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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子汤爷 【潘顺成散文】


01


作者简介:
  潘顺成,中共党员,大专文化,生于上世纪60年代,籍贯宿州市,生于凤阳,长于怀远,蚌埠市作家协会会员,怀远县作家协会副秘书长,皖北潘氏文化研究会副秘书长,2013年底开始练习写作,散文随笔数十篇散见省、市刊物媒体,三次市、县多部门征文获奖,2014年《我的母亲》获得马鞍山市蚌埠市小说散文交流赛优秀奖。

精彩内容

  普通人也有传奇。文中的汤爷就是这样一个豪爽仗义、敢作敢当的爷们。





大舅子汤爷

潘顺成

  大舅子,妻娘家哥,孩子亲大舅,近年写了几篇亲情、记忆的文章。趁着手热,心中一直想为孩子大舅写篇文章。83年我退伍回家后,一直随父母住在淮海路。不久,大舅子家举家搬迁而至,就在我家后巷西面,二家不足百米之邻。

  父亲离休后,没有其它爱好,除写诗挥毫外,就喜玩麻将。父亲生前当领导干部久了,凝聚力很强,身边天天围着一大群离退休老干部。当然了,他们玩麻将从不赌博,只是用铜板记记番数,算算输赢,乐个精神愉快罢了。在我25岁那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父亲就和麻友我大舅子岳父说:有没合适女孩,请他张叔给六子找个对象吧。

  不多久,还真传来了张叔的声音,让我和妻子在张叔家见面,我连续几次恋爱不成,几棍子抡下来,打的我是晕头转向。因为初恋的感情埋藏心灵深处,始终无法摆脱初恋情人熟悉的身影,无法从失恋沼泽走出来,心中对男女感情,充满疑惑,心存恐惧,这次自认为长相、工作还不错, 为此,满怀欣喜。

  大舅子在妻子娘家是权威,他是我母亲的学生,并且和我表姐、四姐同班同学,老城关人,人老几辈,名门旺族,对我们家知根知底,无需心理戒备,纵观全局,大舅子很支持妹子这段姻缘。此后,我和妻子经过二年风雨波折后,最终成为一家人,大舅子顺理成章成为孩子大舅了。

  妻兄妹三人,排行老二,是家里兄妹中独女,什么时候都是大舅子让着她和小舅子,结婚后,妻和我谈起:她哥赶在文革后期,下放到怀远偏远的农村,他家是工人家庭出生,当兵进厂没路子走后门,她哥只有靠自己奋斗,委曲求全求生存,农村人那时进城里办事情、看个病、买个化肥物质什么的,都去大舅子家,吃、住、行大舅子家全包,家里成了招待所,家无怨言。要是大舅子不满足妻提出的什么要求,妻马上就会威胁说:我把你们村来办事情的人都赶走。大舅子知道事物的发展,马上投降,因为大舅子知道他生存的法宝,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乡下农村人身上。二年后,大舅子凭借在村里人缘好,喜欢帮助人,善于吃亏,不畏艰苦,劳动踏实,并和村干部暗地里拜了把子,在下放知青中脱颖而出,公社推荐当兵名单中榜上有名。

  在部队,大舅子很会讨得部队首长欢心,谋了个炊事员差事,一年后,大舅子入了党,并提升为炊事班长,怀远战友老乡都喜欢大舅子,异地他乡,老乡见老乡,二眼泪汪汪,想改善下伙食,都找大舅子,大舅子一视同仁,高矮老乡,都是面条外加荷包蛋。所以在战友圈子里,大舅子人缘维的特别好。好多年后,他的战友我的同事,和我聊起大舅子一件事情:有一次大舅子,因为企业资金周转有些困难,急需一万用,就用一个月,当大舅子还钱时,他点了下,多出几百元,就说你多给我几百,大舅子一边说没有多没有多,我刚数过就一万,一边摆手扬长而去。

  妻也和我说过:他哥刚退伍回来,用他数目不多的退伍津贴,花了七十元,请人从上海给她买了件高领花格羊毛衫,她穿在身上很时髦,同事们都很羡慕。在那个经济困难物质匮乏时代,七十元是个大钱,我当兵时候知道部队发放津贴,我比大舅子晚几年的黄山武警兵,第一年津贴,每月七元钱,第二年复加一元,可见大舅子很疼爱他这个妹子。

  大舅子三年服役期满,被分配到县外贸局,80年代末期,那时还是计划经济,大舅子很会来事,能言善语,工作能力、活动能力超群,很快就在外贸局站稳脚跟,并当了金属公司副经理,走南闯北,见广识多,生财有道,着实为外贸局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金属公司经理可不这样想问题,容不下他,因为公司经理与漂亮女会计,有拐弯抹角说不清的亲戚关系,公司账目上存在很大问题,反而排挤打压他。大舅子刚退伍回来,年轻涉世尚浅,不知世道险恶水深水浅,自然豪情万丈,为人直爽的他,怎么能够忍受在此种人手底下干活,肝火旺盛,连气带累,导致肝病复发。在以后日子里,大舅子中西药吃了几筐,听说鸽子炖汤可以当食疗平肝火,那时物质匮乏,整个城关农贸菜市场,转了几圈,居然没有卖鸽子的,我对大舅子感情很深,因为我和他妹子结婚后,他从来没有说过我一个不字,就骑自行车到几十里的乡下亲戚家,亲自为他抓了四只鸽子。大舅子疗养治疗一年有余,南下北往到过许多大医院,花费昂贵,终于治愈顽疾。病来如山倒,病愈如抽丝,大舅子大病初愈,思来想去,罢了,罢了,还是自己另立山头独闯江湖。

