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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轮值毒叔
冷面笑酱·汪海林
“作家眼中的编剧——扛大包的? 编剧眼中的作家——卖白菜的?本期节目，毒叔汪海林义愤填膺，带大家一睹文学界的“鄙视链”。”
并不是说一流的作家，
就一定会是一流的编剧。
——汪海林
在我们的纯文学作家里边好像有一个鄙视链，它认为写剧本就是一个扛大包的工作。莫言说他早期进入文学界是先开始写剧本，没有人录用他的剧本，到现在也没有终止过他的剧本创作。不光是莫言了，有一帮当时最优秀的作家参加那个电视剧的写作，但是说实话，那个电视剧，从文本上来讲，水平是一般的。
你如果拍商业片，你取得很好的商业利益，那么作为创作人，他应该多拿酬劳肯定是对的，应该的。但文艺片一开始就应该想好，这有可能是不挣钱的，你不可能给投资人挣钱，那么你自己又凭什么要很多的回报呢？经济回报。所以这个认知上一定要摆正位置，我觉得是这样。
我觉得文学界被当成菜市场被人挑选的菜一样去兜售，这是对文学，对作家的一个羞辱。来买的人是一些根本就不懂文学的人，那么他们的标准是能不能影视化？能不能影视化是另一个体系，跟文学体系完全无关。
阅读全文，如下：
精
万水千山总是情，我是面瘫汪海林。
今天我们谈一谈那个扛大包的事。今年“两会”有一位那个政协委员提到，他说好像是文学界，说到要提高版税的起征的线，以前是一直是800块钱，30多年没有变，现在这个800块钱是个很低的一个标准。这个我是支持的，就800块钱以上的，稿费收入就要开始征税了。前年我还写过一个文章，也是专门呼吁这个事，这件事情上我是非常支持他。但是他也讲到了一系列问题，包括要提高作家的稿酬，说我们稿酬太低，这个我也支持。但这个愿望是好的，但是一般来说就是看你从文学的创作这个事情是不是现实。你如果拿到8%到12%的版税的话，就发行销售额的，就我们叫“码洋”的8%到12%，这算不错的作家。那么这个其实费用依然是很低的，因为发行量，总发行量并不高。有些领域它商业化程度比较高，那么我们的劳动跟我们的收入当然是要追求一种匹配,有些领域它本身就是商业化程度并不高，比如说纯文学领域。这只能是一个良好的愿望吧。
但他提到有一个问题，就是说我们的作家因为收入不高，所以也不得不去写剧本，而写剧本是一个扛大包，就码头扛大包的一个工作。我就很难理解这个说法是怎么来的，那么好像是在我们的纯文学作家里边好像有一个鄙视链，它认为写剧本就是一个扛大包的工作，但前一阵莫言有一篇文章在《人民日报》上登了，就是说剧本是一个是一门艺术。莫言说他早期进入文学界是先开始写剧本，当然他到处投稿，写一个话剧剧本，没有人录用他的这个剧本，那么莫言也始终到现在也没有终止过就是他的剧本创作，我看过他的一些戏剧作品，就是像这个《我们的荆轲》，另外他也写过像《霸王别姬》，就是写项羽的话剧，那么他也写过电视剧甚至。电视剧写过，就是原来李雪健老师跟赵丽蓉演的，叫《爱谁是谁》，写婚姻介绍所的。不光是莫言了，有一帮当时最优秀的作家参加那个电视剧的写作，但是说实话，那个电视剧，从文本上来讲，水平是一般的，并不是说一流的作家，他一定就会是一流的编剧，这个在世界各国都是这样，因为莫言他写过剧本，他知道剧本有多难，所以他有这个《人民日报》那篇文章。他对于编剧的工作是非常尊重，因为他知道要写好是多么的难。其实我们跨界有一些作家，应该说只有少数的作家成功了获得。比如说刘恒老师，他小说也写得特别好，剧本也写得好，像他这样的作家可以说就没几个。你像邹静之老师，他是诗人，他从诗人转行做编剧，也非常成功，剧本写得非常好。我们就聊到好多编剧，好多作家，就是他们跨行写剧本的时候是很多就是大失水准，有些是属于写得很差，我们起初认为他们是不是没有认真？后来发现有些是非常认真，想写好没有写好，就是在能力上达不到，就是剧作的思维，跟小说创作思维完全不是一回事。所谓的扛大包就是电视剧的创作的量是比较大的，比较长，但是它的对于技法的要求，对于一个人文学素养的要求还是很高的。你不能说刘和平写的这个《北平无战事》，40多集那是扛大包的一个工作，我想没有哪个作家可以下这样的定论。