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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长山岛,爱大兵!【宋红梅散文精选】

她的内心,住着一片海

  

  你委屈吗?委屈了半辈子了。下辈子还做军嫂吗?做,你若做军人,我还是军嫂。

  在车上,我读完了她的散文。阵阵心酸,无限感怀。她的散文很朴实,却颠覆了以前我对散文的一些观点,也颠覆了我以前的幸福观。粗糙浮躁如你我,是否也有那种坚守,那种沉静,那种久违了的时代的爱情?
  
  长山岛,这片美丽的海域,是他们探亲时快乐相聚的地方。先让我们来领略一下。




她遗憾的只是一个现代社会庸俗的婚礼。而大多数人所缺少的,应该是那结结实实的一份情。


幸福的遗憾

宋红梅

  每次看到现在的年轻人结婚,那时髦的婚纱,长龙似的车队,热闹的酒席,排场的婚礼,总让我想起自己当年那简朴而幸福的婚礼。

那是1988年的8月,我收到在部队当兵的恋人的一封电报,内容只有简单的三个字:速归队。在那个通讯还不发达的年代,我无法快速地询问原因,只是一脑子的疑惑。

拿着这封电报,我的心里是七上八下。母亲看出我的心事,说一定是有事,不然不会用电报催你到部队的。于是,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上了路。

傍晚的时候,到了长山岛码头,还没有下船,就远远地看到码头上站着一个军人,不时地朝客船张望,一副焦急的样子。

船靠岸了,他一下子跳上船,四处寻找。我喊了他一声,回头见是我,高兴得满脸就像是盛开的花朵。他拉了我的手,只是说,下船吧。我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下了客船,在通往连队的路上,我不解地问:“干吗用电报催我?”

他笑着说:“我们要结婚了。”

我听了,更不明白了。这可是人生中的大事,再说原来也没有计划结婚啊。他可乐了,笑嘻嘻地说,他接到了到北京上学的通知,由于时间仓促,也没能和我商量,就把我叫到了部队。

听了他的陈述,我尽管不是十分乐意,可也没理由拒绝。

“还没有结婚,你就包揽一切。”我白了他一眼说。

“手续可都办好了,只差你点头了。”他乐呵呵地看着我说。

第二天,在连队的会议室,营部教导员为我们主持了婚礼。大红的喜字,大红的对联,衬托得会议室喜气洋洋。没有时髦的服装,没有长龙似的车队,也没有排场的家具,前拥后簇的是一群洋溢着青春笑脸的可爱的年轻人。

我感到幸福包围着我,喜气环绕着我,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婚礼是简单的,也是隆重的,首长的祝辞,战友的祝福,始终在我的耳边萦绕。在热情的战友面前,我们不好意思地谈了恋爱的经过,战士们那刨根问底的问题常常让我脸红。

十天后,他就要到北京上学,我们一起来到了烟台火车站。在这里,他坐火车北上学习,我坐公共汽车南下回家,蜜月还没有度完,我们就要匆匆地分开了。

他歉意地拍拍我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办法,谁叫你嫁了个军人呢。”然后,他又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再见面时我们接着度蜜月。”我是一脸的无奈,又满心的欢喜。

分别的时候,我想先送他上火车,可他却非要送我上汽车,我们争执起来,我的嗓门越来越高,不明真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吵架。我呢,大概也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快吧!最后还是他同行的战友给我们解了围。他让我先上汽车,他们再走。我无奈地坐上了汽车,透过玻璃,我看见了丈夫在火车站的广场上那孤单的身影,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直打转,想看却不敢看,自己把泪水往肚子里吞,此时又觉得嫁个军人太委屈自己了。

汽车的喇叭声响起来,车子缓缓地动起来,我忍不住地朝广场看了看,他还站在那儿,使劲地朝我挥手。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哗”的一下涌了出来,我真想跳下车,随他一起到北京,永远跟随着他,不离半步。可是,理智告诉我,军人的妻子是不能影响他的工作的,我还得做一个好妻子,让他放心工作。我的脑子在反复地做着自己的思想工作,逼迫自己尽到一个军人妻子的责任。

汽车开起来了,我擦干泪水,把脸贴到玻璃上,尽管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可他却牢牢地占据了我的心。我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在漫长的岁月里是如何度过军营生活的,但我知道他的心中一定会装着我的,因为我是他的妻子。

当年的婚礼让我幸福,在幸福之余,我又有一点遗憾。那没有度完的蜜月,让我们后来每次的相聚就像是新婚一样。

也许,遗憾就是生活中的调味品,它可以让人生丰富多彩。



这种惊险与委屈,这种欣慰与满足,作为普通人的你我,是否经历过?
夫复何求

宋红梅

我珍藏着两枚军功章,那是丈夫的,我把它当作宝贝,也快二十年了。

年轻的时候,他在海岛当兵,我在家里上班。两地分居的日子,鸿雁传书,那是一种苦中有乐的特殊婚姻生活。自从有了儿子,我的生活是忙中添乱,那小家伙继承了当兵好动的特点,时不时地搞点突发事件,今天让蜂子蛰了脸,明天摔伤了腿,让我措手不及。

儿子五岁那年,他父亲要到济南去参加比赛,我告诉了儿子,儿子笑了笑,问:“比赛是什么?”

