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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羊与灰野兔

◇闲敲棋子

灰野兔正在门前的斜坡上开垦一小块土地。白山羊见了，它望了望天上的日头，笑着对灰野兔说：“天气这么好，该散散步，晒晒太阳。可你倒好，有那么多闲工夫，竟傻呼呼的没事找事，累得满头大汗。”

“我得趁着这好天气，弄块地，好种点萝卜青菜。”灰野兔抹了一把汗说，“等到寒冷的冬天，才不会饿肚皮。”

      

“你呀！真不会享受好生活。想种萝卜蔬菜，也不在乎这一天。趁着阳光好，咱们可以去前面的南山玩一玩。听说现在那里的景色特别美！困了，躺在阳光下晒晒日光浴，饿了，也没关系。”白山羊指着不远处，“你看到没有？山坡上到处是嫩嫩的青草。我们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会有一点烦恼。”

灰野兔笑了笑：“想吃多少就多少，那可是现在。如果不提前种点萝卜白菜，备好越冬的粮食。万一到了冬天，那可怎么办？”

           

“不是离冬天还远着吗？等过一段日子，再去想种植那些事儿也不晚。”白山羊捋了捋胡须，胸有成竹。

灰野兔想了想，说，“我劝你趁着这好时光，也早点开荒种植吧。不然，秋天这鬼天气啊，说变就变。”

“你真傻！就在乎这一天吗？用不着那么急吼吼的，明天我再做也行啊！”

“可万一明天天气不好呢？”

       

“那只是你的凭空猜测而已，没有一点根据。依我看，明天还是晴天。听你一句话，我明天就开荒。今天嘛，我得到南山去好好玩一玩。”说完，白山羊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果然阳光灿烂。

灰野兔平整好土地后，开始细心地播种。这时，白山羊抚摩着自己的短髯，慢悠悠地晃过来。

     

先是望了望天空，然后对灰野兔喊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今天又是晴天。”见灰野兔点了点头，白山羊又劝道：“今天还是好好玩玩吧！可别辜负了好时光。”

“你不是说过今天开荒吗？怎么又打算去玩呢？”

“日子还长着呢，干嘛非今天急着做啊！”白山羊不慌不忙。

灰野兔满是忧虑地说：“我担心明天会变天啊！还是早点开荒种植吧，有备无患。”

       

“你尽是瞎胡猜。根据经验，我猜明天依旧是晴天。我明天开始开荒也不算晚。”见灰野兔俯下身子专心致志播种，忙又说，“种子随便撒下去得了，还怕它们不发芽？”

灰野兔说：“你糊弄种子，种子就会糊弄你，长不出壮实的萝卜和肥美的青菜来。”

说完，灰野兔不再理会白山羊。白山羊见状，没趣地离开了。

               

正如白山羊说的那样，第三天果然又是晴空万里，阳光明晃晃的耀眼。

“明天还会是晴天呢。我的感觉不会错。今天咱俩去北山沟转转吧，也许那里会有鲜美的野蘑菇呢。”白山羊又过来游说灰野兔。

“不行啊！我得为种子浇水呢。那样种子才会按时发芽。”说着，灰野兔就拎起小水桶，往山脚下的小池塘走去。

白山羊望着灰野兔的背影，笑道：“你真是傻到没边了！干嘛跑那么远取水，何不等着天下雨呢？那多省事啊。”

等雨那得等到哪天啊。只见灰野兔一只手揉了揉酸麻的胳膊，远远地喊道。

白山羊大声说道，看你累成那样，你看我，精神多抖擞，等采来野蘑菇炖着吃，明天再开荒，精神头一定更足。边说，边晃了晃身体，向北深沟走去。

结果，许多个明天过去了，也不见白山羊开荒种田。灰野兔每次劝它，白山羊都说等下一个日子——明天再做也不晚。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灰野兔的菜园里长满了粗大的萝卜、绿油油的青菜。而白山羊呢，仍然游手好闲，它曾经开荒种菜的计划只是个没有实现、也不打算实现的梦想。

寒冬来临，灰野兔吃着甜美的萝卜青菜，白山羊才想起去开荒种菜来，可一切都晚了。白山羊只好忍饥挨饿，实在饿得受不了时，它才拖着饿得发软的身体去山坡上啃点枯黄的杂草，那实在难以下咽啊。

         

终于，山坡上仅有的枯草也在一场野火中化为乌有，白山羊只好揉着自己瘪瘪的肚皮悔恨落泪。灰野兔见白山羊很可怜，就将自己的萝卜白菜分出一半，送给了白山羊。白山羊喜极而泣，激动地说：“谢谢您！看来，种植这事还真的等不得啊。下年，我一个要和你一起，种出很多很多的萝卜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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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吉林省长春市《启迪与智慧》杂志（2016年第5期），感谢编辑部主任王晶女士。文章配苗新和先生漫画，颇有当年小画书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