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很有意思，但是我们知道在像萧伯纳拿过诺贝尔文学奖，萧伯纳他不光写剧本，他还写广播剧，像马尔克斯也拿过诺贝尔文学奖，他也写剧本。海明威他直接是在西班牙内战的时候，他在战壕里写了个剧本叫《第五纵队》，好莱坞给他拍了电影。所以这些伟大的文学的大师，他们都写剧本，他们没有人说认为这是在扛大包，我觉得这个可能心态有问题,这个作家发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言论，可能他自己本身心态有问题。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们做话剧，这个话剧本身是非商业性的。我是兼编剧和导演。都是没有拿钱，一分钱没有拿，我们把钱全部用在场租，包括给演员的费用上，演员也拿了很低的费用，他不是按照他影视剧的这个标准去收取的。所以就在各个领域，就是酬劳跟它的这个领域本身的商业化是有关系的，不能一味地要求酬劳向高标准去看齐，是吧。所以要面对现实，包括前一阵有一位年轻的导演自杀了，因为他的影片的问题。那么其中他有一个论点，因为他年轻嘛，他有些事情对社会的认知上，我认为是有一定的问题。就是他认为他拍这个文艺片不挣钱，很穷，女朋友也离他而去，他觉得很不公平。因为我觉得这个事情就是看你怎么看，你如果拍商业片，你取得很好的商业利益，那么作为创作人，他应该多拿到酬劳是肯定是对的，应该的。但文艺片一开始就应该想好，这有可能是不挣钱的，你不可能给投资人挣钱，那么你自己又凭什么要很多的回报呢？经济回报。所以这个认知上一定要摆正位置，我觉得是这样。没有人就是可以要求文艺片的主创，在影片本身不挣钱的情况下,去获得更高的这个报酬，这不公平，对投资人也不公平，也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就这个这位政协委员提到的这个问题，就认为我只要是搞纯文学，我就不仅要在文学上获得，在社会上得到很高的地位，被人高度认同，同时我在经济上也应该有一个高的收入，我觉得这种认知是完全是错误的。
有一个活动在内蒙，就由各个出版社出版商组织的一个大的活动，就是我们的文学作品面向影视的一个活动，我忘了那个名字，说得冠冕堂皇的，但实际上是一个大的兜售，把文学作品当成菜市场的菜，向影视圈的这个制片人投资人进行兜售，还邀请我去。我其实做编剧之前是一个作家，我写小说也写散文。我原来就是江西省作协的会员，最年轻的会员，我19岁参加作协了。所以看到这个收到这个邀请的通知以后，我当时是非常难过的。我觉得文学界被当成菜市场的这个被人挑选的这个菜一样去兜售，这是对文学，对作家的一个羞辱。来买的人是一些根本就不懂文学的人，那么他们的标准是能不能影视化？能不能影视化是另一个体系，跟文学体系完全无关。也就是说一个很适合改编成影视的文学作品，它可能文学价值并不高，它只是在影视投资的价值方面会高一些。它有的时候是错乱的，文学价值可能越高的作品，它的影视化的这个可能性就越小。所以在我后来看到有好多投资人也去了，各个出版商竭力地去推销自己手上的一些作品，有些就是纯文学作品，很优秀的作品那是卖不掉的。我觉得这个行为非常可耻。就文学家、作家、出版商没有自己的，在这个商业社会中没有自己的尊严，丧失了自己的尊严，完全被这个商业化给追成这样了。所以扛大包这个问题也在于，我也很高兴看到这位委员他认为一味的追求钱，商业利益是扛大包行为，我认为这个价值取向我也认同，但另一方面他对于编剧这个工作的认知有太多的误区，也希望作家们能够安安心心地就把心思放在写小说上，搞文学创作上，我觉得真的卖多少钱？是不是IP？真的不要去想太多，这样的作家可能还能写出好东西来。另外祝愿这位作家在不扛大包的情况下，也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同时我也支持他那个关于提高稿酬的征税的基准线的建议。好，今天就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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