“就是看谁最有本事。”我解释说。

“有本事的人给不给枪呢?”这个小家伙就是爱摆弄枪,我笑着说那得问你爸爸。

“那爸爸得了枪,给我玩不?”儿子急忙问。

“那还得问你爸爸。”

儿子不高兴了,一撅嘴,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跟你玩了。”他一蹦一跳地出去和小朋友玩了。

那时正是秋收季节,中午吃饭时,母亲对我说:“怎么听着这小家伙说话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呢?”我仔细听了,有点鼻塞,像是感冒一样,可既不发烧,也不影响情绪。我父亲还是不放心,把他抱在怀里,忽然发现小家伙的鼻子里有东西,死死卡在鼻腔里,难怪说话鼻音很重。这可了不得,我母亲赶快催促我带孩子到镇医院。我呢,用自行车带着孩子急急忙忙朝镇医院奔去。那时没有公交车,路上我飞快地蹬着车子,路边的树木呼呼地闪在身后。

到了医院检查后,医生告诉我幸亏来得及时,要不东西到了气管,轻则动手术,重则会危及生命。听了这话我的腿都软了。一个人带着孩子,就怕出意外,平时我是小心再小心,可怎么小心,意外还是出了。医生用一个长镊子伸进鼻子里,异物没掏出来,血可出来了。儿子用小手一抹,一看是血,哇的一声大喊着,怎么也不配合医生的治疗。

“妈妈,我害怕,我要回家,回家!”我一边安慰着儿子,一边紧紧地抱着。不料接连两次的治疗都失败了。儿子的鼻血还在流着,我的眼泪也在流着,他的哭声,声声敲打着我的心。我不忍心儿子受苦,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个他还远在千里之外比赛呢,就是告诉他,他也回不来。我此时一狠心,一生气,要怨都怨自己,谁叫我找个大兵丈夫呢,关键时候总是帮不上忙。

此时,儿子的哭闹,治疗的失败,搞得我都懵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医生建议我到县医院去治疗,我也只能这样。我把儿子抱起来,放到自行车的娃娃椅上,简单嘱咐几句,又朝着县医院飞去。

到了县医院,不知是医疗器械好,还是医生技术高超,那位老医生只轻轻地一掏,卡在鼻子里的东西就掏出来了,我悬着的心像一块石头也在瞬间落了下来。

老医生看看掏出的东西,说:“卡住的是一颗豆子,以后看孩子,可得多注意啊!”我听了,连忙道谢。就这一颗小豆子把我折腾得好苦,从家到镇医院,再到县医院,此时我才感到自己来回跑了好几十里路,腿已经很沉很沉!

领着儿子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真想狠狠地揍他,可看他又蹦又跳的样子,心又软了。我对儿子说:“鼻子通了,我给你买点什么带回家?”他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我要枪,大——枪!”我满足了儿子的愿望,买了一把大枪背着回家了。

丈夫比赛回来时,儿子见到他爸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枪没有。然后,举起自己的枪,说这是我妈给我买的大枪,并搂着我的脖子,做出很亲昵的样子。

他爸爸只得检讨说,这次没顾得给你买。短暂的尴尬之后,他拿出一个小红盒子,说:“给你这个,儿子。”儿子一把抢来,打开一看,就又丢给了他。一枚崭新的军功章掉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军功章,我抢了过来,看了又看,高兴地拍着老公的肩膀说:“哎呀,原来你还这么棒!”老公嘴一咧,笑了,唱起了《十五的月亮》,唱得我心中甜蜜蜜的,似乎把该忘记的都忘了。

后来,老公又一次立功受奖,两枚军功章记录了他的军旅生活,我也享受着做军嫂的自豪。如果有下辈子,我还会做军嫂的!


她倍加希望的生活,你每天都在过着。而走得太快的你,为什么来不及享受这庸常的幸福?

探亲历险记

宋红梅

我的丈夫是个军人,常年驻扎在长山岛。平时,书信来往,畅叙思念之情;有空闲的时候,我们就鹊桥相会,享受爱情的甜蜜。

每次去看“大兵”,母亲总是把我的行李准备好,里面有“大兵”爱吃的花生米和地瓜干,有给战士们准备的一些特产,有我和儿子中午的食物,大包小包的,就上了公交车,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我的宝贝儿子挥着小手,高兴地和姥姥再见。

我们在公交车上晃荡了半个小时,到了县城,坐车直奔烟台,到烟台已经是中午了。顾不得到饭店买饭,然后坐车到蓬莱。此时,晕车的我浑身已经散架了。为了节约时间还得马不停蹄,直奔码头。此时已经是下半晌了,美丽的长山岛就在码头的对面,鹰山的雕塑清晰可见,只是中间隔着一片蔚蓝的大海。此时如果天公作美,顺利地坐上客轮,一边欣赏着美丽的景色,一边和游客谈论着,四十分钟的水路很快也就到了。

