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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趣闻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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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趣闻之六

作者丨徐欣祥       摄影丨曹务传

 一、毛躁媳妇

街坊有大婶,四十岁不到,干活特麻利,模样更俊俏。脾气有点犟,话急人不饶。啥话也敢说,说错即检讨。孝老尊长辈,都夸懂礼道。虽是刀子嘴,心像豆腐脑。乐于助乡邻,轧伙特别好。孩子五六个,公婆年已老。早年日子难,庄户更难熬。那算啥生活,只能叫活着。男人地里忙,家中她照料。家务不显功,晚睡起得早。常天不住手,日子也没好。大婶特勤快,邻里都知道。美中有不足,性急太毛躁。啥活能拾起,就是太粗糙。二老看不惯,时常发牢骚。大婶不在乎,只是咧嘴笑。话说这一天,家务刚忙好,抬头看日头,午时又快到。地里农活忙,丈夫上工早。午饭没着落,大婶心急躁。做饭不怕累,就怕米面少。无米做饭愁,巧妇也无招。还有丁点面,掺菜把饼烙。丈夫收工回,也能吃个饱。面少野菜多,手拙做不了。大婶特利索,心灵手又巧,擀饼烧鏊子,还得续柴草,全是一人忙,也不觉心焦。婆婆炕上坐,常年身不好,干活难帮手,只能干看着。孩子虽然多,干活帮不了。大的胡乱作,小的满地跑。一会抓把面,一会拿把草。一霎拉臭臭,一霎又撒尿。农村条件差,卫生很不好。又是老习惯,再脏人不笑。擦腚无有纸,都是用根草。小孩屁股嫩,得用软和草。大婶本就忙,软草又难找。脾性分外急,干啥都毛躁。伸出二拇指,急把屎抹掉。手也不去洗,继续把饼烙。婆婆炕上坐,啥也能看到;俺说他大嫂,你还真会闹,指头沾着屎,照常把饼烙。你倒不嫌脏,别人咋受了。虽是庄户人,家境也不好,饭得做干净,不能瞎胡闹。大婶低头忙,不气也不恼,急着快擀饼,笑对婆婆道:俺的老娘亲,甭把毛病挑,您在炕上坐,说话不疼腰。烧鏊又擀饼,孩子也关照,洗手得起身,瓮里水又少,要是不小心,火往外边着。俺这二拇指,一直朝上翘,擀饼这个活,食指用不着。做完再洗手,没有臭味道。饼少人口多,先让您吃饱。婆婆听此言,不知说啥好。俺的好儿媳,俺算真服了。家里这些人,唯你是活宝。

二、俺就要俩荚    

六七十年代,油田大开发,名叫“九二三”,工程规模大。农民要出伕,主修防护坝。一年出两次,春秋都不落。工程所在地,全是荒碱洼。海潮常漫灌,蛤蟆都害怕。地广无有路,不见小树杈。兔子不敢住,鸟飞屎不拉。住宿挖地窝,潮湿又窄巴。春秋天气凉,北风成天刮。干着身出汗,歇息觉冷麻。生活本艰苦,伙房饭食差。瓜干面饼子,稀饭水哗啦。盐水煮白菜,小菜咸疙瘩。整日不见荤,更少油花花。工地离村远,附近没人家。身上没有钱,有也没处花。没有星期天,过节不放假。天明就上工,黑天才住下。没有特殊事,谁也难请假。一待俩仨月,有谁不想家。漫漫盐碱地,茫茫荒草洼,少见人踪迹,难觅女人花。工地众民工,年龄都不大,都是庄户汉,素质也较差。长在此施工,个个似野马。如入无人境,不知有王法。随地大小便,人旁也敢拉。开口说女人,满嘴肮脏话。外人乍听到,身上起疙瘩。有天快收工,工地如雷炸。一阵呼叫声,人群涌下坝。原是一少妇,推车卖蟹虾。春秋两季时,虾蟹肥又大。民工拥成蛋,弱的挤趴下。大呼又小叫,着实让人怕。这个拿螃蟹,那个摸摸虾。满口胡乱语,没句好听话。眼不看虾蟹,光瞅女人家。几人有钱买,全是玩戏法。醉意不在酒,都知想干啥。借口买虾蟹,与女胡拉噶。有个“老光棍”,三十零七八,因是从未婚,人们戏称他。手掐大螃蟹,钱却不外拿。两眼如钩子,直视瞅人家。俺买俩个荚,俺买俩个荚。越说越离谱,俺就要俩荚。六七十年代,生活条件差,女人留辫子,可是大众化。辫子越是长,人们越是夸。广饶“东北乡”,有句老土话,女人梳俩辫,就称“扎俩荚”。螃蟹长俩钳,也叫长俩荚。光棍话有意,实际要人家。少妇没在意,越听话越差。心中虽生气,只能装哑巴,面对无赖人,讲理也白搭。赶快推起车,平安早回家。一连好几天,民工无别话,开口就一句:俺就要俩荚。

