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是生活在东北的汉族人,从小到大身边都有很多满人、旗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同化,大多数满族人已经和汉族人没有太大区别了,除了偶尔出现的几个满族词汇和某些满族习俗,他们已经完全融入了汉文化以及汉族人之中。但是也有一些人会半玩笑半认真地强调自己“八旗子弟”的身份。我还记得多年前,一位同学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语气说:“我们家那可是正经的正黄旗,在清朝,我就是格格,你们见到我那是要下跪磕头的!”看着她那傲娇的小眼神,我真想提醒她:“大姐,大清已经亡了快一百年了!”当然,这些所谓的“八旗子弟”至今仍会拿自己的“高贵”血统说事,大多有娱乐与自嘲的成分,但也不难看出那种根深蒂固的优越感。
说到满清的“八旗子弟”,我们可以从老舍先生的文章里了解一二。老舍自己就是正红旗的满族人,但是他对“八旗子弟”腐朽的生活却深恶痛绝,老舍在《正红旗下》如是评价“八旗子弟”:他们创造了一种独具风格的生活方式,有钱的真讲究,没钱的穷讲究。老舍不愧为文学巨匠,简单一句话,把晚晴“八旗子弟”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八旗子弟”那种“独具风格的生活方式”是有其特定历史原因的。首先,“八旗子弟”拥有很多特权,他们不仅可以继承父兄的土地、财产、爵位,还从7岁开始就坐吃高额的俸禄和口粮(吃空饷)。与此同时,他们也受到一些限制,清廷规定:旗人不准从事生产,不允许做生意,不允许自谋生计,不允许离开驻地。因此,“八旗子弟”就成了一群有钱又有闲的人。他们自然要给自己找些乐子了。
那么,“八旗子弟”都玩些什么呢?
总体说来,文的有:古董鉴赏、架鸟笼、玩票(京剧)、打茶围,蓄画眉、放风筝,玩乐器,坐茶馆;武的有:斗鸡、斗鹌鹑、斗蛐蛐、斗蟋蟀,打猎、养狗等。我们不得不感慨:“八旗子弟”真会玩!正如老舍在《正红旗下》所云:“他们(八旗子弟)在蛐蛐罐子,鸽哨,干炸丸子等上提高了文化,可是对天下大事一无所知。他们的一生像作着个细巧的,明白而有点糊涂的梦。”这些斗鸡养鸟的喧哗声又何尝不是亡国的靡靡之音呢?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特权阶层的挥霍和妄为必将侵犯平民百姓的利益,清廷给予了那群“阿哥格格”们醉生梦死的生活,但也正是这群人为大清王朝的消亡奏起了最后的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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