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名德 | 庄源村剿匪记 (3)

庄源村剿匪记 (2)

文  /  许名德

（安徽黄山）

       这里土匪刁三一肚子怒气都出在许兰和许芸身上，只见他一把尖刀对着她们戳来戳去，一刀紧一刀。许兰、许芸二人虽然年小，但是机灵过人。她们打的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游击战”，当刁三追许兰时，许芸挥刀从他背后砍他；当刁三反身来追许芸，许兰挥刀从他背后砍他，不让他有得手的余地。刁三两边追赶，下身不争气，跑一步痛一下，痛得钻心；又前后受制，有力无法使，十分恼火。他移步到一边，摆脱夹攻。他改变了战术，决定先收拾一个，然后再收拾一个。他撇开许芸，专对许兰。而许兰和许芸发挥青少年灵活能跑的优势，仍然采取你追我退、你退我追的战术，犹如小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猫东追西赶，跑得疲惫不堪，透不过气来；老鼠随意逃来逃去，不时会咬猫一口。现在许兰和许芸同刁三玩的就是这种游戏。许兰见刁三来抓她，她撒腿就跑；刁三下身不便，跑不快，仅跨出两步，背就被许芸砸来的石头打着。他摆脱不了前后攻击，又不肯放弃抓她们，无可奈何还是采取两边出击，结果是顾此失彼，伤不着这二个小女子的一根毫毛。

    

      胡蓉收拾了黑豹，看见刁三缠住许兰和许芸，她急忙过去，刁三见来者是胡蓉，仇人面对分外眼红，他又忘记下身的痛处，恶从胆边生，毒从心中来，恨不得一刀戳死胡蓉。他一边提防胡蓉的腿，一边挥舞尖刀与胡蓉拼命。其实刁三是自不量力，连许兰、许芸都打不过，在胡蓉面前还不甘拜下风，太不高明。两人交上手不多时，刁三就由主动出击转为步步设防；坚持不住，又转而后退。面对这个美女，他一点邪念都没有了。土匪马熊发现刁三已力不从心，眼见就要吃亏。他对许翠虚晃一刀，反身给徐莲刺来。徐莲反应慢了一步，左手臂被划破，鲜血当即溢出。许翠见她受伤，急忙摸出手巾布过来帮她包扎。马熊丢开她们，转身来帮助刁三。他见胡蓉赤手空拳，容易对付，便耍起尖刀，对胡蓉一阵猛刺。胡蓉左躲右闪，处处避让。这土匪刁三有了支援，胆子又大了，劲也来了，举起刀频频刺向胡蓉。胡蓉见他们手中都有刀，也随手从腰间抽出柴刀。她顺劈反劈，刀刀快猛，让二个土匪胆战心惊。他们全神贯注与胡蓉斗，没有注意徐莲、许兰、许芸、许翠都围了上来。刁三手臂挨了一刀才知被五个女子包围了。俗话说困兽犹斗，可是这两个土匪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这五把刀。败局已定，土匪马熊想逃跑，一迟疑，被胡蓉一腿踢出一丈远，连跌带爬地溜走了。刁三顾不得手臂流血，拔腿就走，也逃之夭夭。

      瘦子土匪泰赖推搡着许丽，逼她跟他走。许丽也不是软弱女子，极力反抗。土匪泰赖拉下长脸对她又骂又打，时而打她耳光，时而用拳头撞她腰部，时而把她推倒在地。许丽受尽折磨，但决不屈服。她也用手抓他的头和脸，和他对打。许丽越反抗，土匪泰赖越给她苦吃。她脸被打肿，口流血，宁死不从。在许丽孤立无援的时候，汪力挑一个担子经过山岭，发现一男人在打一个女子，以为是哪家夫妻吵架。走近点听到女子叫喊，声音极像许丽。他心里一惊。再往前走一段路抬头望，果然是许丽，一个陌生人在打她，他急忙放下担子，提着用来歇肩的担柱，一口气追到他们身边，朝土匪泰赖头上打一担柱，打得土匪泰赖头昏眼花。土匪泰赖像醉汉一样用刀向汪力乱刺，划破了汪力的手。汪力义愤填膺，一根担柱对着这个瘦子土匪猛打猛戳。土匪泰赖又挨了一闷棍，身子晃了一下，又扑过来刺汪力。汪力一把抓住泰赖握刀的手，夺下他的刀，反刺他二刀。泰赖这次身一晃跌倒地上趴着起不来了。

