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剧起源的珍贵资料

《董乡文学》杂志选稿平台第2340期

吕剧起源的珍贵资料   

——曹家达《俚歌行》研读

作者：张基地

摘要：始于十九世纪末的吕剧起源及演出，多是口口相传。曹家达的《俚歌行》，则是涉及吕剧早期演出的唯一珍贵文献记载。研读《俚歌行》及曹家达其人，对研究吕剧早期演出等史料，大有助益。

关键词：吕剧起源，曹家达，诗词，研读。

曹家达先生

一

时值2022年岁末到2023年岁初辞旧迎新之际，费时两年所稽考汇编的《博兴古代诗词集》即将杀青之时，又搜寻发现了几首有关博兴的诗词，其中最有价值的是曹家达先生的《俚歌行》。经研读，发现该诗乃是通过记述博兴民间说唱艺术资料，而涉及山东吕剧起源的首次珍贵文献记载。欣喜之余，特将曹家达《俚歌行》与研读一并发布，与同好共赏，供山东吕剧研究者参考。

原文照录于下：

俚歌行 

[清末至民国] 曹家达（1867—1937)

潍邑东关有沙滩，乃白狼河水涸处，春夏之交，歌唱所聚也。听者如环墙，歌毕，则饷钱百十酬其值以为常。有博兴小儿二，时携四弦，奔走城阙间，未之异也。间亦往沙滩，予适往东关见之，问其居址，以博兴东北乡陈户店对，王姓，竹淇其父也。嗟乎！有子而不教以正业，令其以歌唱糊口四方。其父之为人，亦可知矣。途次有告余者曰：彼二孺子以旧岁歉，父母携之来潍，日得钱，以奉其亲，伊父母赖以无缺。夫以士大夫所不能免乞人，子乃行所无事为独难也？予既嘉其孝，为作《俚歌行》以告南北饥驱者，且因以自惩也。辞曰：

杨柳迢迢霏路尘，俚歌嘈哳催芳辰。

白狼河水随春尽，燕子飞来傍路人。

观者环墙钱散雨，博兴小儿击节舞。

自言琅琊大道家，弟及九龄兄十五。

去年年荒家道亏，阿娘阿爷常忍饥。

五月离家未归去，愿得乐土共哺糜。

家住博兴陈户店，到此侨居大属餍。

多钱博得爷娘欢，侵早出门暮还念。

我从客岁来潍阳，骤闻此语心徬徨。

世间哪有不根草，道上谁家年少郎。

该诗源自薛仲良等辑《江上诗抄续》卷十四，见薛仲良主编《江上诗抄》，第一千三百七十五至一千三百七十六页；载山东人民出版社2020年出版的王志民先生总编纂、王宪明主编《历代诗咏齐鲁总汇·潍坊卷》（一）第八十五页；诗末句“世间哪有不根草”，书中为“世间那有不根草”，据文意迳改。

曹家达《俚歌行》写于光绪二十四年（1898），此时年已三十岁左右的他曾游学南走湖湘、北游齐鲁，该诗为客居山东潍县一年后所作。春夏之交，作者客居潍县时，路过卖唱者的场所东关白狼河沙滩，他看到有两个孩子卖唱，围观者甚多，“听者如环墙”。有一次，他在去东关的时候与孩子相遇，问其居址，得知他们是博兴东北乡陈户店人，父亲名王竹淇。他感叹“有子而不教以正业，令其以歌唱糊口四方。其父之为人，亦可知矣”。半路上有知情者告诉作者，他们是因为遭遇灾荒年，父母带他们到潍县卖唱，“日得钱，以奉其亲，伊父母赖以无缺”。作者因而懊悔自己的误解：“既嘉其孝，为作《俚歌行》以告南北饥驱者，且因以自惩也。”此是作者撰写《俚歌行》的缘起。