三、童言遮丑

亲戚娶儿媳,邀请老太去。贺礼准备好,穿戴打扮齐。出门带孙子,本是人常理。孙子四五岁,乖巧又伶俐。真是隔辈亲,越看越欢喜。犹似心头肉,视如掌中珠。从小瞅着长,祖孙影不离。结婚大喜事,孙子更得去。孙子长得好,奶奶有面子。

老太年纪大,亲戚又知己。出门人尊敬,当然坐上席。孩子不占位,奶奶搂怀里。众客谝孩子,老太更得意。这个让着喝,那个催着吃。男客敬杯酒,女客夹鱼鸡。本就岁数大,肠胃又不济。吃得有点饱,又难却好意。人老事就多,很难依自己。觉得不舒服,很想放个屁。真要放出来,咋要老脸皮。屁股不敢动,难受也憋住。老话说得好,真是很在理。屁是一股气,不放自然出。尽管用力憋,咋也憋不住。“嘣”地一声响,臭气熏满屋。众客乍一惊,立马皆捂鼻。有人刚待笑,却听小孩语:奶奶听见没,俺放一大屁,你说响不响?好像放雷子。听罢孙子话,老太羞转喜,本是尴尬事,孙子救了急。童言给遮丑,奶奶心感激。忙亲孙子脸,话更有意思:大屁响铮铮,大屁响瓜瓜,孙子放大屁,必定要发家。几年没放屁,日子很不济。喜日放大屁,全家有福气。众客心里明,不能直言语。对面相互笑,心中暗嘀咕。这个老太太,还真有心机,自己放了屁,反倒夸孙子。啥叫心眼多,这就是例子。

待到喜事妥,祖孙回家里。老太召家人,细说坐席事。越说越激动,连夸好孙子。亏得孙子陪,给俺救了急。孙子若不在,老娘早羞死。当着你们面,为娘定主意。孙子帮了俺,俺不亏孙子。你们弟兄仨,权当四兄弟,算上俺孙子,和您同待遇。等到俺百岁,财产四份劈。哪个不乐意,就是不孝子。仨儿齐点头,表示都同意。母命不能违,谁赚“不孝子”?老大好说笑,出门对俩弟:原本“三桃园”,今变“四鸿喜”。费力不挣钱,挣钱不费力。说句放个屁,分房又分地。

四、无言的爱

老汉本姓许,年已愈古稀。老伴前年殁,独自过日子。岁数虽是大,身体倒壮实。零活还能干,不用人照顾。老许脾气犟,遇事认死理。尽量少求人,跌倒自己起。只要能动弹,不劳其儿女。谁若有难处,帮忙力所及。人缘当然好,全凭心眼实。一日天晌午,忽闻老许哭,邻居急去看,顿觉好惊奇。老许灶前坐,守着一盘鱼。鱼都没有头,光有鱼身子。老许满脸泪,和着粘鼻涕。一个大男人,何故嚎啕哭。邻居不知情,心中却怜惜,好言多安慰,老许哭声止。双手抹干泪,聊起陈年事。老伴虽然殁,心中总念记。想想这辈子,觉得挺知足。早年日子穷,年轻不更事,忙着干农活,也没啥忧虑。因为家境差,结婚比较迟。那时人封建,婚姻不自主,只听媒妁言,父母拿主意。婚前没见面,过门才相识。女人长相差,高有一米五。针线不会做,家务活更粗。嘴上虽不说,心中不乐意。人说寸有长,尺也有不足。两人相处久,倒也对脾气。妻虽丑与拙,也有多长处。嘴笨不巧说,待人特诚实。随和脾气好,友善睦邻里。孝心敬老人,勤俭度月日。有甜能同享,更能共受苦。不怕脏和累,重活不发怵。尤其编苇席,村里很上数,交到生产队,质量都第一。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庄户过日子,就图人踏实,吃苦能受累,凡事通情理。人敬咱一尺,咱敬人俩五,相依又相伴,不离也不弃。日久能生情,看啥都满意。丑也不觉丑,反觉如西施。老伴好吃鱼,只有俺心知。过去日子穷,手里钱紧挤,逢年过节时,才能买回鱼。上下有老小,她咋舍得吃。如今日子好,俺俩单院住,手中不缺钱,买啥都随意。只要她愿吃,俺就常买鱼。俺光吃鱼头,她吃鱼身子。享福才几年,她就离俺去。今午熬的鱼,特鲜特好吃,鱼头俺吃光,鱼身没人吃。若是她还在,鱼身让她吃。吃鱼就想她,不禁就要哭。邻居听罢言,心中多感悟。你看老辈人,爱情甚永笃。真爱藏心里,嘴上却不语。风雨几十年,相伴又相扶,不会说个“爱”,心却在一起。如今年轻人,不知咋想的,有人把婚事,当作玩儿戏。开口说爱情,闭口我爱你。相识时不长,有的就同居。一霎亲成蛋,一霎翻脸皮。一霎即闪婚,一霎即闪离。怕累不吃苦,惧怕难日子。一旦不顺心,就另攀高枝。让人不明白,到底啥风气?

