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染坊》④｜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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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读的是商战神作《大染坊》，作者陈杰是中国写商第一人。本书曾被改编为同名影视剧，豆瓣评分9.2，讲述主角陈寿亭从乞丐一路奋斗至一代民族实业家的故事，小说在抓住陈寿亭艰难创业这条主线的同时，还描写了封建社会的芸芸众生。本书既是个人奋斗的深情礼赞，也是一曲民族工业的悠长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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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既是一种陪伴，也是为了更好的成长。

领读｜江徐

十点人物志原创

昨天，我们读到的是：陈寿亭励精图治，经过多年奋斗，从染织行业夺得一席之地，在青岛站稳了脚，让家人过上了好日子。机缘巧合下，他在这里遇到了美丽清纯的大学生沈远宜。

陈寿亭和沈远宜之间，会有怎样的故事？时局动荡，他在事业上将遇到哪些新的挑战？

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共读吧。

海边散步，救下美人

在很多人眼里，陈寿亭这位纵横商海的奇才，不识字，没有文化，是个大老粗。其实，他也有细致入微的一面。

他在海边救下轻生的沈远宜，车夫将人拉到酒店门口，门童和账房赶紧上前应承。

他吩咐下去，找几位老妈子过来，侍候沈小姐住下，还细心叮嘱老妈子，洗澡水要弄热一点。又下令叫开衣裳铺的门，按沈小姐的身量买两套衣裳。

在女佣搀扶下，沈小姐一边走上楼，一边回望自己的救命恩人，眼里满是泪水。

陈寿亭想了想，又吩咐账房，给沈小姐弄点吃的来，面条就行，但要热一点。再找一个西医过来，看看有没有发烧。

事情安排妥当，陈寿亭心里感到舒畅，才想起那个车夫。因为高兴，他决定让车夫走一回运，付了一块大洋。这可是他拉两个月的洋车也挣不到的钱。

酒店账房拿来纸笔，放平摆好。陈寿亭像书法家似的拉一拉袖口，认认真真地在纸上画了一个圈，画完，自我欣赏了一番。然后告诉车夫，这就是一块大洋，明天去大华染厂领取。

车夫拿着画了圈的纸，一时不知所措，傻站在那里。

人情练达的账房凑上来，委婉地表示，陈掌柜不愿写字，所以才画圈，凭这圈，能取到钱。

临走前，酒劲上来的陈寿亭再次嘱咐账房，对沈小姐管吃管住，只要是不离谱的要求，都满足她。过几天，消停了，再打发她走，到时他一块儿结账。

死里逃生的沈远宜，人生体验多了一些，也因此成熟了一些。

洗完澡，整理一番，她看上去很美，身材修长，气质文雅，侍候的老妈子由衷地夸她长得漂亮。

从酒店女佣这里，沈远宜了解到自己救命恩人的一些故事：当初是个要饭的，现在办了厂，当了掌柜，也不忘本分，对工人很好，但是喜欢骂人。

女佣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沈远宜，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苦笑着，脑子里回响着陈寿亭的一句话：“恋爱就恋爱吧，跳的哪门子海！”

陈寿亭原以为，为爱跳海的沈小姐会在酒店住上几天，没料到人家第二天就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封信。

信中，沈远宜除了表示感谢，也告知了自己的大致情况以及接下来的打算——前往济南，投奔姨妈。她还说从酒店柜台支走大洋二十，安顿之后，定当寄还。救命之恩，容当后报。

听旁人念完信，陈寿亭接过账单，按下指印。

酒醒之后的他，回想起自己救下的小妮子，只记得她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又美又风流。

知己知彼，预判对方的预判

干买卖，就是富贵险中求。

陈寿亭很清楚这一点。他本来一无所有，天不怕地不怕，干起买卖来有一股常人所不及的魄力。

日军侵华，世事动荡，商会倡导各商号抵制日货。陈寿亭暗自决定——借助这次机会，低价吃下一船日本布。

卢家驹有点担心，这么做会被人骂作卖国贼。陈寿亭却认为，堂堂东北军都顶不住日本鬼子，一个开染厂的，就算把厂关了，日本鬼子也不会走。所以，不搞没用的情怀。

他还考虑到一点：布铺不卖日本布，本埠的布又不够，价格只能猛涨，老百姓买不起。日本布卖不了，势必降价。抵制日货，这事长不了。再说，他不是坑老百姓，而是坑日本人。

陈寿亭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他决定来一出关云长单刀会鲁术。

为获得周转资金，大华卖掉压仓保本的布。这意味着陈寿亭阻断自己退路，决意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在商会会场，他上蹿下跳地表演，假意信誓旦旦地表态，绝不购买日本布，以此让同行，尤其是竞争对手元亨染厂对自己放松警惕。