二

研究吕剧起源者，多据口口相传的资料，并未亲见吕剧初期演出景象。曹家达先生客居潍县时，既常见又亲自问询当事者和知情者，所撰《俚歌行》记录和印证了博兴吕剧发源的初期演出情况。2010年第1期《春秋》杂志首设“齐鲁明珠”县区文史专栏，博兴县政协受命组稿开篇，其中我所编辑的《吕剧源流初探》被刊登于《春秋》杂志。《吕剧源流初探》考证：“吕剧是由一种很简单的民间曲艺逐步发展起来的。博兴东北部，地势低洼，荒碱严重，灾荒连年，人民生活十分困窘。1880—1890年，这一时期的民间艺人……为生活所迫，四处流浪卖唱，借以乞讨谋生。……伴奏开始用四胡弦（亦称四弦、四胡、四虎弦、四根弦），节奏是打梆子。1911年在伴奏方面，又增加了洋琴和坠琴……”《俚歌行》的“有博兴小儿二，时携四弦，奔走城阙间，……问其居址，以博兴东北乡陈户店对”，印证了伴奏乐器是“四弦”，演唱者多为博兴东北部乡村（今吕剧发源地陈户、吕艺、纯化等乡镇）的民间艺人。

自上一年就到潍县的曹家达先生，耳濡目染了因灾荒为赡养父母双亲年方九岁的弟弟与十五岁的哥哥，一人操琴、一人击梆，合作演唱的盛况 ：“观者环墙钱散雨，博兴小儿击节舞。”感慨万千：“世间哪有不根草，道上谁家年少郎。”对民间小艺人给予了极大同情与赞赏。

曹家达写此诗的时间，乃据其同学兼好友著名教育家、江苏武进（今常州）人蒋维乔（1873—1958）为曹家达作《曹颖甫先生年谱初编》考定。该《年谱》中有：“1897年，丁酉（清·光绪二十三年）　三十岁”“三十岁左右，为候科选班游历湖湘、齐鲁等地，无果而返。”然后引证曹家达所著《伤寒发微》中其子曹锡嘉的跋云：“家君即酷嗜岐黄家言，间为人治病，辄著奇效。时年甫三十，以当时肄力举业文字，未遑问世，嗣后南走湖湘，北游齐鲁，……及自潍县归”，及《俚歌行》中“我从客岁来潍阳”中的“客岁”，即“去年”，可知为光绪二十四年（1898）。也就是说，该诗写作时间当为光绪二十五年（1899）。诗中言“去年年荒家道亏”“去年年荒”当值光绪二十四年，文献记载亦印证无误！中国文史出版社2020年出版的《博兴通史》记载：民国《博兴县志》载“光绪二十四年（1898）七月，黄河由韩家口（今属滨城小营）决口，县境内沿新清河南北六十里（清代一里为五百七十六米），田禾均被淹没，水势之大，近年少有。”“据次年正月查看山东赈务的溥良奏报：'六七月间济阳、东阿、历城等多处黄河决口；黄河以南尤重，水深四五尺以至丈余，受灾之地长、广十余里至七八十里；禾稼漂没一空，庐舍坍塌殆尽，其民淹毙、疫毙、饿毙者所在多有；其幸而未毙者，则自秋徂冬，绵历数月，大都先淘柳叶以杂糠核而食，继采麦苗屑、棉籽以杂糠核而食；父老每一言及，辄为泪下；此等苦状，以齐东、高苑、博兴为多。’” 历史上博兴灾害频发，灾难深重。朝廷灾后赈济主要包括钱粮赈济、蠲缓、调粟平粜、借贷和工赈等，实际上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笔者近期梳理《清实录》中滨州灾情资料，发现自光绪元年（1875）至光绪三十四年（1908），每年正月及十一月都有光绪帝关于赈灾的上谕，年年有灾，都涉及博兴。据《清会典》（1899）载，清朝山东全省有十府、二直隶州、九散州、九十六县。光绪朝三十四年期间，少者山东七州县被灾，多者达九十三州县被灾，博兴都是被灾县之一。查阅光绪朝对受灾州县的政策，仅仅是缓征、蠲缓（免征或缓征）被灾村庄的新旧额赋，并地租杂课有差而已，（整个清朝二百六十七年间，唯一大开恩的是咸丰帝登基，于咸丰元年 “豁免山东……博兴等八十九州岛县，道光二十九年以前民欠银米”）家无果腹之粮，因而全家外出逃荒要饭，是灾民的唯一活路。

