能把大屏幕给支撑起来。有时候这点很奇怪,就是很多人希望找我来去拍电影,有的人说你是个电影演员,包括后来当时我演电视的时候,我也感觉到完全是跟拍电影一样。那我觉得,海林今天跟你聊,其实我真正的特别感谢中戏四年的读书。因为文学的那种滋养,就让你就算进入人物的时候,你也不会是一个单线条的、概念性的去刻画、塑造,很理性的去直接去进入人物,不会。就感觉到你真正的进入那个体验,进入那个角色的时候,好像文学的毛边,因为文学作品当中它都是开放性、有想象的空间,你读一个经典的世界名著的时候,你好像和看视频是不一样的,它完全是你的想象空间,各方面会调动。

汪海林:对,它的丰富性、它的层次,它的层次背后,你要通过文字形象,文字变成具体的形象,它有个转换,这就会训练人的这个思维方法。

成泰燊:它会调动你,就如果我特别对这个作家,这个文学工作者很崇敬,因为反复地读书的时候,其实也是一个气功状态。因为我练过气功,这个气功它是一个内在的气功,叫内家功。因为它的精神世界,跟文学作品当中作者的心融合了,那么等于把几百年以前的,整个世界的、那个时代的所有的信息,全部融合在一个文学作品当中,那么当你阅读的时候你会进入那个时代,你突然的就超越了你的生理年龄,和你的时间和空间。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对一个演员,他的这种直觉,和每一个我们觉得敏感的神经来说,它有一种滋养,它的触觉很长,它的毛边很丰富,就像我们的血脉那样,你无法去揣摩它,所以我后来我也想,我说我也没演过电影,然后我也好像对这方面没有什么训练,那为什么演电影的时候,有的人说你演的挺好,我后来说不知道为什么好,后来我把它归功于···

汪海林:还是阅读?

成泰燊:阅读,我觉得阅读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表演

破除了我的禁锢

汪海林:其实你表演风格上来讲,很多人说你的表演是特别接地气的,但是后来说不是接,你就地气本身,就是在学校的时候,看过你演的那个小品,就汇报,第一次汇报的时候,其实中戏被震动了,就是你演一个擦皮鞋的,当时你是一个观察生活练习吗?

成泰燊:当时中戏我们入校的时候,像姜文、很多的师哥们,他们有很多观察生活小品的一些典范,那我们进中戏以后的第一个人物,要求很严格的就是去观察生活,那么等于说我观察擦皮鞋的这个小人物,我观察了应该有四五十个,从四五十个地摊上的擦皮鞋的这个人物的形象当中,去找出他最那个鲜亮的状态。

汪海林:还倒口了好像?

成泰燊:倒口了,快板说的相声,“皮鞋擦得亮,潇洒走一回”。你就觉得一个很短的一个擦皮鞋的,他很生动。很有那个很亮丽的,当时好像徐晓钟老师特别表扬了作业。

汪海林:它的生活质感包括人物塑造,其实那个时候已经看出,成泰燊这个家伙表演不错,因为他跟生活中的你,其实反差挺大的。

成泰燊:非常的,因为我是双子座,生活当中特别害羞,然后比较喜欢藏着,喜欢躲起来,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也不喜欢不愿意让别人关注,好像有点自闭吧。但是一上了舞台,那不是自己了。

汪海林:对,我觉得你在舞台上甚至比在生活中更放松。

成泰燊:对,因为在生活当中,可能是从小生活的成长环境,我在农村长大,而且性格比较内向,都是有点收着的,完全是躲着的,有什么事情希望藏起来,不希望别人知道,但是一上了舞台以后,自我的关卡它消失了,你完全不是你自己,那你可以不负责任。

汪海林:这个很有意思。一般来说,人在那个镜头面前或者在舞台上,他会紧张一些,在生活中它是一个倒错的一种关系,其实你是为表演而生的。

成泰燊:其实有时候想,在生活当中可能这种我自身的性格,让我自己就继续了就行了,因为生活当中不太爱说,不太爱表现,更多的去静下来去读书,更偏重于探讨自己内心的一些感受,所以这样子就导致到了舞台上,你到进入人物的时候,可能就把那种禁锢的这种东西打开了,那么打开了以后,那生活当中压抑的,不能表达的,在表演中它很容易表达出来,相反有一个弥补,我觉得这个时候,我有时候说,可能演戏的时候是休息的时候。

炼钢

炼心

汪海林:这个有意思,你其实上中戏之前,我知道你原来在钢厂干过,当工人。

成泰燊:四年。

汪海林:四年,是什么工?