  大舅子在外贸局领导关怀下,招兵买马,重整旗鼓,成立了自己的金属公司,在计划经济年代,大舅子凭借信誉好、讲义气、待人诚恳、与人相处肯吃亏,很快生意场上大显神威,足足赚的金盆满贯。

  随着市场经济开放搞活,金属市场做的人多了,庙多粥少,在90年代初期,大舅子迅速调整商场战略,把资金投入在浴池、餐饮上,他创造了怀远县餐饮业创举,康乐大排档的招牌。十几年前在怀城无人不晓,因为是在南门口闹市区楼层上做大排档生意,当时在蚌埠市里都很少见,有一次,我陪同市卫生监督局领导检查到他的饭店,市局领导连声说:没有想到怀远小城,竟然还有这么高级的雅座大排档,在市里都没曾见过。大舅子在饭店里还独具匠心请来了音乐、唱歌演员,前来为就餐人群助演助唱,独特的音响效果、独特的演唱小品,优雅的旋律歌声,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引领着怀远餐饮业时代新潮流,着实为大舅子赚到一把。然而,好景不长,大舅子排挡模式,在城里如雨后春笋迅速铺展开起来。

  大舅子以他经商多年感觉,在怀远没有大发展了,当机立断,再次捡起看家老本行,到省城成立了公司,做起钢材生意,临走时借贷兼有筹备许多资金,问我:六弟,你有多少钱?全部借给我。我和妻一个教师,一个医生,不商不官,穷先生刮大夫,那时我双眼漆黑,二手扎空,我说只有九千,这样吧,我明天到单位会计那转一千,我给你凑个整数一万,这就是我全部家当了。大舅子怀揣到合发展梦想,十多年下来,终于完成了他生命所有感受。

  在我人生印象最为深刻的是 ,大舅子在25年前,不仅仅为我的老宅添砖加瓦。在我父亲去世那几年,我的心绪一直没有调整过来,加上单位竞争中层干部岗位未果,可想而知,心情糟透了。妻子总是埋怨我没有本事,我和妻经常吵架,一吵架她就往娘家跑。毕竟我也是有个性的,因为特殊的家庭、特殊的思维、特殊的性格,养成了我独立行走不屈的个性,我就不去接妻子,由着她在娘家住。因妻在家是独女,岳母护犊子,经常也掺和进来指责我的不是,可大舅子不这样处理事情,首先把妹子叫进屋批评一番,然后劝说妹子跟我回家。

  我家人生旅途“天火”多多,诸事不顺。前几年,我无法安排孩子工作,心中总是感觉在生命里,把精力过多地放在工作和闲玩上,没有把孩子把持好,心中有愧自责,总想补偿孩子下,在零八年经济大滑坡的时期, 我决然买了百十平米商铺,以弥补我对孩子的内疚,此时尚差些钱,大舅子知道后,二话没说,迅速打款十万,告诉我:六弟,不要有压力,钱不要还了,是我送你们的。也许是我当初在他困难时期借给他一万元,也许是他真心想帮助我飘摇的家。总之,大舅子,总是在我最为困难时期,伸出最温暖的手。我知道大舅子这双手,是上帝赋予的手,他凭着这双手支撑着他的家,他凭着这双手曾经帮助过无数的人,我更知道大舅子用他这双手,攀越过无数个人生崎岖的山脊。

家有天火,余星复燃,妻命悬一线,重病北京,大舅子几下北京,亲自找到全国最好的医院,破费数万,打通各路关节,找到手术一把刀,为妻主刀除病,使妻化险为夷。

  不久,泰州四姐打电话给我,问我要大舅子电话,我随口道:何事所有?洗耳恭听。四姐说:你大舅子想请同学们到合肥聚聚,一切花费他全包,再给班主任杨老师过个八十大寿,因工作关系,无法前往。大舅子就是这么个人,心中总是装着亲友,并愿意付出不求任何回报,他把行善积德,当做一件人生快乐的事情去做。每年春节将至,只要他在合肥,他都邀请我们到合过年。

  上海同学王新民,一直在同学QQ网群上和我说,你一定要认真写汤爷啊,新民在同学QQ网群,称呼大舅子为汤爷,其实我们都是一个年龄段的人,我不知道爷的称呼从何而来?大舅子为什么获得如此尊重。也许大舅子在他的朋友圈里,为人处事自有爷的风范。品字何解?三口而立,众口之说。我知道,依我有限的知识,粗糙的笔墨,是无法动情描述大舅子这个鲜活的人物。

  大舅子,1958年生,属狗,十多年前移居合肥,一个老婆,一个女儿,一个女婿,二个外甥女,提前响应邓小平同志号召,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首批航行者,并和我怀远华彬同学、上海新民同学是朋友,新民同学对我大舅子有四字简洁考语:仁义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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