博兴地貌呈南北高、中间洼、西高东低，簸箕状，濒河临海，常见的自然灾害有旱灾、水灾、蝗灾、风灾、雹灾、瘟疫、雪灾、霜冻、地震、海潮等，特别是咸丰五年（1855）黄河改道从山东入海以后，黄河的决堤水灾成为博兴最严重的自然灾害。博兴的自然灾害，其种类之多，发生之频繁，危害之严重，在山东省范围内都是极为突出的。每遇不可抵御的灾荒年，举家外出到东北三省、山西省或省内东南部山区年景好的地方逃荒要饭，成为必然。以演唱乞讨为生的民间艺人只有不断提高演出技艺和演出形式，才能更好地要到饭，这也是生存下去的唯一出路。哥弟二人，手拉四弦琴，伴以梆子节奏，加之舞蹈动作：“博兴小儿击节舞”，自然会观众如潮，散钱如雨。诗中言：“多钱博得爷娘欢，侵早出门暮还念。”由此可知，“父母携之来潍”，并没有天天陪伴到演出现场，两个孩子的演出能获得观众的认可，实属大不易。这也得力于演出形式不断进化，由沿街“跑门子”说唱到“盘凳子”坐唱，进而发展为“拉地摊”演唱，演出时间及场地的固定，是在一个地方能较长时间演出的有利条件。《俚歌行》的珍贵之处就在于最早记录了初期吕剧前身“琴书说唱”的“拉地摊”演出盛况。1995年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山东省志·文化志》记载二十世纪初吕剧艺人：“长期活动在广饶、博兴、利津、滨县、惠民、无棣、阳信、张店、博山、章丘、潍县和胶东一带的城镇农村。” 1921年以后，博兴、广饶的艺人班社相继进入济南，步入省会城市的戏园演出，吕剧方有了更加广阔的舞台。

三

博兴明清时有古道，是登、莱、青三郡至京师通衢，东上经乐安（今广饶）、寿光至潍县二百多里。潍县自古为东莱首邑，北海名城，文风昌盛，明清乃至民国时期，潍县经济、文化繁荣。乾隆年间曾有“南苏州，北潍县”的说法，曾任职潍县知县七年的郑板桥（1693—1765）留有“三更灯火不曾收，玉脍金齑满市楼；云外清歌花外笛，潍州原是小苏州”的诗句，成为当时潍县社会民生与民间艺术的绝佳写照。光绪三十年（1904）胶济铁路建成通车，朝廷谕令沿胶济铁路的潍县与济南、周村开放为商埠，潍县在山东的地位之重要，自不待言。潍县人口众多，据民国三十年（1941）《潍县志稿》卷十三民社·户口载，光绪三十二年（1906），潍县有七万九千七百四十二户，四十九万七千三百二十八口。《潍县志稿》卷七疆域·会集载：“人类生活之所需，必赖交易而后备。是以人口日增者，其市场日盛。潍县輨毂胶东，行商坐贾日有增加，故山会市集之设立，亦与人口而俱繁矣。……《光绪乡土志》集场七十有三，在城内南门者一，在东关沙滩者一，其余皆在乡。”县城东关外的白狼河沙滩，平时还是人们聚会的场所，每逢清明节，据《潍县志稿》卷十四民社·风俗载：“小儿女作纸鸢秋千之戏。纸鸢其制不一，于鹤、燕、蝶、蝉各类外，兼做种种人物，无不惟妙惟肖……惟城外白狼河边沙滩上坎地，树一木柱，上缀横梁，四面绳系画板，谓之“转秋千”。小家女子多着新衣围坐画板上，柱下围一木栅，内有人推柱使转，节之以锣，当锣声急时，推走如飞，画板可筛出丈余……”端阳节更是“游观者几于万人空巷，邻县数百里之人，多有来者。”如此诸多贸易交流及文化底蕴，则为演唱乞讨供养父母为生的“博兴小儿击节舞”提供了广阔、持久的舞台。