成泰燊:炉前工,就应该说是炼钢的第一线,就跟战场的第一线一样。

汪海林:干了四年?

成泰燊:干了四年,每天就是几千度高温,穿得很厚的牛仔服叫防高温的,然后抡大铁锤,每天挥汗如雨,四年,那个时候最年轻,20岁出头,每天八个馒头,两大碗面条。

汪海林:这个对你表演其实是有帮助的。

成泰燊:非常有帮助,因为我觉得那是个生死线,因为有工友亲眼看着那前面吊的天车,一碰不小心,他就掉到铁罐里,那掉到铁罐里头就是一股烟,瞬间就没了,钢铁的第一线就是,一刹那间一闪神就有可能,跟战场上子弹一样。

汪海林:你都亲眼看到过?

成泰燊:亲眼就是体会这样一个高危的前线。

汪海林:因为我们那个时候,好像艺术院校蛮多这样的情况,像你,我们班高大庸他是电工,闫刚是跑堂的,是服务员。

成泰燊:康峰也是电工。

汪海林:我还相对好一些,在出版社当个编务,还是上班,就是上大学之前,这种挺多的,就是对于现在想来就是,在上大学之前,特别是艺术教育,就说正规艺术教育之前,在社会上呆过一两年,两三年好像还更好?

成泰燊:因为我炼钢四年,所以我炼钢四年,当时就是露着两只眼睛和牙,其他全是黑的,那大家谁都不认识谁,在工厂天天是那样一种状态,所以当时在我内心来说,因为我是顶替我父亲的工作,就是最后一批顶替工作,我跟我父亲,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我说我要去考大学,我说我不接工作,他说你考不上怎么办呢?说你必须去接班,所以我是被迫,所以炼钢的四年我就天天做白日梦,我就渴望我要上大学,到大学里头的那个教室,明媚的教室里去,我要去学习我要去读书,我是个很渴望读书的人,因为我爸爸妈妈没上过学,所以从小就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读书人,更何况又是个文学青年,所以就到了中戏的四年,我是把一天掰成两天用,所以我就天天泡在你们宿舍,所以我觉得跟戏文系的这四年,最起码我后来跟好多朋友聊,我说中戏四年的大学生活,我每天睡觉的时间和读书的时间拼比起来的话,我等于是上了八年的大学。

汪海林:各个班瞎蹿。

成泰燊:对,各个班瞎蹿,然后去电影学院蹭看片子,然后你们班像谭霈生老师的课,我们班的课我请假,我去听谭霈生老师的,我觉得这个过程真的现在回想起来很难得,所以现在受益很大。

于成龙

汪海林:后来是你因为在电影方面成绩挺好的,后来就转又拍电视剧了,就是说当时哪怕你的成绩很好,好像走到大街上也没人认识你,因为它那个文艺片是这样,但其实从电影的我觉得从机会上来讲,中国电影界像你这样的男演员是非常罕见的,跟这么多就是伟大的导演,包括国内的、最好的、最棒的文艺片导演,都合作过。

成泰燊:你看贾樟柯、王全安、王小帅、张艺谋、陈凯歌,然后冈萨雷斯。

汪海林:这个确实是,我想半天我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成泰燊:就比较幸运。

汪海林:对,然后来你就又去尝试做电视剧的一些表演?

成泰燊:电视剧最主要是那个《狼毒花》。

汪海林:《狼毒花》当时记得出来以后,终于去小饭馆大家还喊甄书记,有人认识你了,那之后其实挺多,最近有《于成龙》?

成泰燊:《于成龙》。

汪海林:《于成龙》这样一个戏,都没想到它播了四次,第四次刚播完。

成泰燊:加上辽宁卫视是第五次了,然后在台湾和日本也播完了,央视就第四轮。

汪海林:它跟当下的那些古装戏、大IP这些,讲颜值、小鲜肉,抠图的这些,完全不一样。

成泰燊:这个应该感谢吴子牛导演,吴子牛导演应该是一个大导演。

汪海林:基于一个现实主义风格的。

成泰燊:对,而且他有一种大情怀,你看它拍的《天下粮仓》,包括《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那么《于成龙》应该算是一个国家制造。所以当我接到《于成龙》是我们老乡,山西吕梁老乡,那么扮演这个角色呢,其实我山西的我还扮演一个叫祁寯藻叫《天地民心》,是那个《牵手》的导演杨阳导的,其实那个戏也非常不错,当时赶上世界杯,播的不是特别好,那个戏里面演过一个山西的圣贤祁寯藻,那么于成龙是第二个,其实我觉得这个戏在2017年算一个奇迹,因为我们拍完就播了,拍完播了以后是双开年,2017年1月3号,然后开年大戏,然后大年初二又开年双开年,然后一套和八套、重播了两次,等于四轮,也有点跟《战狼2》一样,算是现象级的一个。

