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张会养
文 / 张会养
童年的时光
童年,是藏在心中一幅美丽的画卷,描绘着童年难忘的时光;童年,是一束束芬芳馥郁的茉莉;散发着儿时那醉人的芳香。童年的时光,留在每个人心中的都是满满的回忆。
对于出生在六十年代的人,生在困难时期、长在动荡的年代。日子过的清贫,人与人之间没有攀比心 ,放学没有家庭做业,除了给猪割草,就是找吃的对付那饥饿难忍的肚子。
国家正处在过度期,身体正处在成长期,粮食紧缺,物质匮乏,肚子整天都在闹饥荒。
当老汉刮谷的叫声传遍了长寿塬的沟沟壑壑时,正是“桑杏”、“杏”、“豆角”的成熟期。乡间小道上,多了一群好似非洲难民一样,骨瘦如柴孩童们 ,为了慰劳自己那张饿得走了形的小嘴,总是在周密的计划着,是趁着看豆角的大爷不注意溜进去,还是派个小侦查去引诱大爷的视线。这些计划都是在学校“午眠”(午休)前悄悄的完成。
当清脆的午眠铃声……铛……铛响起,趁着老师们午眠,赶紧溜到村西边那块麦田里(当年种豆角都是与麦子套种的),将衣服所有的兜兜塞得满满的,男童们将母亲给缝的那件棉布汗衫往裤腰里以装,便成了一个大兜兜 ,这个比所有的衣服兜都要容量要大。
地中心我们偷豆角乐的正兴,地外头大爷骂声地正带劲:“这些贼驴X的,整天糟蹋粮食,等爷抓住了,把你们交给学校,让老师好好治治你们”。每每听到这骂声,我们都是圪蹴在麦地中间 ,静静听着大爷那喊破喉咙地骂声,这样的骂声听惯了 、听皮了 。
都知道大爷只是吓唬我们 ,等到骂声渐渐的远去了,赶紧拿着“战利果”,溜出麦田跑到那片柿树林,蹭蹭地上到柿子树上,再将战利品给全部消灭掉。估摸着午眠时间快到点了,赶紧回教室假装午眠,当老师来检查时,我们都在板凳或课桌上假装睡的正香。
豆角吃的眼看快要下镰刀割麦子时,杏也趁着这个时间,漫漫的由青变的淡黄,吃起来虽然没有割完麦后那味甜 ,但至少不太酸了 。
等到麦子下镰,学校也跟着放“忙假”了,我们也开始忙假的工作拾麦子、给场面子站岗放哨严禁带火入场,确保“虎口夺食,颗粒归仓”安全。其实无论干什么都没有心思,心里总是惦记着寡妇婶家那树淡黄的杏。
那个寡妇婶真是个大啬皮,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歪(厉害)婆娘,常常让我们策划好大半天的计划,等到刚上到树半截子,寡妇婶就用多年来练成的大嗓门开骂:“你们这些碎怂娃 ,球大的个子,就上到外比墙高的树上,都不怕把你妈缝的外裤裆给挂破了”。寡妇婶只管骂,我们只管爬,塬上娃从小就练一身爬树的好本事,不管再高的树,两腿一加,两手一搂,蹭蹭就上去了。树下骂声再大,也影响不了吃杏,寡妇婶越骂的美,我们骑在树枝上吃的越香。吃饱了、吃美了。躇躇就从杏树上一个挨着 一个像跳伞兵一样就下来了,那速度、那技术真是高唉。等脚一落地,寡妇婶早已备好了长长扫帚把,准备朝我们的小屁股打时,一个个脚步快的跟猴一样溜出门外。这回,才开始对付这个歪婆娘了。
嘿嘿,为对付寡妇婶专门编了个顺口溜“寡妇寡妇是啬皮,晚上没有男人陪。寡妇寡妇腿太短 ,晚上没有男人谝”。
多少年了,每每想起给寡妇婶编的顺口溜,心里不免有点愧疚 。可怜的寡妇婶其实心特善良,不是舍不得让我们吃她家杏,而是寡妇婶的男人就是上树伐树时摔死的,所以寡妇婶看到我们这群孩子上那么高的树,总是提心吊胆生怕我们被摔着。
在那个年代寡妇婶在村里如果不历害,村里那些多嘴的婆娘,会欺负她孤儿寡母。
每年等树梢我们手抓不到,黄灿灿杏挂满树梢时 ,善良的寡妇婶便会拿来长长的竹竿 ,喊来村里大小孩子,使出全身的力气,从树捎打下又黄又甜的杏,让我们一个个吃个够。
初秋的哨子刚吹响,西坡那诱人的枸杞、酸枣、柿子,随着秋风漂来阵阵的果香味。
满坡的野花也抵挡不住那一树树带刺的枸杞,红红的像一串串红玛瑙穿成的珠子,手摸着这光滑、诱人的枸杞都舍不得吃。
带刺的酸枣更让人垂涎三尺,红色的味甜,绿色的带点酸 ,各有各的独味,总是让你越看越嘴馋。
柿子树将满坡点缀更是美不胜收,每每站在柿树下,仿佛这里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想吃到又软又甜的旦柿得在树下左右观察,找准方问瞄准位置,蹭蹭就上到树上抓住软旦柿,顾不得剥皮赶紧用口一吸,那柿子肉汁顺着嘴就进入了胃里。那香味,那甜味,回想起来真是回味无穷。
童年留给我们这代人的不仅是寻找充饥饿的食物,上学也是无忧无虑 ,没有家庭做业。
没有多么奢华的书包,背的书包是母亲亲手用几片碎布加两条长长的带带,不知在煤油灯下熬了多少个夜晚才缝成的 。看起来粗糙、简单的书包里面却装满了母亲“望子成龙,望女放凤”的期望。 国家正处在过度期,物质匮乏,纸张更是紧缺 。同学们在操场写生字、抄课文,用废电池里面的黑忒子,或拿根树枝杆杆。一般给老师交的正式做业才用本子做,正面写完写反面,等写完正反面,本子早已皱巴巴的 ,无论本子再烂,老师都会很认真的批阅。
乡下的夜晚来的更早,月色伴着我们在晒麦场麦垛旁捉迷藏。星光伴着我们玩老鹰捉小鸡 。萤火虫飞舞着脚步,将天空的点缀得五彩斑斓,任频乡下的孩子尽情的撒野。
童年的冬天,冷的好似现在的东北,进入三九天房檐上结满了长长冰串串,村外的老池结了厚厚一层冰,是童年的滑冰场,寒风刺骨的吹着,雪花飞舞着妖艳的舞步,冻得瑟瑟发抖的小手,早已冻的没了感觉,门外再冷也无法阻止那棵贪玩的童心。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岁月已步入中年。童年的往事,儿时的乐趣,总是在心中荡漾。
作者简介
岁月如歌,本名张会养,渭南长寿塬人,临渭区作协会员。热爱文学,酷爱诗歌,用文字记录着生活的点点滴滴,用诗歌陪伴着退休生活!作品曾发表于诸多微信平台,发表作品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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