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作品：山 语

文 / 李 鹏

山 语

因为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不得不立刻动身，赶往与渭南隔着大山的商洛。

此时此刻我坐在疾驰的列车上，车厢里的空气闷极了，简直要使我的思维窒息，手一直在鼻前扇动，好像真能招来新鲜空气一样，自己清楚：不过是心理上的安慰罢了！火车似乎并不在乎它遗忘或故意丢掉了什么，因为我记得好像已经错过好几个简陋的月台了，它还是由着自己性儿继续向前驶着。终于，看到清清凉凉的山，两眼就似救命一般盯着，丝毫不敢丢开。

远远看见，朦朦胧胧的雾逃难一般从山间涌出，但又好像是由于身躯过于庞大而不得不步履蹒跚。山里有什么呢，这雾不就是在山的怀里长出的吗？想必是被拘束的紧了！如此磅礴的山，偏偏满足不了雾对自由的渴望，可是看够了山里的沟沟壑壑？山与其说是纵容，倒不如说是无可奈何，山觉得委屈，雾不懂！

雾要出走，就趁着阴雨天，山是拦不住的，阴雨助了雾的势，雾看起来已经足够大了，有绝对的力量突破山的阻拦，不再是平日印象里那轻轻薄薄的如絮似纱的一条一缕，雾大的足以障了山的眼，先从山里游走出来的一部分更显浮夸，简直要将整个山罩住了，然而还有未来的及出来的仿佛拥有未知能耐的那一部分。而山有多大呢，不能忘了，雾可是这整个山生养的啊。

山的脸色乌青，想是要憋出病了一样，它又向谁去诉说呢？难道向生长在它心腹的山民们吗，能听他啰嗦的都是些走不动路的老家伙了。而老家伙们也是迫于山的淫威而无力出走的最后一辈人，他们习惯呆在山里了。鲜有朝回走的，没老就朝回走的必然会受到山的嘲讽：“怎么样，我当初是绝对的正确，而你当初是绝对的不从，如今……怎么又跑回来了，南墙不比山石硬吧，啊……”

列车穿过雾直朝山开过来，山永远都看不清楚，以为又是在外碰过壁的要回来了。山脸上依然是乌青的颜色，尽管心里早早为其留好回路，路是出走时的那条老路。雾碰了碰山就又远了，扭曲着、翻卷着远了，直至看不见。列车直直射过来刺透山体，朝着山背后的方向，留下的是呼啸，也像是嘲笑。

一切终将远去……

作者简介

李鹏，临渭下吉人。暂时没有笔名但肯定是要有的。大学辍学 ，空军退伍，热爱文学。扬言要当作家，还扬言要靠文学“突围”。《渭南文坛》特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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