汪海林:对,它这个其实对于我们电视剧创作和生产来讲,特别对市场来讲其实是一个启示,就是不要说我们观众都换代了,或者是口味变了,趣味变了,没有变,这样的戏收视的成绩依然很好。

成泰燊:2.16吧。

汪海林:而且一年内这么高的重播率这样的戏,其实很清楚其实市场是需要这种戏的,你看重播率这么高,我看到它们那些所谓火的,什么流量那么高的戏,没看见重播,这就是人家自己心里很清楚,重播他就赔了,就是它真正的数据上来讲其实是不行的,所以这个创作上来讲,于成龙这个人物,我觉得其实跟你还蛮像,你说他是恪尽职守也好,或者说他是有一个强大的价值观支撑着,那么在一个生活当中,你看他非常简朴这样的一个所谓的廉史,你是怎么找到他跟你的身上特质的结合?

成泰燊:其实像于成龙这样的人物,如果一个演员去演他,可能要到达他的心灵,可能是没有路,过不去,就说你再怎么去用技巧去塑造都枉然,因为他的心灵的格局,他人格的这种模式,它是一个奇特的故事,那么于成龙他是45岁出世为官,他在45岁之前呢,因为在十岁之前他就是四书五经,他父亲从小教他这个四书五经他就很狂妄,他说四书五经没什么好读的,一句话仁义礼智就四个字,把父亲给说傻了,所以这个戏他的幼年也算是一个天才,然后完了以后他就转入道家的北武当,他家里就是这个来布村的,离北武当很近。

汪海林:他是因为参加科举,也不叫失败也不叫成功,属于考上一个后补的?

成泰燊:对,所以他这个候补其实对于当时来说是不理想的,副榜贡生,那么我之所以说这个缘分就是《于成龙》。

汪海林:这也挺好,跟你在炼钢的时候,那会上大学的准备挺像的,在山西话剧院。

成泰燊:对,都有这样一个心路历程,他有一些波折,他不是一下上去的,他大器晚成嘛,我之前作为一个文学青年,精神榜样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但是到了那个05年之后,2005年贾樟柯的《世界》完了以后,我有一个巨大的转折,就从一个文学青年突然就非常痛苦,精神上非常痛苦,有一点儿抑郁,因为可能是一个文学青年内心,对于这个世界的这种冲突,想寻找一种心安理得的感觉,想找到一种快乐,但永远没有,因为《世界》完了以后呢,就说我名也有了,利也有了,钱也有了,家庭也有了,但是我不快乐很痛苦,所以我当时有一段时间之后就很苦恼,然后回到家里有一个契机,读到了《金刚经》,读到《金刚经》以后呢就如雷贯顶,就有一个非常大的一个震动,(已删一段)从那以后,我就戒烟、戒酒、戒肉十年,然后在05年之前吧,有时候说自己虽然演文艺片艺术片挺火的,挺有位置的,但是老百姓不认识,挺痛苦,然后还经常去陪导演喝喝酒,拉拉关系,去开拓一下自己的事业,从那以后05年之后,一切停了,关起门来,在家打坐、修行、吃素,外面也不去应酬、喝酒了,也不去维持人际关系,所有的这些外围的一切都停了,就在家里头天天就关起门。

汪海林:心里平静了。

成泰燊:平静了,与世隔绝,那么从那以后就十年,基本上是跟演艺圈脱节的,其实要不我说我是业余演员呢,就我跟演艺圈没关系了,那么这十年当中也在拍戏,不过就经纪人说,成老师,你去拍戏吧,好,那你到了现场拍戏呢,拍完戏以后回到酒店也关起门来了,所以这十几年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汪海林:其实更好。

成泰燊:在这种情况下,来了《于成龙》的时候,我觉得我才有勇气敢去接这个角色,因为这个于成龙身上是45岁之前,他解决了一个问题就是儒家、道家、佛家,于成龙在安国寺里面读佛经读了六年,在北武当他练武功练了很多年,然后儒家的东西是从小已经融通了,等融通了儒释道,45岁当官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切都准备好。

