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真心觉得,《清平乐》比《孤城闭》好听多了。不过,似乎也有“粉饰太平”的嫌疑。除了官家自己,我不觉得深宫里哪个女人有幸福可言。哪怕备受千宠万爱的张贵妃,也有很多情非得已的事情。而且,我刚刚看到柳永与官家之间那段为人熟知的典故。想来时也命也,柳永从此只能是“奉旨填词柳三变”。况且,那种风格的文字确实难登大雅之堂。柳永在失望之余,写下了这首《鹤冲天》聊发牢骚: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02
很久之前,写过一篇文字叫做《假如我是宋时人》。如今看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
在我国历史上,我最喜欢的是宋朝。它的遗风逸事常常吸引着我。现代社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实在不愿卷入,但生活的空间注定我要适应其中优胜劣汰的规律。如果桐桐是生活在那一如清丽小令的宋朝,那该有多好呀!
宋朝仍是封建制度,女子是不必到社会上去和男子争一席之位的。也许是我自己毫无名利之心、功利之欲,我喜欢对着琴棋书画,过我逍遥自在的生活。
也许我有钱,如此一来便可以不受俗物之干扰。在这前提下,我的心平静得一如明澈的湖水。于是终身可以“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为追求目标,伴我走过一生的风风雨雨。
设想一下,灯影绰绰、焚香飘飘、琴声袅袅,“志在高山流水”,坐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那种情怀真是久违了。曲终人杳、余韵悠然,我觉得这已是近乎仙人之境。
又或者是几上放一飘着丝丝柔烟的香茗,与好友对弈。其实“起手无悔”的君子之风不仅是男子的专利,我们女子一样可以像东坡居士那般“胜固可喜,败亦欣然”。虽然也会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但世事无非如着棋一般,又何必过于在意呢?
我觉得对着笔墨纸砚真是一种享受。现在什么都习惯于方便速成的,难道那一台万能的电脑比文房四宝能带给我更多的灵性吗?假如我是宋朝的人,也许我没有那个才气成为女诗人或女词人,但我会经常手捧一卷唐诗宋词轻声吟读,咀嚼其中的真味。俗语有云:腹有诗书气自华,可能这样人会清秀些,更有气质些。
作画是古时对女子的要求,我想宋朝的女子应该是不怎么随意出门的,养眼的无非只是一些花鸟虫鱼之类的事物,所以入画的不太可能是青山绿水。鉴于天分使然,我想自己也成不了出色画家了,可是作画之时,我会投入全部热情,但愿能在不经意间赋予它们一丝生机与灵气。
就这样有清风明月做伴,有花草树木为邻。园内有间竹舍,有座凉亭,优越感毫不在乎地让男子们占去罢,简单的不用我去操心,就安乐地做一位宋时女子好了。我只要在后花园内举袂迎风、爱月迟眠,不必去过问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人间沧桑了多少年,那该多好呀!
虽然生命总是会被雨打风吹去,但是“忍把浮名、换作浅酌低唱”便是“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一刹那就是永恒了,又何必谈短暂呢?天天都在珍惜,又怎会后悔?
现代人正因为不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为生计天天奔波劳碌、辗转流离,连生命的真谛都几乎忘却了。
我不推崇复古,但古人的清淡优雅,我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于是,我什么都不假如,只假如我是宋时人。
03
于我,回不去的宋朝。忍把浮生,换了浅斟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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