就是这四十分钟的水路,老天却经常捉弄我。记得有一次,刚到了蓬莱民港码头,风是越刮越大,海浪一浪高过一浪,海上没有了往来的船只,就连停泊在码头的船只也是一个劲地摇晃。旅客们急忙打听着有无船进海岛,停船的消息牌令我沮丧,就这么一段路,我就不能和“大兵”相见,只能一个在海的这边,一个在海的那边。

突然间,发现有几个进岛的战士,我说明了情况,谢天谢地,他们答应带我进岛。军港里有一艘登陆艇,在海风的吹动下,像个不倒翁,随着海浪的节奏在晃荡。我们须经过登陆艇上军舰进岛。脚刚踏上登陆艇,我就知道坏事了。登陆艇随风摇摆,晃荡得无法抬腿,我抱着孩子,还得提着大包小包。旁边的战士见了,急忙帮我拿东西,嘱咐我小心点。我摇摇晃晃地随着战士进了船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顽皮的儿子此时紧紧搂住我的脖子。

上了船,就等于到了家一样,我又高兴起来,逗着儿子玩起来。年轻的战士则坐在板凳上,看起书来。此时,才发现那是一个年龄不大的战士,白皙的脸上,透着青春的气息,挺招人喜欢的。

汽笛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港湾,军舰很快出发了。速度越快,船身晃荡得越厉害,我一手抓住床边,一手抱住儿子,肚子里开始翻腾起来,我觉得自己要吐了。闭紧嘴巴,强忍一下吧,可是不管用。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肠胃了,忙用手捂住嘴巴,开始向厕所走去。那战士一看我的样子,噌的一下站起来,接过孩子,我想自己上厕所该问题不大吧!没想到,我刚迈了一步,船一晃,我随着惯性一下就蹿到了船边上,外面就是大海啊!我吓得魂都掉了。我还从没有经历这么大的风浪。那战士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了回来。我不能呕吐在舰艇上,在小战士的搀扶下,又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厕所移动,好不容易抓住了厕所的门,进了厕所,一阵狂吐。吐后自己感觉轻快了好多。退出时,小战士的手早就把我的胳膊抓住了。这样反反复复地吐了好几次,我被折腾得浑身有气无力,大脑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汽笛响了,船也到了长山岛的码头,小战士推推我,下船了。我又随着战士,晃晃悠悠地下了船。当这个小战士把孩子送给我的时候,我有气无力地想说点感谢的话。小战士笑了笑,走了。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风还在刮,海上的浪还在涌动着。我一下船,“大兵”急忙拉住我,歉意地说:“今天的风太大了。”我呢,根本就没在意他说什么,一屁股坐在了码头的石墩上,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我好后悔,后悔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不该为了早日的相见,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许是后悔自己咋就找了个驻守在偏僻海岛的“大兵”;也许是为这不作美的老天生气上火;也许是后悔自己咋就晕船呢?

“大兵”在一旁忙不迭地解释着,我把脸转到一旁看也不看,听也不听。局面就这样僵持着,他就什么也不说,陪我坐在冰凉的石墩上。好在天气不好,游客都走了,也没有人看到这尴尬的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海风吹得我浑身发凉,我摸摸儿子的小脸,儿子也摸摸我的脸。我呼的一下站起来,“大兵”的动作比我更快,连忙接过儿子,对我笑笑:“回家啦!”我知道,他是故意给我一个台阶。我呢,无奈地跟着“大兵”往前走,可感觉还像是在船上一样,晃晃悠悠的。

天完全黑了,天与海融合在一起了,海风还在刮着,岛上的电灯也亮了起来。军营就在前边,欢笑又落在了我们的脸上。

 

作者简介

宋红梅,女,中学高级教师,任职于乳山市实验中学。威海市乳山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

2006年开始,在《中国教师报》《当代小说》《创新写作》《威海日报》《威海晚报》等报刊杂志发表散文、随笔、诗歌200多篇,省内外各类征文比赛中获奖10多次,并有多篇作品入选散文书刊。其中《探亲历险记》荣获首届“星光杯”感动中华·全国大型征文活动优秀文学作品一等奖;《兵哥哥》在《当代小说》举办的第四届当代精短文学作品征文比赛中获二等奖;《小桥流水人家》在美文天下·首届全国旅游散文大赛中获佳作奖。

张红静简介

  她,在平平常常的生活里,写着清清浅浅的文字;在不大不小的空间里,经营或甜或涩半亩方田。白天,根植理想与爱的种子,夜晚,在键盘上敲打漫天遐思。

  张红静,山东肥城人,中国闪小说学会理事,中国散文家学会会员。代表作品有散文《寄居地》《我的杨树》《行走的麦子》;短篇小说《一千个李煜》《我的杜鲁门》;闪小说及小小说二百多篇。作品见于《读者》《意林》《文苑》《视野》《天池小小说》《金山》《小小说选刊》《小小说月刊》《喜剧世界》《微型小说月报》《散文选刊》《金陵晚报》《威海日报》《江苏工人报》等。
  有纸刊转载请联系她。qq 982017508 微信 fcwyzhj123-123
电话15966023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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