汪海林:最关键是解决了信仰问题。

成泰燊:解决了信仰问题。

汪海林:价值体系建立起来了,到45岁才建立起来。

成泰燊:对了。

汪海林:这种坚定的价值体系。

成泰燊:完全坚定了,人格的模式建立了,然后他那个时候呢,王阳明是他的偶像,所以他那个时候就达到了知行合一,那么45岁当官的时候,他就发一个誓,他说我此行绝不以温饱为志,不是为了光宗耀祖、发财致富,我誓不昧天地良心,实际上是中国古代文明一脉相承的,这种圣贤的一种人格建立了,所以他后面的一些行为,有的人看起来说这个,你演的这个角色有点愣,一根筋,其实他不是,他是达到了一个极致的单纯,就知行合一嘛,我就低头干活了,不玩小心眼,不玩小聪明。

汪海林:他并不痛苦,他其实更幸福。

成泰燊:极致的快乐,于成龙这二十三年是极致的快乐。

汪海林:就是我们从文学上讲,叫实现了人格的自满自足,是吧?

成泰燊:很安详。

黄克功案件

汪海林:同样我看到另一个电影叫《黄克功案件》,你在里面演雷经天,那个戏也很好。

成泰燊:那个戏拿了一个表演协会奖。

汪海林:对,跟王凯当时合作怎么样?

成泰燊:王凯那时候没火呢。

汪海林:你将他枪毙了,但是当时我们看那个戏的时候,觉得这个演员不错,肯定会火的,当时他没火,那个时候他表演的那个骄傲的劲儿,内心的骄傲他演出来了,但是更重要其实雷经天这个人物,因为我一看到那个表演,我就觉得很熟悉,因为这是我熟悉的,因为我们叫成泰燊会叫老泰,熟悉的老泰是这样的,就是说他在一个法官的位置上,他的身躯是降下来的,他是落地的,这个法网无情,但是他人是友情的,那个情分包括我听说后来减掉了,给他洗澡跟那个王凯,用生姜给他洗澡,因为他们当时过草地、过雪山的时候。

成泰燊:黄克功救过他的命。

汪海林:但这个时候你却要判他死刑,它有一场洗澡的戏,两个男人在一起,这个戏也是很棒。

成泰燊:我觉得这个角色,其实对于一个演员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幸福的体验。王兴东老师给这个角色的空间很大,因为扮演这个角色的时候,查过他的整个历史,他很年轻的时候,他是最早的一批革命者。

汪海林:对,他百色起义的,他们红七军的。

成泰燊:然后他跟主席他们一批的时候,其实当时在黄克功那个阶段,对于黄克功到底该怎么处置,其实跟主席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因为是战友,它不是一个这样子的关系,它是一个这种好像大家是为了自己的一个事业,共产党那个时候是非常纯洁的,所以我觉得对于最早的这个共产党员、共产主义理想,其实就是追求真理的一帮人。

汪海林:也是一个建立自己价值体系,或者有着坚定信仰的人。

成泰燊:坚定的信仰在雷经天身上可以看到这种纯粹性。

汪海林:对,其实你看到这个角色,这个人物的塑造,你就能够真切地体会到,这样一群人怎么能不拿到政权?所以那个人物既是理性也是感性的,那个人物塑造得很好。

成泰燊:当时有一种感受就是说,他在法庭上包括四个人座谈的那个,到底该不该枪杀,还有胡耀邦,我觉得这么大的家国情怀,而且对于心中的理想,对于共产党的未来、前途,作为雷经天这样一个人物,他的内心是一定要把整个中国的命运,要把这个法律放在首位的,那么像雷经天这样的人确实是有智慧的,他们这批人的文化和道德人格的深度是具足的,所以他面对情与法的时候,他一下把这个东西吞进来了,他吞进了以后他会一丝一毫地去给你讲,说服身边的人,如果我们今天不判黄克功死刑,那将来还有人跟着我们去打天下吗?当然共产党那个时候还在延安,还比较危机,国民党当时还很厉害。所以那个人物,我觉得从人性上他有人格的魅力,所以当时塑造这个人物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人物有血有肉,值得去塑造,但是难度特别大,就是很狭窄的一个空间里面,让你把那个人物精神里头那个东西、力量传递出来,所以我后来感谢那个王兴东老师,我说你写的角色好,所以最后那个角色还是···

角色

突破

汪海林:对,他有他的丰富性,还有复杂性,那你其实演反派少,但最近好像听说终于演反派了?

成泰燊:其实我演反派很多,《海鲜》就是演的反派?

