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个儿底儿天我奏啥咧
(这两天我干了些啥)
我家住在古耶王儿庄,在当院儿,有一旮达儿空地就儿,挺沫圾,长了忒多鸡楞狗子、荠荠芽、脊角还酿出了棵本儿本儿枪树。招来了花蒲贴、臭大姐、扁拉勾、蜜讽子、剂留儿、妈灵。前闷晌儿,它们找食儿,后闷晌儿,半空瞎钻愣。忒个应这玩艺儿。今儿个为了哄走它们,我把小院拾斗拾斗,擦边儿种上了老婆子耳投,向籽莲,当八件儿是酱母子。找了点肥田粉,卢松卢松使生咧。干活多了还是忒使地轰,静磨蹭不中,底儿天还有事呢。哈拉着腿怠会,日头末咧,好待奏了一天。
吼生咧,己嗝儿奏嘎达汤,没活乐,用电棒儿一照,喔赫,包锅咧!差巴咧!咋儿整,蒯点汤嘎达,吸溜着吃。秃噜几口,还挺牙尘,抿了抿,挺筋斗,是个大嘎奔儿,奏顿饭还拉乎咧。嚼贵儿柴点凑活着垫搏垫搏就算吼生饭咧。
黑界还不如白汁儿,使地嘎扎窝疼,拨棱盖也疼,半夜瞎的的,使锅昨咧。宅微者迷糊了一宿xiou。
底儿天该消停点了,咧根儿干忒多了。差花干点中,要不使坏喽。庄盛大队墙壕有个赵老爷儿,搞社的出身,爱搭深人唠嗑,在跟浅儿住,他的嘚勒儿子随他,饿者子逆违人,还废伍,有点隔路也算是奏工的,净干奏窑的活了。忒爱找我扯闲篇,往跟浅儿凑,到一块就瞎周白咧。今儿个,他褡嘞儿装着个匣子和的了风,带着个白儿拉狗老早就拱上来了,我竞故引儿地瞎掰,说有事,可他崽儿也不信,追着问我奏啥切,错棍儿我搭深他,庄生人还真不跟他掺合,这家伙雷子,炸炸忽忽,又拉特又磨积,长着赤膜糊,能代儿巴疾,拉拉哈拉子,说话丢三落四,别人知不叨的事,他知斗,真次了火,迷着心眼子颠憨。好地就儿是帮别人不磨蹭,不肉,不湿巴,不糟近东西,不祸害人,不爱占香应。没说没管的爱吹横鼻儿,不欠儿。到这儿,还得搭深他,跟我叽咕了几句,从屁胡兜掏出一个破瓦路来让我修,我一瞅,喔了个岑,任哪都坏咧,拾斗不了。“你再捄个旧地去吧,俩么对付一个”。他一出门打晃儿迭了个仰八叉,像装境马猴子了,一看,坏菜咧,不是邪乎人吧?该注抓瞎,不能摆忙,找家人,打120,根儿屁抄凉就得儿爷子咧,这事不能草鸡办走手。
家里来了十多个人,有点慌脚,瞎搁几了一痛。120车在石投道上故映着也来了,差点㖞住误车,看样是把刷子,司机看见这帮人,一按鼻儿说:喔了个岑,这群傻闷儿赫,去制老些人有啥用,人多车搁不住,别抹叽咧去俩奏中。坐120车不是忒得的事。病人家人去了医院。这两天挺乱糊,克吧啦思人,该注,差点粘包。
以上内容注重发音用字,有的与字意无关。
如:古耶—古冶;王儿庄—王辇庄;地斗—地道,真正的;底儿天—第儿天,第二天;黑界—夜;白汁儿—白天;石投—石头;垫搏—垫吧(满语);搁几—争吵(满语);瓦路—水龙头,截门(外来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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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冶区农村有承包土地的户,每年都会领到国家发的种粮补贴。年终,在古冶几个邮政银行分行发放,领款的人很多。有人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一些上岁数的人回答是,我们是“搞社的”。
在古冶周边农村过去以农为生的都叫‘搞社的’。
1951年在唐山及古冶周边农村开始建立农业生产合作社,56年开始小社并大社。58年中共中央提出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当年,高级农业合作社建立。内部分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实行三级所有,一乡一社,政社合一。 1978年,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村普遍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82年12月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通过宪法,规定建立乡人民代表大会和人民政府,人民公社遂告解体,农村的生产大队改称了村委会。
在古冶周边农村,农民们从1951年至1982年,在‘社’的组织下从事农业,所以农民们总是称自己是农业社的、搞社的。古冶是矿区,一些工矿人员也在农村居住,他们是农村人,不是农民,他们是奏工的,他们也称农民是搞社的,改革开放以来农村有了翻天复地的变化,先后出现了鸡、羊、猪各种养殖户,有菜农、花农、果农、林农、瓜农等专业农民,‘搞社的’这一叫法在逐步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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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工的’这一叫法,在唐山、古冶及周边大家都能听明白。可到了外省说自己是‘奏工的’他们就听不懂。
‘奏工的’这一叫法,在唐山源于‘奏窑的’、最早也叫‘挖煤的’。1876年(清光绪二年)李鸿章以官督商办形式设开平煤矿,后被英商占有;1907年袁世凯创办滦州煤矿为官督商办。1912年两矿组成开滦矿务总局,为英商控制。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被日军占领。抗日战争胜利后由国民党政府接收,建国后收归国有。矿工们有自己的苦难史,当时资本家称他们是‘窑花子’得不到尊重。挖煤的、奏窑的、到煤矿工人自己当家作主经历了艰难的过程。以后人们把井下、井上工人都叫‘奏工的’。在古冶周边农村,家里有搞社的又有奏工的,叫工兼农户。工兼农户在60年代初国家困难时期,显示出了它的优越性。家里有上班的,又有务农的家庭生活质量得到了提升。后来‘奏工的’,不再是煤矿工人,只要是不务农,在外面上班的,不管是正式工、临时工、协议工、铁饭碗,古冶周边农村中老年人都习惯称他们是‘奏工的’。随着时间的变迁,工人,不再属于城市人,农民去城市做工、搞建设,又出现了农民工,做保姆的大多也是农村人,农民工也受到了国家的重视和保护。‘奏工的’这一叫法也在逐步淡化。
在古冶周边一带,30后(80岁左右)都习惯说这些方言俗语,他们听到会感到很亲切;40后大部分还用方言俗语;50后也能听懂:60后不常用了;70后对方言俗语单句不明白;80,90,95后呢?
忒嘚.鹅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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