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对功夫的理解

    什么是功夫？小时候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有个老和尚的武功，在当地非常出名。有个小和尚，想跟老和尚学功夫，于是上山找到了老和尚。

    老和尚叫小和尚每天去山下担水，却从来没有教过他武功，小和尚也懂这个规矩，入门三年先干活。这一担，就是数年。小和尚有一次忍不住说，师傅你只叫我担水，却从来不教功夫。

    老和尚搬来一块石板，叫小和尚踢一脚试试，于是小和尚踢了过去，也没有怎么用劲，石板却被瞬间震裂，连小和尚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竟有如此功夫！

    原来，数年之中，老和尚在那两扇大大的山门后，不断地加挂重量，因为是渐进的，小和尚从未发现过。小和尚习惯了每次担水进门，总会踢一脚，跨越高高的门坎。不知不觉，小和尚已经功夫上身。

    所谓功夫，就是认准了一件事，花时间去做。做成了，就是功夫。从哲学上讲，这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记得给我讲这个故事的人，是一生坐着的人。他的身高，与热水瓶相当，也叫热水瓶人。

    热水瓶人住在我家河对边的一个墙门里。墙门里住着其中的一户人家，是我母亲的同事。因为跟她差不多同年的孩子玩得起来，便常常去那个墙门进进出出。慕名而去看热水瓶人很多，但通常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遇到人多时，整个墙门里住着的人，都会出来反击。

    据说，热水瓶人小时候被放进一个坛子里养大的。解放前，在上海的大世界里供人参观养活全家。热水瓶人不开心的时候，愤怒的时候，会尖着桑音提醒家人注意，当年是他养活了全家！

    因为熟了，我还抱过他。从墙门内公用厨房餐厅他家的桌上，到他的房间床上。他转过身去，双手一撑，我挟着他双臂的掖下，就搬了过去。

    热水瓶人在上海大世界见过世面，所以上通天文下知地里，别人从未听过的事，他都知道。见我爱打拳，于是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现在想起来，也同样包含着这样一个拳理，叫做拳无拳，意不意，无意之中有真意。

    我认识一个小姐妹，她说做平板支撑坚持不了多久，而当唱着心爱的歌，却能比平时坚持更长的时候，也是这个理，无意之中，反成大事。

    假如想站桩健身和练武，只需放松站着，假以时日，功到自然成。就这么简单，真传一句话。

   功夫成就了小和尚，也成就了奇异社会里活下来的热水瓶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