汪海林:《海鲜》算是,文艺片没有什么正派反派,我们说说类型片、商业片。你那个是演黑社会老大了,是哪个?

成泰燊:《使徒行者》,然后黑社会老大呢,近来好像找我的特别多,都是演反面的,你像陈嘉上导演的《四大名捕》,在《四大名捕》里头,我演的这个捕神,其实也是半黑半白的,也是一个跟黄秋生两个老板对抗的角色,那么到《使徒行者》呢他们,就等于是古天乐和张家辉的老板,我说我这么文弱的一个人,你们让我演黑社会老大,他说黑社会老大就你这样。

汪海林:其实是这样,对。

成泰燊:然后现在10月27号,这个《引爆者》我和段奕宏、余男、王景春,还有余皑磊,我们演的这个戏,我演的这个黑社会老大非常亮丽,我特别喜欢这个角色,他比《使徒行者》那个角色空间大得多,而且有血有肉,这个角色到时候,我觉得我自己也特别满意。

汪海林:那还有一个戏就是吴镇宇导的一个叫《橘子》是吧?《三生》,你演一个杀人犯?

成泰燊:那个角色也是挺极限的一个表演,很极限的一个杀人犯面临死亡的时候,就一路在逃亡,在逃亡途中见到一个纯洁的女孩子以后,他为了不伤害那个女孩子,自己把自己送到监狱里,其实我觉得说来说去还是,我觉得演员这个职业,特别感谢文学,文学真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滋养的这种力量。所以很多导演来找我演这种复杂性很高的角色,我觉得得益于文学,就是说你塑造出来的人物,就是我们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这个体系呢,要刻画人物,塑造人物,这是个手段,不是结果,那么如果说你去刻画塑造人物,到了最后这个刻画和塑造还在,这就失败了,就说你永远在塑造角色,你这个演员在塑造角色,那我因为这个《黄克功案件》,因为拿了这个学院奖以后,有一个报纸让我写一篇论文,就关于表演的一些心得,当时我说我这十几年闭关,对这个表演忘了,就斯坦尼的这个体系越演越不会演了,我说现在别人一说你,演戏应该怎么演教教我,我真不会,忘了,就好像你经常打枪,当时怎么就打得那么准。

汪海林:那些其实是教条。

禅修

与演戏

成泰燊:对,原来那些东西都忘了,说因为你拿起来你就能打中靶心了,你到底怎么就忘了这个东西,理论分解忘了,你让我现在去教表演我教不了,我自己能但我不会教,那么这十年的闭关,有一个心得和体会,他们让写论文我就分享一下,我说你要说表演我真忘了,但是我有一个体会,因为我这十年闭关,天天打坐,禅修,得到一个我们这个祖先,这个禅宗,儒释道的这样一个传承,有一个营养,禅宗有一句话叫,一开始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了中间段塑造人物的时候,刻画人物的时候呢,叫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当真正地进入人物要最后的了手阶段,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那么这个过程我觉得真的是一个···

汪海林:看上去我们在原地踏步,其实他螺旋上升了。

成泰燊:对,他已经回归了。到了这个时候,你看不到表演,看不到演员了,也看不到人物了,就是他,你觉得就是一个真人,用佛家的话来说,像观音菩萨说,化身了叫画像。

汪海林:这个跟积累,跟自己的这个提炼都有关系。

成泰燊:我觉得禅修这个东西,对一个演员来说呢,我觉得是一个心灵的一个技术

汪海林:可能也应该纳入到这个表演训练里面,因为国外有些那个表演训练就放松练习,和包括会引入一些瑜伽或者冥想,我们其实剧作训练的时候,我们大概大一大二的时候也有,就是香港来的陈老师陈载礼老师对我们也有冥想训练,这个有些是打开一个叫做意识和潜意识之间的通道,打通这个对创作人来说,应该是一种有效的练习。

成泰燊:非常有效,因为我们说意识空间的有效性是很狭窄的,如果打开潜意识空间的话,它那个潜意识空间是一个圆的,我们说是一个大圆满的一个气场,人每个毛孔都在散发能量,那么如果你还停留在刻画和塑造人物的时候,它还是一个方向性的,我要进入角色,我要顺着角色去走,那么这个时候呢它不是圆的,它还是有始有终有方向性,那么我们生活当中每一个真实的人,他是没有方向性的,他是来什么接什么,他是一个圆球,你谈到哪个角度,给你反弹什么东西。所以塑造人物,演员的这个心灵技术,如果真要是进入一个人物的灵魂,开启了他的潜意识,跟他接通了以后,它有时候你表演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怎么演的,别人说你演得好,我真没演,但是那一刹那的那个感觉好像是神来之笔,不知道从哪来的那种反应。

做导演

要看有好剧本

汪海林:泰燊,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因为你其实是导演系的。我们九三班呢有一个实验就是,表演专业跟导演专业一起放到你们那个班,是导表演专业,但是导表演专业在一起上课,但你的专业指向是表演是吧?那你有没有想自己做导演以后?

