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的歌

昨天有两位朋友和我提到了作词人詹德茂先生去世的消息，但网上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一直到昨天半夜，才在滚石的官方微博上看到了下面这条令人伤感的消息：

与詹德茂一直紧密合作的周华健写了一段很长的文字，情真意切且充满伤感。坦白说，对于詹德茂我不太了解，但又“很熟悉”。自从迷上了流行音乐的那天起，歌词本内页上“作词作曲”那栏后的名字就一直是我特别关注的，姓“詹”的词曲作者不少，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把他们混淆在一起，比如：詹德茂、詹兆源、詹育彰、詹宏志、詹宏达……，而“詹德茂”这个名字总是和周华健联系在一起，但是听了他再多的作品，亦无法在脑海中想象出他的模样，昨晚周华健的这篇文字却让“詹德茂”这三个字更加形象和丰满了：

我最敬愛的茂哥詹德茂離開我們了.....阿茂哥一直都是我的天使
應該說
是每個認識他的人的天使

從我第一首歌心的方向的歌詞修改開始
阿茂哥就一直在我的音樂生命裡面扮演極度重要的腳色

回想多年前的一個晚上
他還在電視台錄影頑皮家族的時候
我在華視旁的一家茶館
抓著他要他幫我把歌詞順好
心的方向四個字就是在此刻出現的

然而.....
最窘的情況出現了......
在他幫我改完歌詞之後
我還向他借了六千塊台幣付隔天的房租........

之後
我們合作的作品越來越多
於是也就出現了擺渡人這首歌
擺渡人這首歌的背景故事暫且不說
而我個人極鍾愛這首作品
尤其是擺渡人這三個字
以及我後來自己的音樂工作室
也以這三個字為名

一個一直只有付出
無私的幫助別人的阿茂哥
曾經渡引了多少需要到彼岸又....
曾經從彼岸照護了多少想歸來的人.....
日復一日終其一生.......
阿茂哥就是一位這樣的凡間天使
一位這樣的現實生活中的擺渡人

這兩天
我反覆聽了多次這首歌
只想跟大家分享一下他的精神他的善
也只希望
我們都能夠
學到丁點茂哥樂於助人的
慈悲心

擺渡人
詞:詹德茂
曲:周華健

華健敬上

其实自从有了网络以后，当年听的卡带中不少词作曲者的名字也变得立体了，因为你有更多机会看到他们的照片甚至本人，还可以听到他们的讲座，但还有很多词曲作者，对乐迷来说，依然是内页上静静躺着的印刷体的名字。“了解”和“熟悉”他们，依然是通过他们的作品，回想起来詹德茂那富有意境的叙事性歌词以及文字中的侠气，让人过耳不忘，比如这首写给齐豫的《那个叫老的人》。

我个人则对于詹德茂写给周华健的那首《“一”言难尽》非常欣赏，歌中用到了很多大家非常熟悉的以"一"字开头的成语，却隐喻地抨击了当时的社会现象，你听：一窍不通，可是却一手遮天;一无所有，可是却一炮而红;一丝不挂，可是却一步登天……，这样的歌词即使放到现在来听，也同样会让人觉得震撼。

大家对于詹德茂作品最为熟悉的一定是周华健的那首《刀剑如梦》，但《摆渡人的歌》却是一首不得不提的歌，这首歌对于周华健本人意义重大，亦是我个人颇为欣赏的作品。前几年看过一篇访问，提到了詹德茂写给周华健的一封信，提到了这首歌的创作背景，而这封信对于周华健本人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你曾感慨，怎么我就再也写不出《摆渡人的歌》的水平。你也许忘了，它是花了几乎两个礼拜的时间，读完一本书《流浪者之歌》才写出来的。固然，有些急就章的确也红了，但这却是万万不能上瘾的；急就章充其量只是‘本能’，经年累月下来，也就只是累积了许多‘本能’而已，极容易忽略真挚诚恳。而真挚诚恳是‘华健’的命脉。

今天重温这首《摆渡人的歌》，听到这段歌词还是很有感慨。斯人已逝，摆渡人永在：

黎明冉冉苏醒尘雾中

他慢慢走来

晚霞渐渐昏暗暮色里

他将要离开

……

这是一张可以听、可以读、可以爱、可以哭、可以痛；但永远无法评论的专辑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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