五、老汉进城

村有王老汉,生前多趣事。至今人闲聊,常把他提起。老汉有一儿,早年当兵去,历经战役多,出生又入死。革命胜利后,部队当干部。只因公事忙,难得回乡里。父母常惦念,思儿心切急。二老商量好,老汉去探儿。早年日子穷,老汉没读书,常年忙农活,纯是老庄户。从没出远门,城里更没去。没见啥世面,言行就离谱。坐在火车上,老汉自犯疑;这个庞然物,劲咋这么足,爬都这么快,站起还了的。火车小站停,老汉又嘀咕;看来也知累,叫唤喘粗气。咋不慢点走,不知省力气。坐车三四天,才到儿驻地。儿不在单位,因公出差去。同事招待好,礼貌又和气。老汉沙发坐,忽地又站起,脸面发了黄,话也不成句:俺没用力坐,咋就陷下去,真要损坏了,俺可赔不起。有个小同志,忙将老汉扶:大爷放心坐,这叫沙发椅。牛皮包海绵,软和又舒服。保证坐不坏,坏也不怨你。老汉稳住神,话语更庄户:俺说没用劲,咋就要着地。原是沙发椅,这稿真新奇。沙发虽是好,俺觉不咋的。俺家那木墩,那才叫结实。坐了几十年,没掉一块皮。黑中透着亮,可是老枣木。任你使劲坐,咋坐也没事。不觉日落西,晚饭又备齐。老汉桌前坐,两眼看仔细,馒头大米饭,有干也有稀。菜肴好几盘,有荤也有素。本应心高兴,却像不如意。老汉心运劲,悄声问同志:晌午那条鱼,俺没舍得吃,只是吃了头,留着鱼身子。麻烦你拿来,光鱼就够吃。只见小同志,面红难启齿;俺的王大爷,实在对不起,中午那条鱼,已倒泔水里,剩鱼坏得快,咱可不能吃。这回王老汉,真像生了气。说话特实诚,犹如老相识:这位小同志,不是俺说你,那么大的鱼,撂了多可惜。在家过年节,也没这大鱼。你们年轻人,咋会过日子。刀螂爬篱笆,真是没有数。桌上收音机,说话又唱戏,老汉侧耳听,简直入了谜。同志离开屋,他就急身起,围着桌子转。两眼瞅仔细,用手四周摸,嘴里自嘀咕,真是奇了怪,这稿真稀奇。这么小的盒,人咋能进去?若是没有人,谁说谁唱戏?若是真有人,这人能缩骨。如今人特能,神仙也不及。次日天刚亮,老汉已早起。走出招待所,来到办公室。同志忙起床,两眼还迷糊:住所可习惯,睡得还舒服?部队条件差,大爷别嫌弃。老汉忙回话,似有不如意:昨晚你走后,只留俺自己,一看那铺盖,雪白耀眼珠,俺就没敢躺,穿衣坐一宿。就是俺娶妻,也没那被褥。咱这庄户身,咋能睡那铺。闻听老汉言,笑煞小同志。又吃中午饭,不见人踪迹,等到老汉来,天已过晌午。老汉一进门,笑脸赔不是:都是俺不对,外出没告诉。你们快吃饭,俺可不觉饥。花了两毛钱,买的烤红薯,真是大犒劳,赛过年初一。老汉趣事多,年久多忘记,先说这一桩,进城看儿子。信口说老汉,决没啥贬意。俺也是农民,也是老庄户。若是笑老汉,那是笑自己。有句老俗话,众人皆熟知:不念哪般书,不识哪般字。不知不为怪,十指不同齐。农村条件差,早年更穷苦,大都读书少,一生光务农。没见啥世面,当然缺见识。要说干农活,敢和专家比。哪位若不服,来这咱试试。

附:新春絮语

辞旧迎新过大年,情真意切赞东微。在新春佳节来临之际,请允许俺衷心地祝福东微越来越好,祝福未曾谋面的编辑老师及东微的朋友们新春快乐,阖家幸福安康,工作顺心如意。

又快要过年了,俺心里有几句话很想和大伙说说,日子过得真快,恍惚间,俺认识东微已有一年之余,在这一年里,东微已发表俺的拙作小文十多篇,在俺非常高兴的同时,俺也感到十分的惭愧,俺更有自知之明。尽管喜欢写点小东西,但终因年龄和文化水平诸多因素的限制,写出的东西实在不尽如人意。用俺庄户人的话说,可真是小泥鳅上宴席-------拿不出桌面上。可编辑老师还是不嫌不弃,给予俺热情鼓励,并如期发表。俺很清楚,编辑老师付出了辛勤的劳动,诸位朋友给予了热心的鼓励和支持,对此俺向大伙表示衷心的感谢!

俺是东微的忠实读者,更是东微的虔诚学生,俺愿认真地向大家学习,尽己之力,为东微的繁荣兴旺增砖添瓦,加油鼓劲。

作者简介:徐欣祥,广饶县大码头央一村人,已进入古稀之年。小学文化,从小热爱阅读及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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