成泰燊:因为我上中戏之前呢,我在山西省话剧院我是演员,那么考到这个导表演的这个混合班,我们这个本科班是中戏第一次办,等于是我在学校把所有的导演作业都做了,那么做了以后毕业以后,我分配也是分配到西安电影制片厂导演室,那么后来呢我很幸运的就是,演了很多电影,接触了很多导演,而这些导演都是优秀的导演,都很有才,是天才的导演,我一看到这些导演以后,把我吓着了,你明白我这意思?

汪海林:我明白我明白,因为你起点太高了,你接触到的导演都起点太高了,你觉得导演都应该那样。

成泰燊:对,我觉得导演最起码是这样子,难道我是导演系毕业,我就一定要证明我能做导演吗?意义不大。

我看了一下我合作过的导演,我最牛逼可能成为二流的导演,估计也就三流,自己身边好导演多了就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演员做好,既然莫名其妙地演了第一部电影,人家说你演得这么好,然后周围又给我带了个帽子,说你将来有可能成为大演员。那么后来遇到那么多好导演,又走入儒释道的禅修以后。

到今天为止我觉得,如果世界观、人生观不清晰,没有看通、没有看明白人生的时候,做导演还是停留在一种感性的层面,这种感性里头的东西不纯粹,要是做导演的话,那作品百分之百地反映了导演的人格如果你人格牛逼,那你就牛逼,如果你人格不健全,作品就反映暴露了你的不健全,所以我有时候说,导演也是高危职业,得小心。

现在有些朋友说,成老师你导演系毕业的,你应该导个戏,现在很多演员都导戏嘛,我说我不行,但是十年以后出关了,我也在思考人生,特别是演了《于成龙》之后,我就觉得像于成龙一样45岁,知道自己该怎样塑造自己的百年,到底是跟我的同行去竞争对比,还是跟人类历史当中我价值观中的偶像去对比,谱写自己的人生,到底走哪条路?

如果你拿对手说事,一个行业当中我最牛逼,我去打拼的话,那么结果肯定是另外一个。通过扮演于成龙,我觉得自己应该向圣贤学习,如果以后真要是有一个特别好的剧本,自己可以完全hold得住,也可以尝试去把自己内心的爱表达出来,演员有时候比较被动,希望能主动地表达自己的人生观,你像现在《战狼2》的吴京就很棒,体现了他作为一个导演的能量,我们的能量不受制于一个导演的制约,他拍出来的东西最起码有纯粹性。

汪海林:挺好,今天跟泰燊聊得很高兴,那个我也受益很多,因为确实这些年呢,我也其实一直在默默地关注你,我们是好朋友,也是很亲密的同学,其实泰燊已经是大演员了,希望后面有更多能够满足你的角色,其实我们经常要反思我们的编剧、导演,因为我这些年接触了很多演员,他们在某些时刻是有伟大的表演,后来我觉得很惭愧,就是我们的剧作有时候不能够满足他们,创作人无法满足他们,当然很多情况下,我们的演员无法实现我们的想法也是有的,所以很高兴再次跟你相遇,然后也希望我们在各自的工作当中,能够遇到像我们彼此这样优秀的合作者。

成泰燊:也非常渴望海林,咱们能有合作,因为我觉得九三级在中戏的时候,谭霈生老师包括你们那个你们老师黄老师,我觉得当时就是九三级这些中戏的学生,当时进入中戏的一个要求就是说,我们这儿不是培养明星的,我们这儿是培养艺术家,你要走进中戏的校门,你先把你身上的尘埃先祛除,然后再踩进来,所以现在我们就真的希望有好的剧本,海林现在你时时刻刻在娱乐界呼吁正能量,我觉得对于我们一个老老实实演戏的演员来说,真的非常感谢,以后就能有更多的好机会去创造。

汪海林:行,希望你后面取得更大、更好的成绩,这都是客套话了,然后就是我们经常聚,好高兴,来拥抱一下。

成泰燊:好。



深夜听四味之

成泰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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