曹家达游学客居潍县期间，想必熟读过郑板桥的诗作，其《俚歌行》的创作应与郑板桥的影响不无关系。郑板桥《逃荒行》：“十日卖一儿，五日卖一妇。来日剩一身，茫茫即长路……”《思归行》：“山东遇荒岁，牛马先受殃。人食十之三，畜食何可量。杀畜食之肉，畜尽人亦亡……”潍县举人郭悦芝（1751—1839）亦有《流民行》可为胶东饥民逃荒潍县乞食的佐证：“偶出城东门，闲眺白狼涘。有客扶杖来，蹀躞病鹤似。老妪尾其后，襁抱一弱子。共栖枯树根，相对但唏嘘。问自何方来，含悲诉邑里。隶籍胶水东……”郑板桥的《道情十首》其六 ：“尽风流，小乞儿，数莲花，唱竹枝，千门打鼓沿街市。”则是乞儿沿街说唱乞讨的真实写照。与曹家达《俚歌行》所描写东门沙滩 “观者环墙钱散雨”的演出，相互映衬，展现出不同时期饥民潍县说唱乞讨全景图！

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清时期山东图（部分）

四

《俚歌行》作者曹家达（1867—1937），字尹孚，又字颖甫（后以“颖甫”行于世），号鹏南，晚年别号拙巢子、拙巢老人，江苏江阴城内司马街人。曹氏乃江阴名门望族，据《江阴续志》卷十·氏族：繖墩曹氏载：“曹氏先世，宋时由中州南渡。元末曹子英避兵迁居江阴繖墩。曹忠，明成化丁未进士，官工部郎中，子宏，正德丁丑进士，官山东道御史；曹玑，崇祯丁丑进士，官户部主事；曹禾，清康熙甲辰进士，己未，取鸿博，官至国子监祭酒；曹毓瑛，道光丁酉拔贡，癸卯顺天举人，官至兵部尚书，谥恭慤，《清史》有传。同族举人四人，钦赐举人一人，武举一人。”光绪二十一年（1895），二十七岁的曹家达考取秀才，入南菁书院研求经世之学，时书院山长黄以周是著名汉学大师兼精医学，就读其门下，得益甚多。他于光绪二十八年（1902）考中举人，后科举废，即绝意进取，征选知县不应。他三十岁左右时，曾游学湖湘及齐鲁的潍县等地。

曹家达除致力于学问，研求经训外，能书、善画、工文章、擅画梅，毕生风骨寓于画意。其南菁书院的同学蒋维乔说他“常藉诗文以抒胸臆，而其傲岸之气，又旁溢为画梅。画拟冬心，而老干挺立，折枝洒落，舍遒劲于秀逸，毕生风骨，尽寓于是焉。”民国八年（1919），他迁居上海，被上海中医专门学校聘为教授、教务长，并在上海慈善团体同仁辅元堂坐诊。他文采一流，书画双绝，所以行医之余，也常卖诗赈画。其间，结识了杭州西泠印社首任社长、清末“海派四大家”之一的吴昌硕（1844—1927）等名流，民国十五年（1926），八十二岁的吴昌硕曾专门为他写了一幅字：“曹颖甫卖诗行医”。曹家达存世一千五百余首诗，与吴昌硕唱和的有七言律诗《和吴昌硕见赠》《吴昌硕于三月八日嫁孙女诗以贺之》两首。

