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见面礼——困惑
作者:李亚清
初到莱索托,困惑——成了我最大的“见面礼”。
“鸟语”般的语言环境让我困惑;缺医少药的医疗条件让我困惑;“天书”般的合同让我困惑……
为了尽快融入新环境、进入工作状态,破解“天书”般的英语合同,是我首先要迈出的第一步。
我开始找救兵。我找到技术办主任——罗总(罗继忠)。
罗总是一名80后年轻帅哥,热情的他了解我的情况后,一句“简单”,便化解了我无尽的忧愁。
他首先将合同中有关医疗与健康管理方面的章节进行扫描,然后利用程序软件将扫描件轻松地转换成了“Word档”文件。
合同转换为“Word文档”后,就等于将这份合同激活了。我可以选择与复制、轻松地利用“有道”进行翻译。尽管有些专业术语翻译有较大差异,但只要认真推敲,便能明白其中意思。
随着一段段翻译内容的呈现,我对合同中关于工地医疗保健和健康管理的要求,越来越明了,工作思路与计划安排越来越清晰。
合同要求在施工现场修建一所小型工地医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工地医院要有诊室、病房、护士站、手术室、处置间、洗涤间等,甚至还要配备茶水间;要配备相应医疗设施和有当地执业资格的医务人员,为现场施工人员——包括工程师、分包商、业主以及中、莱员工,提供医疗救治与健康管理。
合同还要求工地医院招聘3-5名当地医护人员,并组织培训一批(10-20个)现场急救员,配备一辆救护车,配齐相应急救设备与急救药品。
工地医院要在施工地现场设置6-8个急救网点,每个急救网点安排1-2个现场急救员、配备担架、急救箱等,以保证施工现场意外事故发生时,急救员能快捷、有效地开展急救,确保员工生命安全。
另外工地医院还要建立健全艾滋病防治管理措施,设立艾滋病宣传窗口和安全套投放点。
与当地医院建立绿色急救通道,以确保紧急情况下生命救治无障碍。
了解合同要求后,对工作进行了计划安排。先后从华人诊所买来一批常见病治疗用药和外伤急救、止血、止痛药、骨折固定等用品;然后再到当地“红十字”会购买了第一批急救箱和担架,按要求投放到了施工现场急救网点。
施工现场配备的担架与急救箱
莱索托属于“卖方市场”——商家(卖方)对于消耗量小的商品,库存极少,需要买方先提供订货计划后,商家才去进货,而且进货过程和时间是不确定的,因为莱索托没有工业与制造业,许多商品都主要从南非进口。
这种典型的“卖方市场”,让我们一下子难以适应。
所以,我第一次在“红十字”会只买到了3个急救箱、2副担架。其余短缺的东西只能将计划留给“红十字”,静候他们的到货通知,再来购买。
作为医务工作者,我在麦特隆项目的主要工作是:守护健康。
谌卫兵,是到麦特隆项目部的第一个“疟疾”患者,是我走进南部非洲、走进莱索托的第一个病人。
准确地说,我还在国内,就已经开始为他的疾病而担忧,为他的治疗而奔忙了。
2月6日,我出发前的头一天晚上,我刚睡下,突然接到来自莱索托紧急求助的越洋电话。
电话另一端,传来了项目经理宋总急切的声音:“从加纳布维项目来的谌卫兵,疟疾复发,间断性畏寒、发热一周余,口服药治疗效果不佳。请务必在你明天出发前,在国内购买治疗疟疾的针剂,随行李带过来”。
当时,已是2月7日零点时分,人们都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而我们的飞机将于7日上午11点多钟起飞,时间非常紧迫。
怎么办?
身为医务工作者,患者的病情就是无声的命令,我必须先找到疟疾药品的药源。
我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长沙融城医院回应:无治疗疟疾的药;“市疾控中心”回应:仅有限量的药品,也是专人专用的,在没有“疫情”报告的前提下,不能发放。
然而,对方为我提供了“省疾控中心”相关部门的联系电话。
7日早上7点左右,我首先向八局国际公司汇报了莱索托的疫情和缺药情况,国际公司综合办准备了公司仅存的抗疟疾口服药。
7:50左右我拨通了湖南“省疾控中心”相关部门电话,向专家、领导们汇报了来自印度洋彼岸的求援电话内容,希望能得到“省疾控中心”专家与领导的帮助。
远在印度洋彼岸同胞的疾患,得到了“省疾控中心”专家、领导的高度重视与关心,为他开辟了特殊取药通道——特殊情况,特殊办理。
减免了凭医生诊断证明——提供医院检验报告与病历——病人身份证复印件——医生用药处方——首诊医院上报疫情等繁琐流程。让“疾控中心”的门诊医生直接开一张“注射用青蒿琥脂”用药处方,即免费提取了2个疗程的药品。
我将这些带着祖国温暖、家乡温度的药品,单独装进了我自己的行李箱,用衣服认真地包裹好,因而躲过了海关的严检,把祖国的温暖、家乡的温度100%地带给了谌卫兵。
地球人都知道,“疟疾”在非洲大地肆意流行。
但在莱索托却是个例外,估计与当地的气候条件、环境因素有很大关系。
莱索托为亚热带草原气候,由于地势高,气温比同纬度的其他非洲国家低很多,早晚温差大,特别是高地地区常年有积雪。这样的环境气候不适宜蚊蝇生长繁殖,因此,莱索托的疟疾原发病例很少见。所以莱索托,治疗疟疾的药品更加稀缺。
莱索托的雪山风景
谌卫兵于2011年11月,从加纳布维项目直接来到了莱索托,同时也把“疟源体质”从加纳带到了莱索托。
2012年1月30日,谌卫兵便开始“摆”(疟疾发作——打摆子)了起来。
每天畏寒、发热交替出现,口服复方蒿甲醚,同时又到当地华人诊所找陈医生进行消炎、退热等对症治疗,但效果都不理想,且病情逐日加重。
我到达莱索托的当天晚上,便开始用“青蒿琥酯”针剂为谌卫兵治疗。开始2天效果挺不错,可是两天后,效果却越来越差。
一个疗程结束后,谌卫兵的病并没有好转,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无奈之下,请示宋总同意,由张飞护送他去了南非Sunning hill hospital治疗。
2011年,加纳布维项目部的张电旗因患脑疟,昏迷不醒,病情十分危急,当时项目部包专机将张电旗送往Sunning hill hospital救治成功。
希望谌卫兵在Sunning hill hospital,也能早日治愈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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