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程蝶衣、只见一个张国荣。
清晨，一场秋雨不期而至。天地之间，有着分外明显的萧条与肃杀。雨，淋湿了略带艰涩的回忆。心，泛起了欲哭无泪的辛酸。默念着：哥哥，生日快乐。希望：远在天堂的你，能够听到真诚的心声。相信很多朋友不会忘记这一天，他们有着与我同样深沉的悲切怀念。自古名将如美人，不叫人间见白头。风华绝代又如何？生命无非转瞬即逝。
周五，午夜过后。大屏幕上，赫然出现林忆莲与李宗盛的《当爱已成往事》。极力抑制着内心狂喜，装模作样地问：“谁的？”手上话筒，故作大方地递了出去。估计点歌的那位朋友已经先行离开，没有人愿意搭理我这位“恶迹昭著”的超级麦霸。激动，不在于可以继续唱下去。而是画面当中有《霸王别姬》的片段，有我一直欣赏的哥哥。
凌晨两点，长达三小时的《霸王别姬》终于落下帷幕。在此之前，我翻查了与这部电影相关的大量图文。图片与图片的重叠，文字与文字的堆积。我在别人的生动描述当中寻找似曾相识的感觉。偌大的舞台，永远上演着出将入相的好戏。哪一出轮到我的登台？哪一幕轮到我的退场？是一人无依无靠的孤芳自赏，还是与谁难分难舍的恩怨缠绵？
蝶衣竭斯底里地吼道：说好了是一辈子，差一年、差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是谁许下的承诺？言犹在耳，却在风里化作唏嘘的叹息。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你那一种。无奈，脆弱的爱情在强大的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从一而终，只是个人的心甘情愿。离弃与背叛，情感国度屡见不鲜的桥段。只当霸王的虞姬，又谈何容易？
恐怕眼高手低，矛盾于：是写蝶衣一生，还是写虞姬一生呢？哪个人物更符合哥哥的形象？你说，当然是蝶衣。我会用整晚时间，以第一人称写好这篇小说。李碧华的作品就摆在手边，几行字触目惊心：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婊子合该在床上有情，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狂笑，难怪《霸王别姬》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人，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
这幕尤其印象深刻：台前台后，一片混乱；台上台下，满目狼籍。蝶衣与小楼继续演绎着《霸王别姬》，旁若无人该是怎样的精神世界？角色的全情投入难，想要从角色中抽离更是难上加难。无人理解，没人喝彩——所有的悲欢离合、一切的喜怒哀乐，定格在小小的方寸天地。你方唱罢我登台，谁在意一钱不值的从一而终？向晚，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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