陈寿亭交给卢家驹一项任务：陪元亨染厂的董事长孙明祖去崂山旅游，吃喝玩乐，不让他去厂里，不让滕井找到孙明祖，以免孙明祖破坏自己的计划。

支走了孙明祖，陈寿亭并未独吞日本布，他跳过青岛本地的几家染厂，给济南三元染厂的大掌柜赵东俊发电报，表示想和他一起吃下这船布，价格是五十五一件。又故意在实际数量的基础上多说了五千件。

赵东俊识了解陈寿亭为人，一下子识破他这步棋——之所以不找青岛的染厂，是怕走漏风声，别遭人骂。和别人合作，他也不放心。另外，五十五绝对不是底价。

赵东俊认为自己也是盐里泡、卤里淘的汉子，很想跟这位被传为神人的陈寿亭过过招。所以，并不急着答复。

俗话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商海险恶，个个都是人精。赵东俊能预判陈寿亭的计划，陈寿亭却能成功预判赵东俊的预判。

他知道赵东俊熟读三国，做什么事都要想想诸葛亮会用什么计。他还知道，赵东俊一定吃下这船布，之所以不急着做出答复，是因为赵东俊想跟自己较量一番，以此证明自更厉害。

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陈寿亭清楚，自己吃定赵东俊了。

富贵险中求

那一船日本布，滕井报价五十，若是再低，他宁可把布拉回日本。

可陈寿亭打听到，运日本布的那艘船急着往旅顺运军粮，滕井不敢耽误，他根本不可能把布运回日本。

有这样一层推理，陈寿亭心中有数，滕井也被自己吃定了。

他让手下的老吴告诉滕井派来的人，在厂里不方便见面，让滕井晚上去自己家，同时来了一招欲擒故纵——让来者转告滕井，自己在商会起了誓，不会买日本布，不能坏了规矩。

晚上，陈寿亭和采芹夫妻二人喝着茶，说着话。

采芹觉得，这事有点悬，但又知道六哥从小不是省油的灯，不是省料的驴，自己虽然总是为他提心吊胆，却也管不了。

她又提到卢老爷写给陈寿亭的两个字——藏匿，意思是做事的时候留一手，藏着一点。可陈寿亭觉得，这就像做贼的藏东西，所以一直不让挂起来。

经采芹这一提醒，陈寿亭计上心来，决定等滕井来了就用这一手。

因为有生意上的长久来往，滕井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陈寿亭家。这一次，滕井还挺客气，给陈寿亭带了东北的上好人参，给陈太太带了有助身体康复的西药。

本来，陈寿亭想好了，决定将价格压到三十一件。可滕井一会儿哭，一会儿鞠躬，诉说自己的各种难处，这让陈寿亭心软了。心一软，滕井说三十五一件，也就没再继续还价。

明明搞到了便宜货，却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让滕井觉得，这次全凭陈寿亭帮忙，自己欠了他一份人情。

滕井一走，陈寿亭就后悔了，觉得滕井那一套可怜相是事先想好的。想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还不够狠，还是欠火候，为此抽了自己三个嘴巴子，作为自我警告。

随后，陈寿亭变被动为主动，给三元染厂的赵东俊打电报，谎称：原先说的两万件布已被孙明祖提走五千件，又以一种不客气的口吻骂赵东俊“不仁不义，胡猜乱忌，乱看三国，四处用计，不是东西，六弟生气。”

为进一步造出奇货可居的假象，他在原先的报价上涨了一块钱。

收到电报的赵东俊慌了，赶紧腾仓，办款，按报价提布。又让人买了十只扒鸡、四盒好点心、青岛没有的藕，让赶去青岛提布的弟弟赵东初捎给陈寿亭，以此表示歉意。

赵氏兄弟哪里料到，陈寿亭三十五一件收进的布料，五十六一件卖出，从中大赚一把，够花三辈子了。

这就是所谓的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的是：陈寿亭虽然不识字，干起买卖来既有头脑，又有富贵险中求的魄力。他擅于抓住时机，与同行明争暗斗，与日本人阴谋阳谋，最终大赚一把。也是在这一时期，他搭救了跳海自杀的女大学生沈远宜，二人由此结下前缘。

随着时局变动，陈寿亭决定退出青岛，转去济南打江山。到了济南，他将遇见哪些人？又如何另起炉灶？

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共读吧。

图源电视剧《大染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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