民国二十六年（1937），抗日战争爆发，八一三事变后，携家归里。12月2日江阴沦陷，7日，日寇在城内肆虐，一妇女被追逃到曹家达家，他闻声柱杖而出，痛斥日寇，被敌用刺刀刳腹杀害，一代名士慷慨就义。医学论著有《曹颖甫医案》《伤寒发微》《金匮发微》《经方实验录》等，诗词有《梅花集》《气听斋诗集》。

1990年移建的曹颖甫故居

《民国人物大辞典》（河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13页载：“曹家达（1866—1938），字颖甫，别号拙巢老人，江苏江阴人，1866年（清同治五年）生。工文学，善词章。曾师承秦芍舲、黄以周之医理，后执医。曾任上海中医专门学校教授，并在上海慈善团体同仁辅元堂参加医疗工作。1938年江阴沦陷，不屈殉难。终年七十二岁。著有《伤寒发微》《金匮发微》《经方实验录》《曹颖甫医案》等。”以上传文，一是传主生卒年有误，应为1867—1937，终年七十岁；二是有名有字无号，何来“别号拙巢老人”？

曹家达医著民国时期即有出版，2014年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整理出版了他的《伤寒发微》《金匮发微》《经方实验录》，并于2022年编著出版了“中医历代名家学术研究丛书”《曹颖甫》一书。该丛书上至汉代张仲景，下至民国曹颖甫等名医，计一百零二人，对读者了解名医的生平医术，甚有帮助。笔者粗阅《曹颖甫》，获益匪浅，然对曹家达的“生平概述”，亦有商榷之处。一是名、字有误，该书正文开篇即错：“曹颖甫，字家达，一字尹浮，号鹏南，晚署拙巢”，应为名“家达”，字“颖甫”；一字“尹浮”的“尹浮”，应为“尹孚”。有书为证：民国十年（1921）《江阴续志》卷十三选举志有 “（光绪）二十八年（1902）壬寅科，是年补庚子、辛丑乡举”，“曹家达，字尹孚”。曹家达在江阴壬寅科的十名举人中列第四名。

《江阴续志》卷十三选举志：“曹家达，字尹孚”

曹家达曾参与《江阴续志》编修，任采访，参与该志采访人员共一百一十一名，曹家达列第六名。因而应以《江阴续志》所列曹的资料为是！《曹颖甫》“生平概述”开篇列曹“生于清同治六年（1867）”，该书第七页“曹颖甫年谱”又有“清同治五年（1868）出生于江苏江阴”一说，且不说同治五年应为1866年，曹生于清同治六年（1867）已是特明晰的事，前后不一，编校粗疏，可略见一斑。再，该年谱云：“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三十五岁。曹氏乡试中举，尝赴山东潍县选班，无合意者，归回故里。”亦有商榷之处！据其同学兼好友蒋维乔（1873—1958）为曹家达作《曹颖甫先生年谱初编》考定：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 “三十岁左右，为候科选班游历湖湘、齐鲁等地，无果而返。”然后引证曹家达所著《伤寒发微》中其子曹锡嘉的跋：“时年甫三十，以当时肄力举业文字，未遑问世，嗣后南走湖湘，北游齐鲁，……及自潍县归”两相对照研考，加之笔者对《俚歌行》的考证，游学潍县时间，应以“三十岁左右”为是。

知其人，需知其迹、明其文。因搜阅多种文献对曹家达生平事迹等记述不一，间有错舛，为尽量减少误读误写，稍作研考，赘叙于上，尚望方家不吝赐教。

拙文收笔之际，实应感恩著名诗书画大家兼名医——曹家达先生，他写于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的《俚歌行》，是文人最早为吕剧演出的写实长卷，亦是研究吕剧早期发展的珍贵文字资料。

主要参考资料：

[1]《江阴续志》，民国十年（1921）版。

[2]《潍县志稿》，民国三十年（1941）版。

[3]《郑板桥全集》，中州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

[4]《山东省志·文化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5]《博兴通史》，中国文史出版社，2020年版。

[6]《历代诗咏齐鲁总汇·潍坊卷》（一），山东人民出版社，2020年版。

[7]《曹颖甫》，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22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