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物象》书评】吕胜明/《四月物象》，一首首湘土情歌
作者：吕胜明
和万辉华老师认识近三十年，经常拜读他的大作。书评、散文、报道，都是他的强项，每一篇都堪称精品。但近年来，万老师似乎爱上了写诗，一首首诗经常在他的朋友圈里亮相。没曾想，一首首诗，集合成了一本《四月物象》，放在了我的案头。细细翻来，一种特有的湘土情歌便开始由远及近，唱出了农家的丰收，唱出了工匠精神，唱出了工厂里忙碌的员工身影，唱出了汩罗江畔的历史……农家的故事，我不太熟悉，有些农具别说认识，连名字都没有听过。如果不是在万老师的诗里，我可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农具。我在读诗时，一个劲地脑补。《链枷的释放与拯救》里，我就在想，能让“似在以肉相搏，豆珠迸溅，如逃逸的野马，更似黄沙滚滚”，应该是打豆的机器，在堆积如小山的黄豆、绿豆面前，链枷不停地转动，把豆与豆荚分离，豆子到处乱蹦，丰收景象便在眼前闪现，农人定是望着黄沙滚滚的豆，快乐地抹着汗。这样的农具，如扮禾桶、油榨、竹筒、耙锄、划行器等等，都是在诗里，我才认识它们。万老师的诗，也写到了我熟悉的场景，那就是工厂诗。他写的工厂，正是一家大型造纸国企——岳阳造纸厂，如今的岳阳林纸股份有限公司。这家企业，从生产毛选用纸开始，已经与红色经典结缘六十载，生产的纸张获得国家多项荣誉，得到许多客户认可。《求是》《读者》都是选用这里生产的纸成品。“工厂诗”采写了生产的各个场景，从设备维修、浆料制备一直到复卷、检验，可以说“你想到的，他写了，你没想到的，他也写了。”造纸必不可少的环节一个都没落下。《漂白工》里，“浆花却相反，刚出闸时是，酱色，转眼淡黄，然后米黄，它把春天的花都开一遍。”写的是造纸前面的一道工序，木头变成浆的过程。浆料在这里是有色的，而且是有情的，“把春天的花都开了一遍”。《打浆女工》里“抄纸车间第一道工序，制浆车间的浆万马奔腾，打浆女工稳如泰山”，把女工的沉着和技术蕴藏在“稳如泰山”里，面对奔腾的浆浪，要拥有多强的技术，才能让浆浪安静地流进成型网。简短的几句话，展示了战场，彰显了女工的精气神。成批的纸下线，码进了仓库，才有了《纸森林》，纸卷变成了“一枚枚火箭蓄势待发，直指天穹……它们是春笋，拔节千年”，这是何等的气派，纸卷树成了火箭，又像春笋，多么有生命力啊。生产优质产品，离不开辅助岗位，“焊枪为作品愈合，皮肤滋滋冒烟”的焊工，“给螺丝、开关、轴承、圆筛分别注上润滑油、机油……机器才叫得欢”的注油工，“每天围着机器转，一根听棍不离身，仿佛是医生的听筒，走着走着，蹲下来给机器号脉……”的巡检工。每一个工种，都在万老师笔下活灵活现，仿佛这些人就在我们眼前，正在岗位上劳作。其时，万老师写这些诗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工厂二十年，这些人物都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如今回忆、撰写真切，需要有多年的深情，有多年的专注，否则信手拈来一个人物，把他写活，写出真性情来，实非易事。统观《四月物象》124首诗，就像124首歌，吟唱三湘大地的每一种情，有春的馨香，夏的火热，秋的丰收，在这一首首诗里，我读到了诗人对生活的热爱，对农具的尊敬，对乡里艺匠的称赞，对工厂的怀念。这些诗既接地气，又有着它的张力，让我欲罢不能。作者简介
吕胜明，岳阳市作家协会会员。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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