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轮值毒叔
诸葛奇谭·谭飞
有一天去新川办吃饭,天冷,我问服务员,你们这儿没暖气吗?那服务员看着不到二十岁,白了我一眼:“我们这儿没暖气,我们靠的是一身正气。”
他说对了,我就是个一身正气的演员,跑龙套的,演员。
这生涯是怎么开始的呢?
就是这个白胖子,有一天突然给我打来电话:“喂,谭飞,你想跟徐峥演戏吗?
“这话一说完,我眼前立马浮现了那个著名的规则的光头,我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把这么幸运的消息告诉过徐峥吗?”哦,我说了。怎么说的?我说你是谭盾的弟弟。
我的第一次龙套就这么被下套了,在大型宽银幕彩色故事片《爱情呼叫转移》,简称“爱呼”中,我“二乎”了一回,演的是假药大会的代表,这个代表专卖假伟哥。
那天,一整天,我就干了一件事:吃禁果,哦,说错了,吃苹果,各种吃,由于缺乏经验,每次试拍的时候我都吃得很大口,然后实拍导演又经常五六条才过,我中途就拉了三回肚子。
演完假药经销商后,在一个饭局认识了宋方金,当时方金一头飘呀飘的长发,
见面的动作就是甩头。
席间,宋方金第一次讲了张艺谋导演遇到外星人的故事。当然,后面他又在不同场合讲了一百多次。吃完饭一下楼,方金问我:“谭飞老师,你怎么走?”我甩了甩仅有的头发骄傲滴回答:“我是开宝马来的。”
其实,那时候我还没有宝马,只有宝来,为了在著名山东省编剧方金面前展示实力,我无耻滴说错了一个字。
但这次“马”“来”区别很有效果,以至于宋方金参加完吐槽大会后见到我还是很自卑,逢人便说:谭飞老师,他是开奔驰来的。
又过了不久,白胖子束焕再一次打来电话,说:“你想不想跟葛优葛大爷演戏?”我必须承认,束焕这种一击即中的只讲重点的方式,忽悠起来特别有效,让我这样的油腻男能在短时间内瘫软,难以自持。
我兴奋时多了一句嘴:“我演谁啊?”“演葛大爷小弟”,有词没词?没词,就负责给他鞠躬。那也行啊。我还兴奋地给一朋友打去电话,你想不想演葛优小弟,那边声音明显变了“想演啊,我现在正在飞机上,马上起飞。等我三个小时”时间不等人,就是这三小时时差,朋友没抢到给葛大爷鞠躬的机会。这说明,机会永远只留给在陆地上的人。
这部叫《命运呼叫转移》的电影,导演是孙周。我一去片场,就见到一光头背着我坐在椅子上,立马驱前伸出了手:“葛大爷您好,您吃了吗?”那人压根就没起身,我仔细一瞅,原来不是葛大爷,而是外形挺像他的隔壁王大爷。
原来,王大爷是葛大爷的光替,也就是打光的时候让灯光组先在他身上试验的人。当天的情节是我一直向葛大爷鞠躬:“大哥大哥!”葛大爷跑,骑自行车走,我们追。正式拍的时候葛大爷出现了,很耐心一遍遍看我们鞠躬,我们敬礼,他点头,敬礼,点头。然后我们就跑没见了。
再后来著名营销人张文伯给我打电话,说陈凯歌导演《搜索》要请你客串一个电视嘉宾,我就去了,戴着一副白眼镜。
没想到陈凯歌特别喜欢我的白眼镜,后来搞全球发布会,我去主持,戴了一副很稳重的黑眼镜,结果陈凯歌导演不高兴了:“谭老师,你为什么不戴白眼镜呢?”
我很不解地看了一眼凯爷:“这有什么区别吗?”凯爷幽幽道:“白眼镜看起来风骚啊?”我说:“那可不好,我老婆会有意见,会疑神疑鬼。”
凯爷十分胸有成竹,“那我给你出一个主意,出门,就戴白眼镜;回家前,换成黑眼镜。”这话,现在想想,说明陈凯歌导演的生活经验和斗争经验都很丰富啊。
上个月又去串了宋方金当编剧的《新围城》。这回我可遇到我龙套界的劲敌了——史航老师,就是那个连全国破除封建迷信办公室都用他剧照做反面教材的家伙。
史航老师在拍戏的时候,除了抢我的戏和不停换女助理之外,啥都没干。最气的是,我在朋友圈说,我跟史航拍这个戏真有点紧张,原因是第一宋方金不让改词,不让提春晚和楚乔传;第二是很多演员都来自《演员的诞生》。
我俩仅仅来自《业余演员的蛋疼》,说实话,有点吃力。但史航老师不干了,非得在我两人之间分出高下,他说,他是专业的紧张,我是业余的紧张。
对了,那个把我带进龙套演员这个溜光大道的白胖子束焕也转型当导演了,得知此消息后,我吃屎不忘挖坑人地打去电话,“一定要找我客串哟,束导”束焕很不耐烦地说,好吧,到象山拍的时候找你去。
哎,现在他人都在釜山了,都没一个电话来。鉴于这件事伤害了我作为一个演员的自尊,我就提前祝束焕新戏票房失败。
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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