       许丽平时从不把汪力放在心上。汪力帮他父母做事认为是有意来讨好，有点讨厌他。这次遭土匪绑架，汪力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不顾危险拼命救她，她真有绝处逢生的感觉，感激之心油然而生，象见到亲人一样嚎啕大哭。汪力见她被打得如此凄惨，心痛不已。他不管许丽愿不愿意，就背起她下岭。不一会，遇着来找许丽的胡蓉等五人。胡蓉见许丽憔悴的样子，对土匪恨得咬牙切齿。他们一路下山，快到岭脚时，徐莲见到丈夫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这死鬼，到这时才来，是来给我收尸啊！”许健见妻子手臂受伤，心里难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胡蓉对他们微微一笑，说：“没事了，回家吧！”

土匪骚扰惊动族长

    当天下午，庄源许姓人家许多人不约而同地来到后山坡，在温暖的阳光下，老年人打瞌睡；中青年妇女边谈心边纳鞋底、缝补衣服；小孩跑跑跳跳，玩得满头是汗。这里是庄源许姓人家冬日公共休闲的地方，只要天晴有阳光就有许多人。中青年男子则在家编织篮筐、制作或修理打猎工具。也有少数半百老人聚在一起在家里抽烟聊天。庄源人从深秋开始逐渐进入冬日的休闲。在这样祥和的日子里，没有人想到会有土匪来骚扰，来抢劫。

      许丽的母亲下午在家忙些琐事。她父亲许成性格孤僻，且高傲，不大合群，很少出外串门，也在家里东摸西摸，无事寻事做。他们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点都不知道。当许丽被胡蓉、汪力等人送到家，母亲看见女儿眼青肿，嘴角有血迹，眼泪丁丁滴，脸色憔悴，大吃一惊，慌忙拉她一块坐下，心痛地问：“上山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父亲许成听到妻子的话，立即出来。他虽很爱子女，但他一惯对子女很严厉，与子女说话从没笑脸，口气总是命令式的。他特别看不惯女儿不安分守己的性子，老怪妻子纵容她。今天见女儿凄凄惨惨的模样，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开口就说她做什么事都冒冒失失的，这下好了，跌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许丽本来情绪就很坏，父亲不问青红皂白的责怪她，心中一肚子冤屈，没好气地冲着他说：“你乱说什么！人家都差点被坏人打死了，你也不问问！”说着眼泪又流下来。父亲仍然固执地说：“你不惹事生非，谁敢打你？”许丽白了父亲一眼，气得不愿答理他。母亲端来一盆热水让她洗脸。她洗好脸便进房去换衣服了。胡蓉说：“成仂，(庄源人无论辈分大小，都习惯叫名字)不要错怪小丽了。”汪力便把匪绑架许丽和她如何反抗、又如何被土匪挨打、他去解救她简单说了一遍。母亲被这突发事件惊呆了，不停地说：“太可怕了，太可怕。死老头把小丽委屈死了。”许丽换好衣服出房门，母亲拉着女儿就哭了。女儿也和她哭到一堆。许成感到自己今天讲话太离谱了，内心很自责，狠狠地骂了一句：“该死的土匪！”他对许丽说：“小丽，爸爸的话说错了，你消消气。你不屈服土匪，很刚强，是爸的好女儿。”他又满意地看了看汪力，这孩子性格坚强，做事很有毅力，人又活络，是个不错的少有的孩子。他很喜欢和他讲讲话。今天汪力救了许丽，更加增添了好感。因而感激地说：“汪力，我们全家都谢谢你，也要谢谢大家。”许成发现胡蓉精神疲惫，徐莲手臂受伤，许兰、许芸衣有几处撕破，肯定她们遇到的不是一个土匪，如果只一个土匪，凭胡蓉的本领也能对付得了。他不能多问什么，要紧的是要让她们回家换洗和休息，于是说：“小丽没事，你们快回家歇歇。”胡蓉安慰许丽几句，又对她父母说：“去叫个看病先生给小丽看看，吃点药。”几个人一起离开许丽家。（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许名德，歙县雄村镇庄源村人。幼时家贫，不废耕读，1957年进入安徽师范大学。1961年毕业后选入省委组织部工作，1970年调徽州工作。历任徽州地区、黄山市人事局局长，黄山市人大常委、副秘书长，人事代表工委主任等职。创作了《旧时的庄源》、《杂咏诗集》、《卖花渔村散记》、《新疆之行纪实》、《斩尾龙的神话传说》《远离的晨风晓岚》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